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口中的小孙是疗养院后勤处处长。

孙处长给那立文结了一千件矿泉水的款，同时又向她下单一万件。

那立文:看来这老李头在这里有些话语权。

那一定得好好结交才行。

她决定在元旦之前一定要去看望尹杜鹃。

第一次上门不能空手，带点什么礼物好呢？

那立文忙完回到家里，吴阿姨已经做好饭。

“今天小任他妈妈送来一袋猴头菇，我用它做了鸡汤，味道可真鲜啊，一定是野生猴头菇。”

吴阿姨一边往桌子上端菜一边絮絮说道。

那立文眼前一亮，有了。老李头是地道的亚布市人，一定会喜欢家乡的那些野味儿。

她立刻起身去打电话。

没两天，任志涛便派人给她送来了一大堆亚布市出产的野味。

那立文看到里面不仅有晒干的榛蘑、松树蘑、猴头蘑、蕨菜干，甚至还有新鲜的刺嫩芽和柳蒿芽。

“老同学，你太够意思了！”

她致电向任志涛表达感激之情。

任志涛回道：“小事一桩，你要海味我没有，这些山珍咱们家山里有的是。”

嗯。

那小子还真不是说大话，他在老家包了上万亩山林，在里面养了梅花鹿，还养了几头黑瞎子。

“那个，我还给你带了两瓶熊胆，就是那个葡萄糖瓶子装的，你可别豆包不当干粮，去送人可是最好的礼物。

我和你说，用这个葡萄糖瓶装着送人不打眼，知道不？”

要放电话时，任志涛特意叮嘱道。

那立文拿起葡萄糖瓶子看了看，原来这里装的是熊胆。

据说，熊胆可以降血压、预防血栓形成。

它是很贵重的中药材。

现在市面上卖熊胆要五十块钱一克。

这一瓶子能装五百克，那就是两万五千块。

我滴个乖乖！

那立文没舍得把两瓶都送人，留下了一瓶给老爸，只把一瓶带着看尹杜娟时送给了老李头。

老李头看到那些山珍很是欢喜，反而对那瓶昂贵的熊胆不太在意。

“我呀，最爱吃这一口山珍野菜。

可惜老家那里没人了，轻易吃不到。

在当地虽然能买到，但是吧，总感觉没有老家的好吃。”

那立文笑着道：“首长，我一好朋友家里有一片山，上万亩呢。你以后想吃这些山珍就和我说，我给你送来，绝对是原生态。

你看这些新鲜的刺嫩芽，那都是在山林里长刺嫩芽的地方搭的简易房，所以，冬天才会吃上新鲜的，

这个，和野生没什么区别。”

老李头对她摆手道：“叫什么首长？咱们也不是外人，你叫杜鹃大姐，那就要一视同仁地叫我大姐夫。”

那立文呵呵笑，她有些叫不出口呢。

尹杜娟拉着她的手温婉道：“小那，咱们这是在家里，没有外人，你就叫他大姐夫，没事的。”

那立文恭敬不如从命：“好，以后见面我就管首长叫大姐夫了。”

老李头仰头哈哈大笑：“对，就叫大姐夫。

以后啊，不管家里还是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和我说，我和地方上的一些人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尹杜娟也说：“我现在吧，和娘家那些人都不大来往。我老娘早已经去了，剩下那个妹子也不愿意和我联系。

我那个大姑娘恨我，嫌我当初走时不告诉她，还只带着二姑娘走不带她。

你说，当年她结婚了不说，还和她小姨是一伙的，从来不管我，我都伤透心了·······

二姑娘原本和我来了这里，这不是找了个对象，是个高丽棒子。前几年两口子一起去泡菜国打工去，现在在那边买房定居也不打算回来了。

欸~

所以，我一看到你就特别亲近。

你有事就和老头子说，我一个家庭妇女帮不上你什么忙，老头子还成，别看他退下来了，但是，他手下的兵现在都在重要岗位，提一嘴还是好使的。”

那立文：这是有多少苦水没处倒，见到自己就一个劲儿地说。

不过，她既然也说有事就找她家老头子，那咱也就不客气。

“好，等我遇到困难一定来找大姐夫帮忙。”

她也拉着尹杜娟的手亲热道。

·······

尹杜娟收拾着那些山珍野菜，禁不住感慨道：“你说现在的人就是聪明哈，能想到这种办法来。”

老李头说：“咱们那时候多穷啊，自家都住不起房子，怎么可能去给野菜搭个房子。”

尹杜娟连声应和：“也是。”

老李头：“现在的人有钱了，富裕了，嘴巴也就开始刁起来，总是没啥时要吃啥，为了这张嘴可不就是想尽办法。”

尹杜娟：“以前我吃这些野菜吃的够够的，多少年不吃了，现在反而想的不行。”

那立文：看来这些山珍是送到他们的心坎上了。

礼物不用多精贵，重要的就是人家喜欢。

·······

北方冷饮厂生产的矿泉水，率先在滨海军区推广开来。渐渐地，地方也开始认准了她的矿泉水，很快就有商家开始上门商谈售卖北方矿泉水。

不到一年光景，北方牌矿泉水便在滨海地区彻底打开销路。

等到春暖花开时节，军区疗养院又在北方冷饮厂订购起北方大冰棍。

那立文相当开心，军区疗养院可是大客户，他还能帮着往下推广，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军区都会来批发她的北方牛奶大冰棍。

这算是意外之喜。

翠屏山的樱花开了。

那立文接尹杜娟和老李头到滨海开发区赏樱花。

然后。

老爸和老李头喝了一顿酒之后，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两人差点插香拜把子。

那立文：这叫什么事儿啊？

当她对老爸提出异议的时候，老爸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各论各叫。

总不能让人家大首长管我叫叔吧？那我也承受不起啊。”

那立文：“······好像也是。”

那就各论各叫吧。

其实，那立文看出来老李头和尹杜娟很孤寂。

因为当年老李头执意要接尹杜娟和他一起过后半生，他的两个儿女都不同意，便和他断了往来。

现在，他们到了那立文家里，看到她家热热闹闹的，眼神里全是羡慕。

尤其是看到活泼会说话的阳阳，恨不得把他拉到他们家里去。

临走，老李头拍着胸脯道：“儿子要是想考军校的话，全包在我身上。”

阳阳立刻上前和他拉钩：“拉钩上吊，说话算话。”

那立文：“······”

她不想让儿子去当兵，当兵太苦太累还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