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岁岁安
作者:笃之 | 分类: | 字数:7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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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疏星淡月,断云微度。暮凉负手立于院中的紫薇树下,微风拂过落花点点镶在暮凉那一身墨色玄袍上。
独立月下谁是伴,紫薇花对紫微郎。如此盛世美景,拿着药酒的我竟舍不得上前打扰此刻的美好。
暮凉回身拉着我坐在树下他为我亲手扎的秋千上,这样芝兰玉树,傲如骄阳处事泰然的少年郎,只会因我乱了方寸:“不许你以后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语气霸道动作却很轻柔:“你记住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暮凉紧蹙的眉头松了松:“温儿以后出门着男装可好。”
他显然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没有让我把自己裹成个粽子才能出府。
我还以为以后要把自己困在这府中,一辈子不得出才能让暮凉安心些:“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连声答应着。
还想替自己辩解一下:“那个,我那天就是一通胡诌,不曾想竟是礼部尚书府邸,只想着快点打发走那少年,我……我不是有心的。”暮凉俯身吻了下我的额头,我错愕的看向他,:“你…怎么能,被阿岁看到了。”天啊我在说什么,脸红的发烫。
“不会”暮凉肯定道:“他知道何时该出现何时该消失。”
暮凉戏谑着:“温儿不是说过垂涎我的美色已久了,非要亲我,还说会对我负责……”月色之下都能看清楚暮凉红到耳根的面庞。
我脑袋要炸了,这信息量,我竟是这样一个女色胚,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但暮凉既说出来,那就是确有其事。
难道是上次醉酒,我拍了一下脑袋:“喝酒误事啊!”
暮凉微怒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前:“温儿难道想赖账!”
“赖什么账啊!那可是我的初吻啊,居然不记得什么感觉。岂不是喝酒误事!”我万分懊恼的绞着手指。
暮凉不由分说的俯下身来吻在了我的唇上,我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
皇帝知道了来龙去脉,但该给的交代还是要给的,下旨赐婚周乔与江怡晚。周乔本来还想抗旨的,被周承旨打了一个巴掌,并且罚跪祖宗祠堂两天两夜。
周承旨这次可是对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子下了狠心的。
当然事情也在众人心知肚明又不能奈何我怎样中,随着我的丫鬟春桃改名为秋果,江怡婉的丫鬟秋莺改名为春桃中落幕了。
一时间沈周两家的婚事成为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实我也不好受的,喊春桃时也总是改不了口,春桃也是一脸哀怨的纠正我:“小姐我是秋果。”每当此时我总是既抱歉的憋不住笑出声来……
时隔一年我才勉强算是改了过来:“秋果,本公子衣服换好了我们出发”。
恰逢八月桂市,街市上好不热闹,卖桂花、买桂花、赏桂花、吟桂花成为一时盛观。
再加上八月十五逢中秋佳节,月圆的夜晚与家人欢聚,一同品桂花糕、饮桂花酒,共享天伦之乐。
“我们上东市李伯那买些桂花糕打些桂花酒回来,别看他就支个小摊,属他做的桂花糕好吃呢,比遇仙楼做的都好吃呢!娘亲在时最喜欢吃他家的桂花糕了”。
我神色暗淡了叹了口气,:“快到中秋了,我好想娘亲!”
秋果说听我这么说鼻子一酸:“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夫人,待我们下人十分亲和,我们都感念夫人的恩德。
看见小姐就像看见夫人一般,也盼着小姐身体康健,事事顺意!”我知道秋果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堇禾姨也时常拉着我的手出神,说仿佛看到堰姬姐姐少年时的模样,说我样貌像极了少时的娘亲,但性子少了些娘亲的柔和。
我脚程快了些,我知道阿岁不远不近的跟着我,又隐匿在我不易发觉的地方,秋果始终是跟不上我,只得边小跑边气喘吁吁的喊公子等等我。
世家小姐们个个都娇滴滴坐着各家府里马车出行,走两步路脚上都能磨出水泡。唯独我喜欢双脚着地自由奔跑的感觉,这也多亏了我八岁那年的一次逞强。
爹爹自幼便教暮凉习武,说男儿日后当保家卫国,习武磨志练骨,即便以后不上战场,也能护我儿周全不是。暮凉也总是乐此不疲。
我有些不服气,说的我好像个瓷娃娃,一不小心就碎了,总要时时刻刻被保护着。
好歹我也是将门之女,自然也不能给爹爹丢脸。
对着爹爹和暮凉仰头轻蔑的哼哼:“爹爹我也要练武功,以后让我保护你们!”
大抵是我以前学什么都太不靠谱了, 爹爹居然不信,丝毫不给我留面子的捅破那层窗户纸:你敢对着你手里那串糖葫芦发誓,不是为着时刻能粘着凉樾才来假模假样的练功!
我看看手里的糖葫芦再看看暮凉,一咬牙一跺脚,狠狠的咬了一颗糖葫芦,把剩下的七颗往春桃手里一塞,“这串你也吃了吧”!
眼底蕴满了委屈的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让它流出来,有模有样的跟着他们扎起了马步,娘亲和堇禾姨坐在凉亭里看着我们笑的都合不拢嘴!
我都委屈成这样了,娘亲和堇禾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平时那么疼我这时倒不帮着我了。
约摸练了半个时辰,爹爹看我额上累满了汗珠,胳膊腿都不听使唤的抖个不停,实在累坏了便叫我去旁边歇歇,暮凉看我眼神更是心疼,起身拉着我就把我往娘亲那边送去。
我哪里还能走得了路啊,腿一软跌在地上,爹爹焦急的要来扶我,然而暮凉并未给爹爹这个机会,一把将我抱起:“就不该由着你的性子来”!快速的将我送回屋里。
爹爹他们前后脚的进屋,娘亲给我端来一杯水叫我喝,又摸摸我的额头看着焦急的众人笑着说:没事就是累的,歇一会儿就好了。
爹爹却显得局促不安,暮凉面色微沉对爹爹义正言辞的说:“世伯恕樾儿无理,您该知道温儿妹妹的的脾性,虽然平时做事没个长性,可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越激将越是倔将,看温儿妹妹这样樾儿很是心疼。”
我竟不知平日惜字如金的暮凉今日如此能言,再看爹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楞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转身悻悻地离去。
堇禾姨责备了暮凉几句,我跟她们说我没事,明天还要继续练功,说我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和爹爹赌气,是我也想有能力保护他们,保护我的家人。
娘亲她们听了我的话甚是欣慰,暮凉态度十分坚决道:“不许!”
娘亲和堇禾姨诧异的看着霸道的暮凉,然后相视一笑“哎呀他们两个小人儿的事,让他们自行商议去吧,我们真真是管不了了,哈哈哈哈”。
我求救的看向娘亲,娘亲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暮凉一反常态,平时最是顺着我的,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都能毫不犹豫的摘下来给我。
便知今日是拗不过他了,认命的看向暮凉:“暮凉哥哥,最多以后你们练一个时辰,我练半个时辰好了,行不行嘛?”
暮凉不允,给我一个有他在一切安心的表情。
我偏不死心:“那你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我身边啊,我学点功夫傍身危险时也可自保不是吗?”
暮凉似乎想到些什么,不甚情愿的允了我的请求。
自那后,每日跟着爹爹小练一会儿,暮凉就让我去歇息,我只能乖乖听话,对着他的背影做个鬼脸。
说来我是个不长性的,除了在喜欢暮凉和保护家人的决心上始终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