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看似是在夸沐宁，实际上已经把江渊捧到了天上。

这马屁拍的，不声不响，专业至极。

江渊下意识挪了挪屁股，就连喝水的姿势都变矜持了一些。

毕竟他做过最高的官也就是千岩军队长，面对这种人物的马屁，还是头一遭。

虽然他不认识什么沐宁，但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下意识道：“这个沐宁确实厉害。”

“是啊，那可是总务司专员，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位置。”

江渊又把背挺了挺。

他矜持又得瑟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继续，我在听。

安德烈一看，这几句就开始飘了。

果然是年轻人。

他觉得江渊这里或许能成为突破口，至少让他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啥。

才能考虑应对的办法。

“大人，别看我一副至冬长相，但我在璃月已经生活了十几年，对这里的感情早已超过至冬。我爱璃月，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

这话一出口，江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安德烈见状，回想了一遍自己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啊。

“大人，我说的可是真的，我做梦都想在璃月当个一官半职，好为璃月的百姓服务……”

“噗……”

江渊憋着笑，扭过头去：“别在意，你继续说。”

好家伙，至冬版的伏拉夫。

要不是他见过太多这种人，怕不是真就信了。

安德利意识到自己的话绝对出了问题，他想不通，只能另起话头：“哈哈，让大人见笑了，我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不提也罢。恩？大人要不要再来一杯？我给大人满上。”

夜兰把杯子伸过来，安德烈抿了抿嘴，给她倒满。

江渊则摆了摆手：“不用给我倒了，我不太喜欢喝茶。”

“这样，那太可惜了。我这里刚淘来一罐上好的岩骨茶，本来还想送给大人。”

夜兰开口：“你可以送给我啊。”

安德烈嘴角抽了抽，差点脱口而出，先把女皇大人的进贡还回来再说！

“既然夜兰大人喜欢，自然要成人之美，要不，我现在回去拿？”

“不必，你派个人回去，你要留在这里。”

安德烈心道果然。

他已经被变相软禁了。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叫来一个人，让他回去取茶。

自己则趁机思考对策。

叶卡捷琳娜离开有一会儿了，怎么现在都没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布祖里格的住所，离这里很近。

等等，安德烈突然想到，他似乎从未见过布祖里格的真容。

虽然这对至冬人已是常态，但放在当前情况下，绝对有问题。

“夜兰大人，莫非是这布祖里格的身份，出了什么问题？”

“你总算要说点实话了？”

“这是哪里话，对于这个布祖里格，我只知道他是上面派来的，一共也没聊过几句。如果真是他的身份出了问题，绝对和我没一分钱关系。”

安德烈说的义正言辞。

夜兰摆了摆手，随意道：“先别急着撇清关系，我问你，心悦斋是你的地下贸易点吧？”

安德烈闻言大惊失色，他才布置不到半年的贸易点，居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这下糟了。

已经来不及通知他们转移了，只能切割。

“有这回事？夜兰大人，您可不能空口污人清白，我可是守法公民！”

“心悦斋的人已经被我们抓了，走私用的仓库，也已经被查封。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不少至冬货物，以及璃月禁止贩卖的贵重物品。”

“你不说也行，心悦斋的人自然会说。我也会派人在仓库附近盯着，倒要看看，会是哪艘货船，把这些货物运走。”

夜兰越是云淡风轻，安德烈越是提心吊胆。

都已经被人挖到根了，他这个经理居然连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那些情报人员是干什么吃的！

所谓速战速决，夜兰利用的就是一个时间差。

她之所以立马过来找安德烈，就是怕他第二天知道情况后，像之前一样做好安排。

心悦斋一案，从头到尾都是江渊机缘巧合下破获的。

别说安德烈的情报人员不知道，就是夜兰本人一开始都是懵的。

安德烈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入墙角。

为了保住背后的大人，他只能选择英勇就义了。

相信女皇会记住他的牺牲。

潘塔罗涅大人会歌颂他的事迹！

想到这里，安德烈呵呵一笑：“没错，心悦斋是我们的地下贸易点，那又如何？夜兰，你别得意，我们有万千条贸易点，这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条。别说伤筋动骨，就连掉根毫毛都算不上！”

“另外，我知道你们的审讯手法很厉害，别以为你能从我这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我们至冬人，誓死追随女皇大人！”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上面的塞子，就要一饮而下。

江渊眼疾手快，一脚飞踢，直接把小瓶踢到空中。

安德烈急忙跳起来去接，谁知江渊踩在他的头上，抬手一捏。

咔嚓。

瓶子立马碎裂，里面的液体，洒落一地。

安德烈慌忙在地上舔了两口，可惜已经没用了。

他气的锤了两下地，抬头见夜兰手里把玩着络命丝，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安德烈急忙道：“别动手，我什么都说！”

“早点这个态度不就好了。”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要是敢撒半句谎，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江渊算是看明白了，怪不得夜兰一直没有挑明张三以及知易的身份。

恐怕就是为了诈唬安德烈，从而得到更多的隐秘。

果然，接下来安德烈说了许多与心悦斋案不相关的事情，夜兰表面依旧平静，内心却越发严肃。

明明他们已经多次打击至冬的势力，没想到不仅没有阻止他们渗透的速度，反而在一些灯下黑的地方，几乎已经快被洗牌。

“你说总务司至少有一半的人被你们收买，可有名单？”

“当然，与他们的每一笔交易我们都有记录，这些可都是掌控他们的证据。”

安德烈颓然的低着头，心里却在冷笑。

给你们一份假名单，自相残杀去吧。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