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是个穿越女
作者:王者老六 | 分类: | 字数: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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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流落山崖5
君少决倒是一愣,随即一笑。
“你想问爷为什么会是那个人?”
他一声轻笑,瞬间看透眼前女子,不免自嘲,“还是你觉得爷早在五年前就对你有所图了?”
这话说完,那看向嫡女的眼神也带有一股炽热。
纪清芙脸色微变,倒也没有隐瞒,直言不讳道,“千岁爷身份高贵,皇家子弟,可臣女与千岁爷在此之前,却是从未见过面的,世人都知九千岁自幼在五台山长大,后归长安是五年前,在此间你我不相识,又谈何算计?臣女只不过想知道,千岁爷是什么时候知道臣女身份的?”
五年前,一病不起的朝阳郡主突然到访黎村。
那一日,黎村一片大火,染红了半边天。
历经千帆,繁华终落。
她曾经偷偷跑到那里,对着那一片灰烬大声喊着,她阿娘明明说好陪她过生辰的。
她不理解,为什么前两日还温柔问她想要什么生辰礼的阿娘,就这样没了。
父亲不理解,苏小娘不理解。
所有人不理解,她更是不理解。
人人都称,她是悬壶救世的医仙,可她救了那么多人,唯独救不了自己。
她嘶喊着,控诉着……
可耳边似乎回着阿娘的那句,医者不自医。
什么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她的生辰,她阿娘的忌日。
那一日,纪明楼苍老十岁。
相府从喜色变成如素的白。
她是那片废墟中遇见的一个少年。
少年比她年长几岁,身上却有股不属于长安城的冷厉的气息。
一身粗布麻衣,脸上戴着面具,他凭空出现,也凭空消失。
手上多的是一块梅花糕。
那少年与她说,人生在世,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那块梅花糕,是少年给她的生辰礼。
她问过那少年名讳,少年却只摇头。
梅花糕的纸上有少年的赋诗,后来的几年,她都陆续收到少年的生辰礼。
却无从得知,那人是谁。
“小姐聪慧,怎会不知道爷是何时知道的?”
君少决没有隐瞒,也是直接。
那纪清芙有些犹疑,耳边又传来男子的声音,“回宫后,爷就知道了,你是相府女儿。”
见他直接说出,纪清芙开口,“所以,这五年来,你一直都知道我身份,却还是给我送生辰礼,千岁爷当真只是单纯可怜臣女,还是真对我相府另有所图?”
她目光一片诚然,紧盯着君少决,生怕错过君少决半个眼神。
“最初爷是有想过利用你拉拢相爷,但你要知道,这么做,还真是有损爷的威名,利用别人这种丢人现眼的下作手段,爷不屑得做。”
“所以千岁爷是可怜臣女,那么又为何留下字迹,让臣女认出?你大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君少决神情戏谑,反盯着她,笑了,“爷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我若是再不留名,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岂不是亏大发了,你觉得爷像是吃亏的人吗?”
“如此,千岁爷还是有所图?又何必与臣女说先前那番话。”纪清芙眼神清冷。
见她如此,君少决薄唇微扬,笑得愈发耐人寻味了,“爷只是说了,对你相府无所图,可没说,对你没所图,小姐是不是会错意了?”
他似笑非笑,哪里有半分认真模样。
可那话,却让人不敢忽略。
那般灼热的目光盯来,纪清芙还是选择了避开。
但可惜,根本避不开。
“臣女没有想问的了,这就去看庶妹如何。”
她有些仓皇。
可君少决不给她这个机会,低沉的嗓音随着轻笑声一同落于她耳际,“小姐可以躲,但爷不会退。”
一句话,意思明显。
说完后,纪清芙回眸,四目相对。
满腹算计的男子,此刻凤眸一片清明。
哪里是世人眼里口诛笔伐的恶人九千岁,根本就是个矜贵卓然的世家贵公子。
“千岁爷,臣女并不好,您的抬爱,臣女受不起。”
于情于理,于世俗,他们都不会有结局。
纪清芙不明白,何以这个男子如此执迷。
她想不通五年前,他怎么会如此巧合凭空出现,给她一块梅花糕。
而那股梅香,此后都成了她的熏香,夜夜伴她入眠。
更想不通,美人环绕的君少决,自己怎么就入了他眼。
明明这五年内,她都不曾见君少决对自己有过真切的想法。
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既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份,又为何从来,从来没有想过对自己言明?
