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沉船上的幸存者，已经被救出，剩余工作主要是收集尸体，时间不再那么着急。

初九这天，打捞自然而然地停工。

别问为什么。

发生这么多事，所有人都累了，憔悴。

潜水员接连受损，再加上尸体腐烂不好弄，没有钱的话，他们很难有动力下水。

张小明一脸黑线地站在窗户前。

看着沉船底部被炸出一个大洞，形成一个框框，十分难受。

“别跟我说，那爆炸是你干的！”同房间里的雷电，故意没事找事。

“要是我干的，我估计和你现在两个世界！”张小明说道。

“那你哭丧着脸干什么？”雷电非常了解张小明。

张小明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有些事要是没做好，虽然和他无关，但他比谁都急。

“我之前注意到这个问题，还阻止过一次潜水员打火机抽烟，后来上来事情多，就忘记了，我应该提醒每一个下水的人！”张小明有些歉疚地说道。

“那不是应急局、管安全的人的事吗？哦，对了，领导是安全第一责任人，你是领导？”雷电继续调侃他。

张小明一笑。

“这就对了！笑笑就好。领导不犯错，犯错挨骂的就是你！记住！”雷电还算够哥们，这种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

“今天没事的话，我们给伍戈办点事？”张小明提议。

“我再给你讲，另外一个为人处世的道理，不要抢在领导前面安排事！”雷电说道：“你是为事着想，但是领导听到不舒服，这种事要等他开口！。”

“我看你屁大点个组长，一肚子当官的坏水，我走了！”张小明拿上一件外套，就去外面。

“还不受教育！愣头青！”雷电也起床，开始洗漱。

之前因为事情忙，张小明没时间查看船员情况，今天特意在他们中间溜达。

船员总体还算平稳，只是可能确实需要休息，所以也没闹事，也没有喊要着回去的。

大多数人都是躺在床上耍手机、游戏、抽烟、看东西等，少数起床走走。

张小明打听一个人，好半天才找到，是吊机司机陈机。

“陈机？”张小明找到他。

那个人抬头，陌生地看着他，不是太配合：“找我干嘛？”

“我找你有点事，到外面去说吧！”张小明说道。

陈机愣住半晌，起身跟在后面。

他们一前一后，通过生活区。

“有事就在这里说吧！”陈机有些不想再走下去。

“你想赚钱吗？”张小明问道。

陈机面无表情，什么意思？

“想赚钱就跟我走！”张小明说道。

两人最后来到作业现场，就在吊机旁边。

“说说，那天吊背的事！”张小明开门见山地说。

“有什么好说的？”陈机反问道。

“我兄弟，伍戈，虽然和吊背坠海的事无关，但是他深深自责。你作为吊机司机，难道不该自责吗？”张小明问道。

“我有自责，时间已经过去，不能老是自责吧？”陈机说道。

张小明一听，还算有救，可以继续聊下去：“你哪里人？中文说得这么好？”

陈机这时候沉默，似乎不愿意透漏自己的信息。

张小明说得很真实：“你知道吗？我们这次意外沉船事故，造成非常大的损失，几百号人死亡，这是难以承受的！

今天我把你带到这里来，问你吊背的事，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追查真凶，而是为了不再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

“什么意思？”陈机问道。

“真凶会放过你吗？会放过我吗？会放过其他船员吗？”张小明问道。

“他为什么不放过我们？”陈机问道。

“因为他是间谍！”张小明说道：“他的目的是要阻止我们打捞，不让我们打捞尸体，也不让你们赚到钱，还要让我们死！”

“不会吧？”陈机表现出不相信，说：“他没那么坏！”

“为什么不可能？他就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敌人，他不想让我们好过！”张小明面目激动地说道。

“你说，他不让你们打捞，这是什么原因？这里没有人和尸体认识，更没有仇恨，为什么不让打捞？”陈机也开始激动，被带入节奏。

“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张小明说道：“中国人掌握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他们要抢夺这个信息！”

“你说的他们是谁？”陈机问道。

“目前来说，亚国最有可能！”张小明说道。

陈机一笑，说：“亚国反华，有目共睹，我也很气愤，但是和这件事无关！”

“不和亚国有关，那和谁有关？”张小明问道。

“其实，这是修理工吴卒，一时没忍住，要给黄金船长好看！”陈机说道。

张小明一听，脑壳一炸，是这么回事？

“唉，这件事其实也怪黄金不公平，多次克扣他的工资！按道理讲，起码同岗同薪，再说修理工的待遇，应该还要高些，但不知。。。不知。。。”陈机说到这里，注意到张小明的眼神，非常的亮。

第10章 调查间谍，氧气罐漏 qbxsw.com

陈机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突然打住不说。

“这么说，吊背的事和间谍无关？”张小明问道。

陈机心情变得复杂，没想到自己说漏嘴。

他内心很矛盾，还想替吴卒求情。

但是一想到砸死一个人，怎么求情？也不可能放过他吧？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吴卒？”陈机问道。

张小明看事情问得差不多，说：“他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应该会受到法律的惩罚吧。我只知道，你提供了很有用信息，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陈机脸上看不到欣喜的表情，转身回去。

张小明抬头看到那边楼道上，肖领队、黄金等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人说话，外围的雷电向他竖起大拇指。

