相爷,夫人说碧落黄泉生死不见
作者:锦觅 | 分类: | 字数:4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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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重在诛心
陆淮迟长身玉立,姿容挺拔,如苍峰上的松杉树,在朦胧月色下,镀上一层冷霜似的银光。
绝世独立,孤高清雅,处处散发着寒气。
沈清禾的心颤了一下,低下头,想要绕开。
恰巧他的周边都有身着飞鱼服的御林军来回走动,似在巡查着什么。
她也是一身飞鱼服,便想着混入其中,掩他耳目。
思及此,沈清禾垂着眸,淡定的朝那一拨御林军走去。
走近时,她的脚步尽量显得沉稳,不让陆淮迟看出破绽。
就在此时,一双黑色短靴映入她些许慌乱的乌眸中,越来越近。
沈清禾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微微欠身避开道路,便假装巡逻,朝那巷口走去。
“去哪里了?”
耳后传来陆淮迟幽冷冷的质问。
沈清禾先是怔了一下,脚步并没有停止,继续前行。
旁边御林军的脚步声很急促,也很沉重,她听不见也是正常的。
当她在迈前一步,有御林军追上来,拦住她的去路,随即又有几个御林军也跟了来,直接将她团团包围。
沈清禾心知在无法蒙混过关,转身看向与她只有几步之遥的陆淮迟。
随即又很快别开视线,目视前方不远处的虚空。
陆淮迟没有再问,只是下了一道命令:“回府。”
*
陆府,
宁隐下榻之处。
李嬷嬷将窗门紧闭,不留一丝缝隙,又在屋顶上警惕的看着。
隔间内,宁隐看着受伤的萧恒,怒目而视:“哀家只让你趁那李拾英昏迷时,将那内服药换来,谁允许你行刺了?”
如今受伤,实属活该!
宁隐越想越气。
一身黑衣的萧恒捂着受伤的手腕,倒在地上,眼里生恨:“陆淮迟独身一人站在沈清禾厢房之外,也不曾带护卫,自然是下手的好时机,我岂能错过?只恨他武功高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厚!”
陆淮迟的银针暗器正中他腕上的动脉处,导致心口颤痛,痛的似乎快要死了般。
宁隐听罢,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萧恒烧死。
袍袖下,她搅着手,说不出的嫉妒。
很快,她又按住了心中怒火,问萧恒:“内服药呢?”
“在我这里,太后速速护我平安离开,否则,我会把这药捏碎!”
萧恒说时,捏着锦盒。
宁隐脸色一沉:“你行刺失败,已惊动陆府上下,想走,自然不可能。不过哀家可以帮你,前提是你要配合。”
“怎么配合?”
萧恒问。
宁隐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萧恒却皱眉。
“你当我傻吗?待你将我利用之后,就会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岂会助我离开?”
“哀家不会食言,若将你灭口,现在就可以趁你重伤杀了你,你若配合,不仅助了哀家,也帮了你。”
萧恒想了想,不在言语。
*
“拾英玩忽职守,看管不严,请相爷降罪。”
此时,李拾英打破厢房的寂静,跪在陆淮迟脚下请罪。
陆淮迟看着坐在那里不语的沈清禾,问:“萧恒今夜行刺,是否与你有关?”
沈清禾淡淡的看着镜中的陆淮迟,用梳子拢着长发:“你说是,便是吧。”
陆淮迟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脸色冷如霜降:“看来,你无时无刻都要本相死。”
“没错。”
沈清禾勾唇:“相爷若不想每日过的提心吊胆,可赐死我,或是和离一封,将我流放偏远之地,让我尝受千般痛苦,万般屈辱。”
陆淮迟没有怒,眼底极冷,缓步上前,立于她身后:“本相不会那么做,赐死也好,流放也罢,不过是一时的皮肉之痛,太没趣。”
说时,弯腰低首,靠近她,在她耳畔又阴冷的道:“重在诛心,”
他说时,眼里闪过一抹残忍。
“启禀内相,在屏风外的盆景下,搜出一块檀香。”
这时,风十里拿着一块绢帛走了进来。
那檀香用绢帛包裹着,盖住了香气。
陆淮迟接过。
打开绢帛,里面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异香,陆淮迟顿时屏住呼吸,将绢帛合上,复又盖住那香味。
此为迷魂散,对人无害,用于失眠,对助眠很是见效,常用在空间狭小之地,榻上,枕下,或是盆景之内。
这也是为何李拾英一直昏昏欲睡的原因。
陆淮迟如刀的目光扫向沈清禾。
沈清禾很清楚,他已经认定是她下的药。
她也很清楚,这迷魂散,是宁隐下的,宁隐事前来过,要她包扎伤口是假,给李拾英下药才是真。
可就算她告诉陆淮迟,陆淮迟也不信,因为他只相信宁隐。
“都有谁照顾夫人起居?”
陆淮迟突然问。
随即风十里便将三个侍女,两个嬷嬷带了进来。
纷纷在李拾英的身后跪倒。
“拉出去,通通杖毙。”
陆淮迟没有一丝犹豫。
李拾英听罢,向陆淮迟磕头一番:“拾英,谢相爷恩赐。”
而身后的侍女丫鬟以及嬷嬷却是不停抽泣,但是却不敢为自己求情。
风十里愣住了。
内相虽然行事严格,不择手段,但是却从不乱杀无辜,更不会杖毙府上的任何一个仆人。
今日却这般反常,显然被夫人气的不轻。
风十里也不敢怠慢,只有遵从。
刘子默正好进来,见状,不由皱眉。
“内相大人…”
“谁敢求情,一律杖毙,拖下去。”
陆淮迟抬手制止。
刘子默看着李拾英,压抑着那份不忍,便后退一分。
随即,李拾英与那些侍女,嬷嬷被带刀护卫拖了出去。
一片哭声,凄惨至极。
沈清禾见状,眉心微微一蹙。
陆淮迟看着她,冷声道:“她们皆因你而死。”
沈清禾不语,将梳子放下,走进屏风内。
陆淮迟继续吩咐外面的风十里:“将其家人也通通带来,杖毙。”
“大人…”
风十里汗颜。
“速去。”陆淮迟一脸严肃,阴沉的可怕。
风十里还想再说什么,刘子默却阻止了他。
随即二人遵照陆淮迟吩咐,派下属拿人去了。
只余下陆淮迟,与屏风内的沈清禾。
沈清禾拿着医书看着,充耳不闻。
凭他杖毙多少,都是他府上的家奴,与她何干?
陆淮迟走了进来,见她在看医书,只冷笑。
“一夜间害她们家破人亡,刽子手莫过如此。”
沈清禾与他对峙:“陆淮迟,刽子手是你。”
陆淮迟走前一步,捏着她的下巴:“你若不偷跑出去,她们岂会杖毙?是你害了她们。”
此时,外面一阵凄惨哭声,还有孩子叫娘亲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
沈清禾的心一扯。
她咬牙,忍了下去。
“娘亲!我要娘亲!娘亲,保护我!”
沈清禾的脑袋快要炸裂,那些声音几乎刺穿她的心脏。
她在也无法克制:“陆淮迟,你放了她们!”
陆淮迟扣住她的秀脸,力道加重:“告诉本相,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