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如梦如幻的情境之中，焦子程满心困惑，为何那“系统”二字就是难以出口？

然而，此刻的他无暇深究，毕竟眼前诸多迹象已足以让他认定这不过是一场梦境。

焦子程满怀留恋地凝视着眼前美若仙子的刘菲菲，心中却犹如一团乱麻。

一方面，他渴望从这虚幻的梦境中挣脱，回归现实去面对生活的责任和压力。

另一方面，又对眼前的女孩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菲菲呀，你瞧瞧，这些哪是正常人能拥有的能力？

算了，不说了，你放开我，我还是跳下去结束这场梦吧，拖得越久，我这心就越痛。

一切皆是虚幻，不可强求，再耽搁下去，上班都要迟到啦。”

说着，他便拽着刘菲菲往窗口走去。

在走向窗口的过程中，焦子程的内心不断地斗争着。他想着现实中的工作，担心迟到会带来的种种后果，又想着家中年迈的父亲还需要自己照顾。

可刘菲菲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让他的脚步变得沉重。刘菲菲死死抱住他，焦子程无奈，只能先拖着她靠近窗口再想办法。

他着实不忍心强行掰开她的手，即便在这梦里，他也不愿伤害这个女孩。来到窗前，焦子程打开窗户往下瞧了瞧，心想着，这般高度，哪怕是机器人摔下去估计也得粉身碎骨，跳下去肯定能醒过来。

望着急得泪水涟涟的女孩，焦子程微微一笑，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用拇指为她拭去泪水。

虽说不忍心伤害她，可真的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他捏了下刘菲菲的麻筋，挣脱了她的双手，便往窗户上爬。

此时的焦子程，内心在呐喊：“我必须要醒过来，不能再沉迷于这虚幻之中了。”可当看到刘菲菲那绝望的眼神，他又忍不住心软。

“你给我回来！”一阵强大的力量将焦子程拉了回来，紧接着，他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焦子程懵了，刘菲菲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连他强化过的身体都被拉了回来。而且，这看似娇嫩的小手打人竟这般疼。

“菲菲，我真的……”话未说完，一记重重的耳光就落在了脸上。

“我……”刚想开口解释，另一边脸颊又挨了狠狠一巴掌。

“你……”迎来的是更为响亮的一记耳光。

焦子程有些生气了，心里想着：虽说在这梦里喜欢着你，可你也不能这般呀。男人即便在梦里，那也是要有尊严的。

正当他准备控制住她时，刘菲菲开口了。

“疼吗？梦里是没有疼痛感的，你就不能清醒点吗？”刘菲菲急切地说道。

焦子程见她仍不死心，只得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梦和别人的不同，是能感觉到痛的。我想是睡得太沉了，必须得有更大的刺激才能醒来。”

“你不是想要刺激来证明这是不是梦吗？我会想办法让你体验刺激的事。但是，你得答应我，必须听我的，不能用自杀这种方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不是梦，你就这么死了。我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我，好吗？就当是你亏欠我的，还给我，行吗？”

看着刘菲菲绝美脸庞上被哭花的妆容，焦子程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算了，迟到就迟到吧。陪她演完这最后一场，毕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陪她到梦醒，也算是了却了与她的一份情。”

于是，他面对着刘菲菲，望着她那充满绝望却又满怀期待的眼眸，缓缓说道：“行，我答应你不走自杀这条路。我听你的安排，不过你也一定要让我体验到刺激的事情。我真得赶紧醒来上班去。”

刘菲菲见焦子程答应不再走极端，突然就瘫倒在地。焦子程赶忙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检查一番，应该是脱力了。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顺口调侃了一句：“刚才打人不是挺有劲的嘛，怎么突然就瘫倒了？”

女孩这次没有像往常那般不好意思，而是一脸坚定地看着他，极其郑重地说道：“子程哥哥，你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用自杀的方式来验证这是不是梦。”

感受到刘菲菲的关心，焦子程的内心五味杂陈。都怪自己想象力太丰富，怎么就在这梦里把这女孩塑造得如此美好，让人怎能狠下心对她不管不顾呢。

“好，我答应你。焦子程答应刘菲菲，绝对不会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用死亡来验证这是否是梦境。”

听到他这样说，刘菲菲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焦子程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倘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自己所做的种种实在是过分。还好，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他轻轻拍着刘菲菲的后背，心里想着：“在这梦里能有这样的女孩喜欢，谁又会真心想醒来呢？可是，身为社畜得去上班，家里还有老父亲需要照顾，还有亲戚朋友、兄弟姐妹。怎能因为一个梦中的姑娘就将他们全都抛之脑后呢！”

刘菲菲哭了一会儿，或许是累了，声音逐渐变小，只是肩膀还偶尔抽动一下。看着女孩逐渐平静下来，焦子程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你去洗把脸吧。妆花了，眼睛也肿了。你不是说这是真实的世界吗？咱们闹这么大动静，隔壁李姐和李导他们指不定怎么想呢！”

“啊，还不是都怪你。”女孩惊呼着坐起身子，就要往外面的卫生间跑去。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道：“你保证？”

“我保证！”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转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然后拉着焦子程的手说道：“不行，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陪我一起去。”说着，不容置疑地拉着他往外走。

打开门，李姐她们竟然都在门外站着。她们看了看刘菲菲哭花的脸，又瞧了瞧焦子程脸上的巴掌印，最后视线聚焦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焦子程明显感觉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尴尬地开口：“那个，合同拟好了没。我先陪菲菲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签。”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被刘菲菲拉着往洗手间走去。

今天的刘菲菲格外霸道，从打他耳光，到不顾众人目光强行拉着他走。这或许才是出身军人家族的她应有的风范。难道她以前都是装的？焦子程觉得不太可能。那如同孩童般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犹如仙子般烂漫轻盈的身姿，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呢？

很快，焦子程和刘菲菲简单清洗后就回到了办公室。此时，李姐和李导他们已经在原来的座位坐好，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这让焦子程稍稍不那么尴尬。

他率先开口：“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合同拟好了就签字吧。”说着便直接在李姐递过来的合同上签字、按手印、盖章，然后和李导交换签字。至此，山楂树之恋项目算是正式迈出了第一步。

其实，焦子程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反正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他看了看李姐，心中感慨这姐姐真好，可惜只是在梦里。

“那就这样，李导，后面的事就辛苦您和天帮老师了。李姐，麻烦您安排一下，好好招待大家，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去了。”

和众人告别后，焦子程准备开车回家。既然答应了刘菲菲，那就陪着她做完这最后的梦吧。只是不知道她会如何安排，又要用怎样的方式来验证这一切是否是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