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待在A城，工作在这里，累了，就回丹城。”

沐清池说得淡然，周子衍听到这话，心里却莫名不安。

“师兄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沐清池看着书架满满的书，他知道就算师兄这四年没有工作，精神一定也没有荒废，和瑜惜言结束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方小院。

“清池，我和他的关系有点复杂，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周子衍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瑜惜言的关系。

一开始的确是交易，来得很突然。

那天，是他丢掉工作后，迫于负债压力，第一次踏进梦缘华庭。

梦缘华庭，A城有名的风花雪月之地，之前工作的时候，有个同事调侃他，说他和里面的公子比起来也不差。

他很缺钱，但也不至于去做公子，他顺利成了梦缘的服务生，客人很刁钻，他喝多了酒，迷迷糊糊撞上了瑜惜言。

醉眼朦胧，眼前人扶住他，眉眼像极了沐清池，身上有酒味，扶住他的力气挺大，应该是没喝醉。

他醉得不轻，倒在人怀里，嘴里喊了沐清池的名字，那人没有回应，再后来被扶着去了一间屋内，一夜荒唐事。

很凶，他很疼，他知道不可能是沐清池。

第二天醒来，他靠在温暖的臂弯里，看着正熟睡的人，吓了一跳，从床上蹦起来，很快又倒了回去，他的头很疼很胀，他的全身都好疼，嗓子也哑了。

“醒了？”瑜惜言靠在枕头上瞧着他。

坦诚相待的两人，他真的很尴尬，拉被子盖住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瑜惜言姿势没有变，就那样瞧着他，脸上还有笑。

他没有回答，勉强起身，跌倒在地毯上，在屋内没有找到完好的衣服，他呆呆地坐在地毯上，昨晚那些翻云覆雨的画面席卷而来，整个人外焦里嫩……

瑜惜言打了一个电话，有服务生送来两人的衣服，他套上就想溜，不想看见这个人。

“周子衍，我们谈谈。”

瑜惜言叫住了他，他停下脚步，很意外瑜惜言知道他的名字。

瑜惜言手里晃着梦缘服务生的牌子，他给忘了，上面有他的名字，来梦缘工作也是需要做背调的。

看着瑜惜言，等他的下文。

“以后跟我了，怎么样？”瑜惜言打量着他，吐出这句话。

“不怎么样！”他很生气，跟了我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他不会傻到去相信眼前这个人和他睡了一觉，就看上他了，不想成为这些有钱人的玩物，气得冒烟。

瑜惜言看着他笑了。

“我知道你很缺钱，我们可以签合同，我可以一次性帮你把所有的钱全还清。”

“不需要，谢谢！”这么客气，已经是他做人的底线了。

“你不会那么天真，以为在梦缘做个小小的服务生，就能还清债务，雪球可是会越滚越大的。”

瑜惜言就像神一样，踩着他的命门，每一句话都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你查我？”他万万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晚上，瑜惜言就什么都知道了。

“对你感兴趣，对你就要上心点，况且你来梦缘工作，他们有你的资料，我能查到，很奇怪吗？”

他哑口无言，最后稀里糊涂两人对坐在沙发上拟合同，瑜惜言的要求很简单，他什么时候腻了，他俩的合同什么时候作废。

一千万一次性打在他的卡上，如果三年后，他和瑜惜言还在一起，多一年就给他三百万。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办完梦缘的辞职手续走出梦缘华庭的，他只知道自己为了一千万，和瑜惜言签了卖身合同。

瑜惜言带着他住进了南山别墅，开始了他的沦落生活。

开始一个月，瑜惜言经常待在南山，对他很好，除了晚上的时候特别凶，他一直顺着他，像一只布娃娃。

后面，他知道瑜惜言是艺人，训练越来越多，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倒是不希望他常回。

两个月左右，他从南山搬了出来，找到现在的住处，瑜惜言没有说什么。

瑜惜言越来越有名，他常常在电视和手机博文上看到，还会听他的歌，演的剧也追完了。

名气越来越大，压力也越来越大，做的时候越来越凶，他好像只是单纯的工具。

他和瑜惜言吵过，其实不算，只是他的乞求，希望瑜惜言不要那样对他，瑜惜言没有回应，不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两三个月不见瑜惜言，他其实有点想他，他把他的歌、他的剧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三年到了，他以为瑜惜言要终止合同，两人的关系就要结束了，没想到瑜惜言没提，两人就这样又过了一年。

上次，瑜惜言给他发消息，让他回南山等他，时隔半年，他又能见到瑜惜言了，挺开心的。

他鼓起勇气，想问他在瑜惜言心中，除了交易关系，四年了有没有发生一点点变化，毕竟谁会和一个人待四年，不是吗？

可是，瑜惜言那晚好凶，他感觉自己快散架了，没有由来，没有话语，他绝望了。

第二天醒来时，瑜惜言不在，像以前一样，床铺冰凉，除了疼痛的身体，仿佛都是一场梦，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住处。

手机里，博文推送消息轰炸着他，全是关于瑜惜言的，还有他自己，他很平静，睡了一觉，这段关系该结束了。

前几天，瑜惜言回南山了，他去见他，合同摆在桌上，结束日期那一栏填上了当天的日期，他没有多说，拿起桌上的笔，一笔一画签完了自己的名字。

他走了，瑜惜言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走出了客厅，整个过程没有一句交流，四年的交易，就这样结束了。

“师兄！”

周子衍从过往中拉扯回来，眼神空洞的看着沐清池。

“在想什么？那么入迷。”

“没…没什么。”

“清池，我要离开A城！”周子衍眼神坚定。

“去哪里？”沐清池不意外周子衍的决定，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师兄对瑜惜言不一样。

“回丹城！”周子衍脸上有向往。

看着沐清池，周子衍犹豫开口：“清池，请你帮我一次，我要悄无声息离开这儿，谁也找不到。”

“我……嗯，我答应你，我来替你想办法。”沐清池没有这个能力，但看着师兄期盼的眼睛，他决定找人帮忙。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