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
作者:常占 | 分类:现言 | 字数:1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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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管仲和鲍叔牙又曾经一起领兵出征,每到开战,管仲都站在军队的后面,到收兵时,管仲都跑在最前面。士兵多笑管仲是胆小怕死之辈。鲍叔牙说:“管仲家有老母在堂。保留身体奉养老母,那是真的胆小怕死呀?”又多次和鲍叔牙共事,都是管仲占便宜。鲍叔牙说:“人都有遇到好机会和遇不到好机会,假如管仲遇到好机会,定当大展宏图、出人头地。”管夷吾听到了鲍叔牙说的这些话,叹服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牙哉!”就和鲍叔牙结为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当齐襄公诸儿即位时,还没有娶大夫人、娶小妾鲁国的女孩生庶长子叫纠;娶小妾莒国的女孩生庶次子叫小白;虽然都是小妾生的,但都不小了,想为他们找师傅,来辅导他们。管夷吾对鲍叔牙说:“国君已经生了二个儿子,以后继承人,不是纠就是小白。我和你各自辅导一人。日后、不论他俩谁当国君,我们俩就有一个是国君的师傅、就可以向国君推荐我们俩之中的另一个。”鲍叔牙听了管仲的话。于是管夷吾同召忽做了公子纠的师傅;鲍叔牙做了公子小白的师傅。齐襄公经常和文姜在禚城相会。鲍叔牙对公子小白说:“国君以淫乱闻名,让国人耻笑,如现在就停止,还可以掩饰它。若更加相互往来,如洪水决堤,将成泛滥之灾,做儿子的必须进行劝谏。”小白果然入宫劝谏齐襄公说:“鲁侯的死,天下都有责怪的言语。男女之间的嫌疑,不可不避免。”齐襄公大怒说:“小小孩子何须你来多言!”就用脚踢小白。小白趁势就出来了。鲍叔牙说:“我听说:‘有奇淫的人,必有奇祸’。我应当和你到其他诸侯国去,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吧。”小白问:“我们应当到那个诸侯国去呢?”鲍叔牙说:“大国喜怒无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如到莒国去。莒国小而又离齐国近,小国则不敢慢待我们,距离近则早上出发下午就可回来。”小白说:“好的、那就去莒国吧。”于是鲍叔牙和公子小白就前往莒国。齐襄公听说了,也不派人追他们回来。等到公子无知篡位,来召见管夷吾。管夷吾说:“这些人、杀他们的钢刀已经压在他们的脖子上了,还想连累别人?”就和召忽商量,因为鲁国是公子纠母亲的娘家,管夷吾和召忽就带着公子纠出走到鲁国。鲁庄公让他们居住在好的房子里,月月给吃的用的。
鲁庄公在位十二年的春天二月,也是齐国公子无知即位元年,百官都来祝贺,都聚集在朝房,见连称和管至父二人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样子,人人都有怨愤的思想。雍廪知道众人的心不依附公子无知,便无中生有地说:“有人从鲁国来,说‘公子纠将借鲁国的兵将讨伐齐国。’你们都听说了吗?”大家都说:“没有听说过。”雍廪也不再说了。就朝退下班了,诸位大夫相互约会,都到雍廪家来,询问公子纠讨伐齐国的事。雍廪说:“你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东郭牙说:“先君虽然无道,他的儿子有什么罪呢?我们天天盼望他回来呀!”诸位大夫中有下泪啼哭的。雍廪说:“我屈膝跪他,不是没心没肺?是想先委曲自己以图谋大事。诸位若能相助我,共同除去谋杀先君的判逆之贼,复立先君的儿子做国君,难道不是义举吗?”东郭牙问要怎么办才行,雍廪说:“高敬仲,国家的世代忠臣,向来有才能又有人望,让人信服。连、管二贼,能得到他的片言夸奖,看有千斤重,只恨不能得到。要让高敬仲摆酒宴,来招待二贼,他俩必定很高兴地来赴宴。我假以公子纠领兵来袭击的事,当面向公子无知报告,他愚蠢又不勇敢,等和他距离近了,突然用利刃刺向他,没有人会救他。先杀死无知,然后举火为号,关门而诛杀二贼,易如反掌。”东郭牙说:“高敬仲疾恶如仇,然而为国家损失他的威望,也不会吝惜的。我一定能劝他答应的。”就把雍廪的谋划,告诉了高傒,高傒答应了。就让东郭牙去连、管二家送请帖。他俩到约定日期都来了。高傒给他俩泄酒说:“先君做了很多失德的事,老夫日夜忧虑国家的兴亡。如今幸好你们奉立新君,老夫也能安守家园了。前一段时间、因为有病,不能朝班,今天幸好病好了点,特意摆下酒席,款待你们,并把子孙托付给你们。”连称与管至父谦让不已。高傒命令把几道大门紧闭说:“今天饮酒,不尽欢不罢休。”提前告诉了手下人:“不要再向我通报外面的事,直到城中起火,才来向我报告。”
却说雍廪怀揣匕首直敲宫门,见了无知,上奏说:“公子纠率领鲁国兵将,早晚就要到了,要早准备应对敌人的计策。”无知问:“国舅在那儿?”雍廪说:“国舅和管大夫在郊外饮酒还没回来。百官都聚集在朝堂,专等主公出去商议大事。”无知相信了。就来到朝堂,尚未坐定,诸位大夫一拥而上,雍廪从无知身后用匕首刺向他,鲜血流在王座上,登时气绝身亡。总计无知做国君,才一个多月。悲哀呀!连夫人听说发生了判变,自己在宫中也上吊而死。
接着、雍廪教人在朝堂外放起一股狼烟,浓烟直上九霄。高傒正在殷勤地款待连称与管至父,突然接到家人的报告说:“城内失火了。”高傒立即起身,往内室走去。连称、管至父不知是什么意思,刚想要问其缘故。内室里预先埋伏的杀手,突然杀出,将二人砍为数段。二人虽然带有几个从人,但是都手无寸铁,一时都被杀死。雍廪与诸位大夫,陆续都来到高府。共同商议,把二人的心肝割掉,来祭祀齐襄公。一面派人到姑棼行宫,取回齐襄公的尸体,重新殡殓发丧。一面派人到鲁国去迎接公子纠回国做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