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之前的事他没参与过，顾老头只是面对陆羽的气势感到紧张，却不害怕。

可这会儿，他是真的怕了，害怕是被人报复，因为他知道童年的顾野，过得有多惨。

他慌忙地解释，“没有，我不知道顾野是被老婆子偷换过来的。”

陆羽犀利地问道：“那你不知道顾野不是你的儿子，又怎么能看着他被你妻子从小虐待，几次差点没命？”

明明顾老头对大儿子和小儿子都还不错，在重男轻女的情况下，对女儿都还挺好，偏偏对二儿子不闻不问。

顾老头脸色一僵，可这会知道不是他爱面子的时候，只希望不要引起顾野亲生父母的误会，报复到他头上。

他连忙说道：“我是从老婆子有时候说的话，猜到老二不是我儿子的。但我以为那是老婆子偷人生的孩子，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后来看老二长得跟我一点都不像，才认定的。

刚好那段时间，老婆子跟下乡的几个知青走得很近。那几个知情长得很俊，正好是老婆子喜欢的样子，老二从小也长得斯斯文文的，跟老大和老三都不像。”

后面的话不用顾老头说，顾云念他们就能猜到。

顾老头爱面子，又看在顾老婆子能‘挣’钱，不愿打破顾家平和的假象。

可被带了绿帽子，作为被绿了的证据的顾野，更是顾老头心中的一根刺。

他要维持自己老实人的形象，就不能亲自动手拔掉这根刺，只能借顾老婆子的手。

所以他看着顾野被打，不闻不问，只让人觉得窝囊。

只可惜顾野命大，一次次都撑了过来。

顾野也回忆起小时候那些黑暗的记忆，拜上好的记忆力所赐，他回忆起了一些小细节。

“难怪，怎么小时候他越劝，我就被打得越厉害！”

那些话分明是火上浇油，挑得顾老婆子越看他不顺眼。

只是他后来年龄大了，才不敢表现得这么明显。

顾老头被带了下去，陆羽微蹙着眉过来。

“季老、顾叔，顾草根（顾老头）要怎么处理？”顾老头的行为，并不算是犯罪，判不了形，只能找个借口拘留几天。

不过，如果顾老婆子咬死了那些事，顾老头有参与，顾老头就跑不了坐牢的命运。

只是，这样到底违背了规矩，过不了季老爷子和顾野心里的那一道底线。

顾野沉默着没说话，只看向季老爷子。

对于顾家，他是已经看淡了，除了恼恨他们欺负了顾云念和云水谣母女，此外无爱也无很，只当是陌生人。

可季老爷子心中的恨，却不能平息，但让他违背原则，徇私枉法，又过不了那道坎。

挣扎了一会儿，他咬牙说道：“不用坐牢，并不一定是好事。把顾老太做的事宣扬出去，那些被顾老太卖掉的人，他们家里的人就会把他给撕了。”

要知道，被顾老太卖掉的人，虽然有人家不要的婴儿，但也还有许多小孩，和疼爱的儿女。

陆羽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