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滴接连拍打在车窗上，汇聚成小股的水流流下，透过模糊的车窗，可以看到外面黑沉沉的，有一座二楼的建筑。因为在公路上突遇暴雨，就近找了一个服务区泊车。

电热水壶里面咕噜咕噜地沸腾着，指示灯在轻响一声之后熄灭，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起了水壶，闻人臻向他们问道：“你们要喝茶还是咖啡？”

“我记得柜子里面放了白茶，喝这个吧，红茶容易睡不着。”秦一澜坐在桌子前，在敲打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秦双燃在和同风药业的负责人通电话，捂住听筒道，“顺便帮我拿点饼干呗。”

“好。”闻人臻把茶叶拿出来。

秦一澜把笔电合上，把三个人同款的杯子拿出来过了遍水摆在桌子上。

秦双燃打完电话后，从沙发底下拿了一个卷着的幕布出来，挂到驾驶室后面的钩子上，“看部电影吧，看老的新的？”

“《倩女幽魂》呗。”

闻人臻拿了泡好的茶壶过来，兄妹俩把沙发中间的位置留给他，三个人坐在一块腿挨腿、胳膊对胳膊的，也没有人说嫌挤，就这么坐在一块看电影，老电影的声音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是很适合躺在被窝里的天气。

投影屏上的电影已经进入了最后的片尾致谢环节，闻人臻看了一眼表，“好了，十一点多了，可以上床睡觉了。”

“我去把残茶倒了。”秦双燃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手一歪，茶水全倒在了对面的床铺上。

秦双燃懊恼地跺了跺脚，“我晚上还要睡这里呢！”

秦一澜看破不说破，走过去摸了一下褥子，“先放去烘干机里吧。”

“那双燃今天就先跟我们睡在上面吧，你睡最里面，你哥睡中间，我睡在外面。”闻人臻没看到洒茶的过程，就也没怀疑她。

秦一澜憋笑看着自己的妹妹，也不管她狂使眼色，赞同闻人臻的话道：“我对这个安排没意见。”

房车二楼的大床宽2.2米，躺下三个人绰绰有余，也不显得拥挤，把升降顶升上去之后，就可以直接在床上站起来，非常宽敞。

当晚，闻人臻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变成了一个书生，在进京赶考的山路上遇到了一处院落，他欲向主人家借宿，有位长得很像秦双燃的姑娘招待了他，并告诉他自己有一位病重的双胞胎哥哥，素来敬仰读书人。

于是他就跟着去看她的哥哥，进了房间之后，兄妹俩突然就变成了狐妖，用大尾巴卷住他，咯咯笑道：“抓住你了~”

“啊！”闻人臻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低头一看，发现了自己会做这样的梦的原因。

本来应该睡在最里面的秦双燃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另一边，还用腿夹着他，秦一澜则是横着胳膊揽住他的腰。

怪不得会有一种被妖怪抓住了的感觉……

闻人臻轻手轻脚地想把自己抽出来，还是惊动了两个人，兄妹俩睁开眼睛，异口同声道：“早安，小臻。”

闻人臻露出一个浅笑，窗外的晨光打在他的侧脸和发丝上，“早安。”

三人的房车驶进了C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

总统套房的客餐厅里，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讨论之后的行程。

“我们三个都没来过C市，要不要先在这里待几天？”秦一澜征求他们的意见道。

“我觉得可以啊。”秦双燃赞同，“也稍微补给一下资源吧。”

闻人臻笑道：“那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晚上的话，就去一下春熙路那边吧，我看好了一家钵钵鸡。”秦双燃提议。

三个人坐在钵钵鸡外面的长椅上面等着叫号，秦双燃百无聊赖地摁着闻人臻手上的骨节。

“请中桌B084号用餐。”机械的女声播报道。

“咱们是多少号啊？”秦一澜问道。

闻人臻看了一眼排号单，“B127……那边有买蛋烘糕的，我去买点过来先填填肚子吧。”

秦双燃拿出手机，用摄像头对着那边的流动小吃车，放大镜头看车上贴着的菜单给他们看，“我去买吧，你们要什么口味的？”

闻人臻选了个甜口的，“芝麻糖。”

“肉末豇豆。”秦一澜也不跟她客气。

三个人就继续一边吃蛋烘糕，一边等着叫号。

“请中桌B127号用餐。”

秦双燃蹭的一下坐起来，“走走走，终于到我们了。”

坐下之后，秦双燃老道地开始点餐，“锅底要香辣、五香和藤椒。”

又风风火火地拉上其他两个人去冷柜，“走走走，我们去挑串。”

刚把挑好的串给服务员很快就端了三个锅底出来：浅棕色的五香锅底、飘着红油的香辣锅底、浮着红椒绿椒的藤椒锅底。

秦双燃尝了一串，惊叹道：“上菜那么快，但是居然完全入味了。”

闻人臻拿了一串五香锅里的，秦家兄妹俩口味都偏重，他则是吃不了太辣的，“挺香的，下饭。”

秦一澜笑道：“不枉我们排了那么久的队。”

秦双燃伸手拨开一个差点要踩到闻人臻的路人，语气不好地道：“走慢一点，看着点人。”

对方好像急着要去前面，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就又跑走的，这样匆匆往前赶的不只这一个人。

“别走散了。”闻人臻拉住他们两个的手。

“是啊。”秦一澜自然地搭住他的肩膀，“咱们挨紧点。”

在他们的左前方，有一个穿着粉白旗袍的女生缓步走过，一群摄影师拿着长枪短炮跟拍，路人看到了也好奇地拿起手机拍几张。

还有一个人拿着手机正对着拍摄，从她手机里的页面来看，是正在直播。

【小鱼真是腿精我的天呐！】

【正在现场的人告诉你们，本人比视频里更好看】

【刚刚摄像头晃过了两个路人帅哥你们看到了没有！】

【这是小鱼的直播不要关注路人OK？】

【这是野生直播你管我看谁？】

【画面左上角那是龙凤胎吗？有没有在现场的去帮我要下他们的平台账号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