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去以前你租的小屋。”穆瑾言拉上沐清池的手，隔着手套，沐清池都感觉到了穆瑾言手心的温度。

这边的房子，布置格局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墙面重新刷新过，看着比以前好多了。

沐清池见穆瑾言掏出一把钥匙，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他站在门外没有动。

“沐沐，进来。”

“嗯。”看着穆瑾熟练地将拖鞋递在他脚边，自己也换上一双，钥匙收回口袋，他的喉咙有些发紧。

“沐沐，看，阳台上的盆栽还活着。”穆瑾言拉开窗帘，屋里投进了光，阳台上的多肉还在坚强的活着。

摆的位置和他走之前差不多，他以前喜欢在阳台上养些花花草草，他记得退租的时候，房间里全都打扫过了，这些多肉是后来人养的。

屋里不像没人住的模样，桌椅摆放在该在的位置，沙发上铺上了沙发套，没有灰尘，像是前不久刚换的。

“沐沐，还喜欢吗？”穆瑾言看着沐清池，期待他的答案。

“喜欢！”他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赶紧用手抹了一把。

“这里，多少年了？”沐清池想知道穆瑾言守着这处小家多久了。

“整整六年了。”穆瑾言替沐清池抹眼泪，将人拉入怀中。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穆瑾言靠在沐清池的头顶，声音微微发抖，他有时会来这里住几天，睹物思人都谈不上，除了这间屋子，没有什么是属于沐清池的。

“嗯嗯，我回来了，谢谢言哥。”沐清池抱紧穆瑾言。

俩人站在客厅，就这样拥抱着，这里曾经有过他们美好的回忆。

下午三点，启程回旧州老家。

沐清池今天走了不少路，坐上车靠在背椅上睡着了，穆瑾言开车，他去过沐清池老家，知道路线，安心让沐清池睡觉。

“沐沐，到了。”

穆瑾言下车，打开后车门，推了推沐清池。

“言哥！”沐清池坐起身，睁开眼，已经到家门口了。

“言哥，车停这边。”沐清池下车，打开阶梯旁的铁门，里面是车库。

“好，你站在阶梯上，我把车倒进去。”穆瑾言上车，倒车入库。

沐清池领着穆瑾言进屋，院坝很大，家里没人，静悄悄的。

“言哥，牛爷爷去牛伯家了，现在家里没人。”沐清池拎着行李箱上二楼，穆瑾言提着自己的东西跟着上去。

沐清池的房间不算大，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个写字台，还有一张床，两把椅子。

“言哥，东西放这边。”沐清池指了指角落。

穆瑾言打量着这间屋子，墙上贴着已经褪色的奖状，还有胶封的毕业照。

沐清池在整理床铺，穆瑾言靠近墙面，仔细去看奖状内容，发现沐清池拿了好多第一名，毕业照很青涩，浅浅的微笑，很阳光。

沐清池见人盯着照片墙看，怪不好意思的。

“言哥，现在四点一刻，我们先去看看外婆。”沐清池努力吸引穆瑾言的注意，让他不要再去看年幼时的自己。

“嗯，可以。”穆瑾言答应爽快。

提着祭奠物品，俩人上山，一路的青砖小路，全程俩人都没有说话。

来到一座墓碑前，碑文写着佘女士之墓。

沐清池站定，穆瑾言居然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点上香和蜡烛，摆上一些吃的，沐清池给外婆磕头。

“外婆，我回来看你了。”

“外婆，我带他一起来看你。”

沐清池跪着立在墓碑前，声音哽咽。

穆瑾言跪在沐清池身旁，磕了三个响头。

“外婆，我来迟了。”穆瑾言拍拍沐清池的后背，揽过肩膀，向外婆承诺。

“外婆，我会照顾好沐沐的，你放心。”

沐清池扭头看着穆瑾言，眼眶里有泪光。

冬天，地上有些凉，铺了一层塑料袋，没有一点用，俩人站起身，肩靠肩站在墓碑前。

“沐沐，我们回去吧！”

纸钱烧得差不多时，穆瑾言跟沐清池说，天气冷，在外面长时间待着，他担心沐清池受不了。

“嗯，我们回去吧。”

“外婆，明天再来看你。”

俩人下山。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零星几朵。

穆瑾言牵着沐清池，俩人踏着青砖小路，一轻一重，很有节奏感。

这一路，没有遇见行人，天这么冷，还飘着雪花，人们都躲在家里过冬。

回到家，沐清池有戴帽子，他的头发没有湿，穆瑾言头发上有冰碴子，像是冻住了。

他用毛巾帮穆瑾言擦头，穆瑾言任由沐清池揉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