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军又调去刑警队了，为了所谓的“破案率”。

为了稳住自己的位置，也是为了迅速往上爬，几乎是树立起神探的形象，侯军侦破的案子，破案率奇快，当初王局长还在任的时候，还翻了好多个案子，这些案子又没有关键性证据，甚至连业内的一般人都忽悠不过去，就让侯军草草结案，按照当时侯军的资料看来，有些甚至都是“铁证如山”的。

但谁能想到，王局长住院来才几天功夫，侯军不但回到刑警队，还进了总队。

自然，后面的故事都能想到了，侯军一进刑警队，一大堆积案迅速就破了，侯军还当上了总队的副队长。

有了这个身份，侯军的破案速度比以前还快。

王大哥气得：“叫万晗过来，我要见万晗！”

真是人走茶凉，不不他还没走呢，这些人就敢这样糊弄他。

看他回去怎么收拾这帮孙子。

万晗很快被叫过来，公安系统内的一些事卫轩可能不知道，但万晗都清清楚楚，又怕气到老丈人，也是怕给老王添堵，万晗本来不想告黑状的，奈何侯军真的很可恶，一上来就踩得以前跟他有矛盾的人喘不过气来，现在连系统内的一些人都怕了他了，办案手段更是让人啧啧称奇。

卫轩没办法，侯军那边扣着人，甚至都不给任何辩驳的机会。

连卫轩都见不到人，只能得到些零零散散的消息，便也只能找王大哥了。

但王大哥现在还在养病，找他也是没办法的事，幸好王大哥现在恢复的不错，他又找来万晗，万晗现在是在隶属于刑警队下面的警犬训练中心当主任，在刑侦大队也有一定的职务，说起话来甚至比正在养病的王局长还管用，很快万晗就去了康复医院，跟王大哥一番商量以后，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沉重。

警犬经常在外面执勤，万晗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内幕消息的。

从听说卫然出事，万晗就在偷偷打听了，虽然现在知道的消息不多，但比卫轩漫无目的的猜测要好很多，他能带出来的消息，也是以前能够公布出去给犯罪嫌疑人家属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卫然被抓进去，连见家人一面都不能，甚至都没有给自己辩驳的机会。

侯军对他的态度就是，不容许辩驳，每天都在让卫然写交代的材料。

卫然能交代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万晗现在能知道的信息就这么多：“关键证据是一封举报信，和一件血衣，血衣是卫然几年前穿过的，但这件衣服连他自己都没印象放在哪里了，而举报信我就查不到是谁寄的了，对方不愿意透露姓名。”

就这两样东西，凡是懂刑侦的都知道不能当做关键点证据。

举报信可以信口雌黄随口捏造，说谁杀人都行，说亲眼看到你杀人也可以。

至于旧衣服。

这年头旧衣服虽然不会随手扔，但想弄到别人的旧衣服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卫然一直吵着要见你，什么都不肯跟公安交代。”

“你想想办法接触接触他。”卫轩沉吟：“他应该是知道什么，但是不敢跟外人讲，我想这个证据非常关键。”

万晗说：“真是没想到侯军还能再回刑警队，这种人真是害群之马！”

卫轩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没事儿，再说了你家里的事也不算外人。”

因为王大哥的事，万晗跟王文湘的婚礼也推迟了，现在还要麻烦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没办法，谁也不想自家碰到倒霉事儿，万晗表示理解。

卫轩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

“怎么样了？”柳绵绵也没睡，最近在忙着新电视剧的企划案，这边工作进行的不是很顺利，现在很难拿到新的港剧的销售权：“还没见到卫然？”

见不到，卫轩摇了摇头。

这年头也没有说请律师辩护，公安那边查，再跟犯人对接，有可能从头到尾家属都见不到犯罪嫌疑人。

这样一来，连卫轩都打听了这么久才知道了旁枝末节。

“有人写了举报信，说看见卫然那天经过那边，可卫然那天并没有经过那边。”

“光靠举报信还是不能说明问题吧。”这个证据点不要太扯，这年头难道凭一封信就能抓人。

卫轩在外头跑了一天，连晚饭都没吃，他竟然也不觉得饿，看见灶台上留着的剩饭剩菜，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走过去准备盛饭，被柳绵绵按住叫他在旁边坐着等。

夏天吃冷饭冷菜还行，但现在才三月份，晚上还有些凉意，卫轩也不是年轻大小伙子了，也该注意保养了。

等柳绵绵把饭菜热好，卫轩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点，在外头跑一天也不知道吃点东西吗？”这人就是属骆驼的，很难见到这人这么饿，柳绵绵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心塞，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卫轩仰头喝了个干净，接着吃饭。

柳绵绵：“......”也不知道回来先喝口水吗。

好吧，摊上这么大的事儿，换她也得心情不好，这可是亲兄弟。

两世为人，柳绵绵没尝试过有亲兄弟是什么感觉，但自从卫然出了事，卫轩晚上都睡不着觉，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焦虑。

是亲人出事无能为力的感觉，又觉得很无助。

可能他这辈子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并不多。

“你今天跑海城去了？”这段时间他还总往海城跑。

“嗯，去看了看王大哥。”

“他恢复的怎样了？”自从王大哥转康复医院，柳绵绵也去的少了，武大姐更是从老王出事以后就没回来过，还好康复医院的条件比南方医院稍微好些。

卫轩摇摇头，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希望王大哥能回到工作岗位上，但目前看来不行：“他现在还在恢复锻炼，走路都不利索呢，而且前三个月是黄金阶段，这段时间还是把精力放在康复上会比较好。”

“这是李畅跟你们说的？”

“李畅的一些话很有道理，比如说脑溢血的黄金治疗时间，又比如说康复治疗的黄金阶段。”这些理念都是现在没有的，但李畅会不厌其烦的跟病人家属科普，比如说劝对方家人配合黄金阶段的康复治疗。

这些理论，在后世已经成为医学常识，但在现在看来还是超前的。

王大哥很相信给他动手术的李畅，尽管最初他连讲话都困难，但为了抓住这黄金三个月的时间，几乎是把家都搬去康复医院里。

好消息是，效果确实不错。

从最开始连下床都困难，吞咽能力都没有，到现在几乎能跟正常人一样，老王同志自己有个雄心壮志，他想在黄金三个月结束前，恢复到跟正常人差不多，到现在为止他恢复的情况单位里头的人也不大清楚。

“王大哥愿意配合当然最好了，我看武大姐倒是有些熬不住了。”

“武大姐一直都嚷嚷着回来也是一样，这哪里能一样，康复医院还有些针灸跟按摩配合，恢复的肯定会好些，我今天去看见王大哥都能正常走路了。”

“这事儿也没那么急，你也别着急上火，等王大哥恢复职务了肯定会好好查清楚这件事。”

卫轩扒了一口大米饭，抬头望天。

现在办案速度都很快，也不知道卫然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查不到结果的感觉是窒息的，帮不上亲人的感觉是无能为力的。

搞得人这么难受，他一定不会放过侯军这个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