张小明还没来得及回去，雷电他们一群人就下楼，走向水边放下的快艇。

雷电喊张小明一起过去。

两艘快艇朝M号飞奔而去。

M号船长玛丽，是一个中年妇女，徐娘半老，风韵犹在，保养得不错。

今天休息，她一副休闲阔太的打扮。

“我怎么感觉，她今天这身打扮是故意的？”张小明小声问道。

“你也能看透女人？那你为什么还单身？”雷电反驳。

玛丽说英语的样子很迷人，这是她所在文化称之为的典雅。

肖领队他们也能听懂一些，但外语始终有些伤脑筋，最后全程都是黄金在一旁翻译。

李司长、赵大校、王大校也参加会谈。

刚开始是一些寒暄，再就是相互给对方信任的客套话，说到后面就是绞丝机松开的事。

因为这种会谈很艰难，张小明和雷电被黄跃邀请出去。

外面空气果然没那么压抑，黄跃带他们四周观看。

玛丽号和黄上号吨位差不多，只是格局安排不一样。

这可能和外国人的思维有关。

这时，一位外国年轻女性，穿着单薄地走出来。

她看到黄跃他们，大感好奇，很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只是中国男士的热情有点跟不上，没一会儿她又转身离去。

黄跃说：“怎么样？外国女人漂亮吧？”

雷电和张小明一笑：“没有东方女人的含蓄美！”

黄跃也是一笑：“女人含蓄，才叫美！我懂了！”

“刚才你们在走廊上，围着一个人干什么？我已经问过吊车司机陈机，吊背的事是修理工吴卒干的，可能与你们黄船长有点关联，但我不过问你们的事！”张小明说道。

“还得谢谢你！”黄跃大力一拍张小明的肩膀。

他继续说：“你去找陈机的时候，我手下已经向我汇报。刚好肖领队、雷电大哥找我兄弟黄金，要提问修理工的事。我把你找吊机司机的事也说了，雷电大哥真是一个神人，他立即提议双审计！”

雷电一脸微笑的样子。

黄跃继续说道：“你在下面审吊机司机陈机，我们在上面审修理工吴卒。吴卒看到你审陈机，心里彻底崩溃，再加上我们一帮人循循善诱，没一会儿就招了！”

“不是间谍就好！”雷电说道。

“怎么吴卒怕陈机？他栽赃陷害陈机，也可以呀？”张小明问道。

黄跃答道：“你有所不知，其实，陈机和吴卒关系不错。吴卒平时有些懦弱，不少人欺负他，好多时候都是陈机照顾他，就是上这条船，都是陈机推荐的！”

张小明没想到，他们的生存之道，也是这么曲折。

黄跃继续说道：“吴卒的缺点就是小动作多！这次看到可能连累陈机，他才放弃顽抗，直接交代，还算有点人性。”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吴卒？”张小明问道。

“这是在公海，没人管死人的事！你以为亚国警察会管吗？”黄跃说道：“那个死掉的潜水员的赔偿费，要从吴卒头上扣！”

这种处理方式算不算好？

雷电和张小明没说话，至少从黄跃的说法中猜测，可能不会报警。

“是什么味道？”张小明明显感到，气味有些不对。

另外两个人也嗅到，黄跃立马说：“好像是氧气！”

漏气了？

三个一阵紧张，一提起氧气就高度警觉。

他们在楼道里查找，没发现源头，最后到作业现场，发现十几吨的氧气罐的管子没有关闭。

氧气一直在往外跑！

黄跃马上去找M号打捞队长，两个人到现场，一阵叽里呱啦。

M号打捞队长查看仪表后，气得双手举过头顶，看来氧气跑了不少！

关掉后，他就去找船长汇报。

黄跃转身回来，脸色不好看：“M号是怎么回事？上次绞丝机松了，今天我们过来，没想到遇上氧气罐整夜都在跑气！”

“怎么没人管？跑了那么多，幸好没发生爆炸！”雷电也是一阵头大。

他们感到M号问题不小，管理上有很大的松懈。

“你们听不懂英文吗？”黄跃突然问道。

张小明一笑，说：“怎么可能？海调的职员不懂英语？”

雷电也说道：“我们只是，没你们说得那么流利，而且你们说的英语，很不地道！”

“最地道的英语，在中国！”黄跃反应过来。

他们对视一笑，你们太有意思了！

最后，他们又回到船长房间。

肖领队他们谈得也差不多，就一起回去。

在船上的时候，肖领队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玛丽不认为船上有间谍，出现问题是船员责任心问题，并且拒绝我们查房要求，说这是个人隐私！”

“我担心，已经打草惊蛇！”黄船长在旁边说道。

他在亚国多年，和当地人打过很多交道，对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很了解。

亚国人本来就对华不太友好，只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才合作。

这次的谈话，扯下了他们的遮羞布。

到下午四五点钟，伍戈带着运输船回来，还取回大量现金，交给肖领队。

肖领队召集三艘船上的人，开一个动员大会，现场用现金支付合同款，并给一些表现好的船员发奖金，就连中国方面的救援人员也有奖励。

三艘船的船员得到现金后，热情高涨，大呼明天要下水捞尸。

肖领队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伍戈后来得知，吊车司机陈机说实话的事，为自己洗脱罪名。

于是，他将自己的一半奖励，给了陈机。

晚上睡觉前，伍戈显得很释然，还带着一丝兴奋。

雷电看不过去，说：“你小子解放了？”

“岂止解放，还好像去兰国找了个小老婆一样！”张小明调笑他。

“你们说得没错！”伍戈并不否认。

雷电和张小明对望一眼：还真找了一个小老婆？

“你们应该知道，我小老婆是谁！”伍戈说完，躺下就蒙头睡。

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文曰：

小诗才疏，不经荒诞。

若无灵感，暂时缺编。

后续添加，怡情喷饭。

偶尔一句，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