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霞眼中满是惧意，她的胳膊已经断了。

“傅、傅凛夜......”

傅老太太从一旁赶来拐杖敲她，“你要是敢伤到我的落笙！就把我给你的钱都还来！！”

她刚才才和老头子说了几句悄悄话，乔霞就要欺负她的宝贝孙媳妇，还好傅凛夜这小子拦住了。

“凛夜，你来啦，你快跟奶奶说你昨晚有没有撞人啊？”

傅凛夜神色淡淡，扫了眼重症监护室，“撞了。”

“凛夜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傅老爷子沉声道。

看傅凛夜冷着脸不说话，他低声劝慰道：“爷爷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但是你也不能去撞人啊，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成年人要冷静一些。”

“就是就是，你看看那个乔霞，这次指不定又要讹多少钱呢？”傅老太太在一旁附和。

傅凛夜看着两个为这件事急的焦头烂额的两位老人，勾唇笑着，“她讹她的钱，老太太你不是会帮我给吗？行了，你们这么大年纪还是歇歇吧，我来处理。”

左助理带着几名律师走了过来。

“傅总，车上的监控记录我们已经调到了。”

“你们先去和乔霞谈谈，不行就直接报警处理。”

“是，傅总。”

傅老太太听到报警担忧地拉住傅凛夜，“你小子干嘛啊？不能报警，报警抓自己？”

傅凛夜叹了口气，“老太太好好歇着吧。”

说完，他转身四处看了一眼，季落笙在走廊休息区，安安静静地坐着。

“吓到了？”

傅凛夜在她旁边坐下，侧头看着她。

季落笙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你不是帮我挡住了吗？”

“下次遇到这个女人，你离她远点。”

“你真撞傅淮书了？”

傅凛夜嗤笑一声，“差点撞到，他昨晚像疯了一样，往我车头冲。”

“这么说，这伤是他自己弄的？”

傅凛夜没说话。

季落笙叹了口气，“乔霞想让傅家认回他，才想出这种办法。”

“有我在，他们休想踏进傅家一步。”他冷笑了一下，“你会不会觉得我狠心？”

“不会，没人能体会你当年的痛苦，所以你做什么都不过分。”

傅凛夜黑眸幽深，他凝望着她，“季落笙你这个人，还挺会说话。”

他撇去对季落笙的偏见后，才发现她似乎每次都能猜中他心里在想什么。

每次跟她说完话，心里的阴霾仿佛都会散去。

“......你昨晚，跟许玥在一起？”

“嗯......在游轮上，喝了一晚上的酒。”

季落笙心里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她低眸看着自己的手，忽然眼前出现一个小兔挂件。

“这是什么？”

傅凛夜挑眉看她，“昨晚游轮上有活动做的。”

他骄傲地晃了晃，“我亲手做的，看在你这么相信我的份上送你了。”

本来他不屑于参加傅潇安排的这种幼稚活动，但看着他们做出来的兔子还挺好看，就做了一个。

季落笙缓缓接过，“谢谢，既然这边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你怎么了？”傅凛夜眉眼轻蹙，这可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东西送人，季落笙就这态度？

“没怎么有些累。”

“站住，不许走。”

“还有事？”季落笙语气不太好。

傅凛夜站起身，缓缓靠近她，“生病了？”

季落笙的脸太白了。

“……没有。”

傅凛夜还想问什么，但季落笙已经走远了。

他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黑眸带着冷意。

“凛夜，你跟许玥在一起？”

傅老太太走过来问他，刚才乔霞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我们没在一起，她被逼着结婚，我不能不管她。”

“你啊，你想怎么管？你是还喜欢她？”

傅凛夜微微蹙眉，“不知道……可能喜欢吧……”

傅老太太抬起拐杖敲傅凛夜，“那落笙怎么办？”

“……她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我的落笙每天看着你陪着别的女人，都要伤心死了。”

都是女人，就算季落笙隐藏得再好，她也看得出来，季落笙对自己的孙子，并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傅凛夜不解道：“伤心？她为什么伤心？”

他一个人住惯了，就算是跟许玥，他从不会跟她在同一个空间里过夜。

而且他们之间，只是契约婚姻，并没有感情。

“落笙她喜欢你啊。”

“不可能。”

“你都没问她，怎么不可能？”傅老太太推着他，“这边有我和你爷爷，你快回家，以后我每天都让王婶过去一趟，你再不回公寓住，就给我搬回来。”

“……老太太，你别一个人乱猜。”傅凛夜神情难得地纠结。

“你知道啊，你问过她啊？”傅老太太察觉到他的动摇，语气坚定了不少，“我不管，从今天开始，你要是再夜不归宿，就搬到老宅来，我亲自盯着你！”

她的小落笙还怀着宝宝呢，傅凛夜不在，她根本不能安心让她一个人住。

……

季落笙回到公寓后，将兔子吊坠挂到床头。

小兔子的两只耳朵不对称，裙子也歪歪斜斜，但莫名地可爱。

她抬手戳了戳，自言自语道：“就这么喜欢许玥？许玥是不是也有啊？昨晚……你们是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她不断提醒自己，傅凛夜等了许玥三年，他们会在一起，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

是她自己控制不住感情，不小心对傅凛夜动了心。

她看着兔子挂坠发呆，房间外传来动静。

她疑惑地出去，只见傅凛夜懒懒倚在厨房岛台上喝着水。

见她出来，他放下水杯，声音有些冷，“从今天开始我要住这里，你不许上二楼。”

“……为什么？”

傅凛夜嗤笑一声，嘲弄道：“老太太多管闲事，还是……你想回老宅睡沙发？”

“你每天晚上都会来住？”季落笙不敢置信，他不去找许玥了？

傅凛夜朝她靠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不爽道：“季落笙你什么意思？在这里住几天，就真当自己家了？”

“不是……我……”季落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让傅凛夜留下，又想让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傅凛夜顿了一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在她脸上扫过，“眼睛怎么红了？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