所以,她一直以为,相府书房外的竹林,是他们的初见。
一眼惊鸿的初见。
可到底,是殊途陌路。
“呵,便是如今,小姐也还是不愿吗?你倒是硬气,但爷也不气,等小姐想明,爷这里永远为小姐敞开道。”
二人相互对视,周遭的小池里水不断翻涌,有股悦耳的动听之感。
那纪颜玉捂着胸口,整个人全靠君逸之拖着。
第129章 流落山崖5
走近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
璧人如一幕唯美的上仙画,不时有飘落的枯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明明是如此杂乱之地,却偏生让二人映得如此别致。
纪颜玉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那君少决与纪清芙站在一起,确实最般配养眼的一对。
可……
那城门上悬挂的风干尸体,被百姓们扔石头、砸臭鸡蛋的场景……
纪颜玉摇头,自断cp。
她当下就要往那边走,保护纪清芙。
腿却不听使唤,因为用力过急,倒有跌倒之势,好在一旁的君逸之扶住了她。
“你皇叔,是不是又要逼迫我嫡姐嫁给他?可真不是东西……”
她出口的话,就能气死人。
显然君逸之习以为常。
君逸之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也愈发呈现一股病态美,看得纪颜玉有些担心。
他还是玩笑的口吻,“不要不识好歹,小白眼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皇叔威胁县主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不然我嫡姐怎么不来找我?还不是被他拦住了,还有你,你们俩为了我相府的权势,还真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么危险都敢跳下来,不想活了啊……命重要还是权重要啊?”
纪颜玉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君逸之那张脸。
这家伙好像越来越弱了。
那张脸比之前还要白……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与此次事情有关。
只是,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真有人会为了权势,不要命吗?
还是说,君逸之根本就不是为了权……
他一个闲散王爷……
但纪颜玉不敢深想。
短短时间内,纪颜玉想了许多。
“小白眼狼,小脑袋天天想的挺多啊。”
那君逸之笑道,苍白虚弱的脸上也平添了些红润。
“说谁白眼狼呢?我可不是,又不是我求你跳下来救我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
因为底气不足。
但还是决定岔开话题,对君逸之说,“走快点,我要去看一下嫡姐。”
那君逸之却眉眼上挑,“求我。”
倒是有一股欠揍的意味,纪颜玉也不买账,翻了个白眼,“我求你大爷的,爱走不走。”
“……”
君逸之不知道大爷的是什么,但是他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距离上一次纪颜玉说这个话,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好似还恍若昨日,倒让他还真的有些怀念了。
她一瘸一拐的走了来,打断了这一幅美景。
“嫡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一身伤,快躺下。”
纪颜玉醒来,纪清芙是欢喜的。
一想到,从山崖掉落的过程,纪颜玉将自己抱住,身子划伤,纪清芙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庶妹,是上天派来救她的。
哪里是皇室神女,根本就是她的神女。
想到这,纪清芙心里暖暖的。
“哎呀我没事,倒是你,是不是又被他威胁了?他们叔侄俩以身犯险,想让我们感动,你可不能被这假惺惺的样子给感动了。”
纪颜玉说这话,心虚。
可是,那君少决惨死,那般凄惨。
她不想纪清芙沦落这样的境地,所以不管君少决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都只能当他们是别有居心。
只有这样,才会好受点。
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清醒,才能不惨死。
“二小姐当着爷的面说这话,嗯?”
君少决眯了眯眼,眸内危险乍现,纪颜玉就一个激灵往纪清芙身后一躲。
这一动作行云流水,倒根本看不出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你……吓唬人……嫡姐,他好可怕,你不能嫁……”
说着,那狡黠灵动的双眸还滴溜溜的偷偷瞥了一眼君少决,生怕男人真的将她就地正法了。
“养不熟的小白狼,我皇叔什么时候吓唬你了。”
那君逸之开口,看着空落落的手,再看看此刻依附在纪清芙身上,恨不得直接和纪清芙连体的纪颜玉,无奈一笑。
“你……你闭嘴,你们俩一丘之貉,都一样的……”
说着,纪颜玉愈发往纪清芙身后缩着了,求嫡姐保护的小样子,也愈发可爱了。
她躲在纪清芙身后,小手颤颤巍巍的,“嫡姐,你可要保护好我你最亲爱的妹妹小玉儿。”
那说话的语气,也着实可爱至极。
惹得在场的人,掩面一笑。
“小玉儿?这名儿听着不错,二小姐也有这样一面啊,刚才不是很横吗?”
那君逸之不客气的笑出声。
眼前的人,也是愈发欠揍了呢!
那纪颜玉却动不了手。
因为,打不过。
“你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那纪颜玉气急,都有些急红了脸。
但偏生又没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是腿脚都不利索。
那君逸之笑得真是太讨人厌了。
她虽是气急,却属实无可奈何。
“好了,五殿下你就莫要笑话我庶妹了,如今之际,是要如何回去?”
那山洞里,之所以明亮。
是君少决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是以如同白昼一般。
可外面,却漆黑一片。
“这一夜,怕是要在此渡过了。”
君少决开口,不忘将夜明珠换了个地方放置。
那夜明珠是十分稀罕之物,纪颜玉的眼睛没移开过。
“男女有别,庶妹你与我在里侧,就劳烦千岁爷与五殿下在外了。”
说着,纪清芙就将纪颜玉扶着往里面走了。
“嫡姐,那夜明珠这么厉害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么一小颗珠子,竟然……哇……那皇后娘娘上次赏赐我们的,那夜明珠也是这样吗?回去,咱们拿出来看看呗……”
纪颜玉像个孩子一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纪清芙倒是很有耐心,温柔的一一回答着。
这一幕,倒是看得身后的君逸之啧啧称奇。
“你说这二小姐这脾性,竟然这么听安宁县主的话,还真是奇怪,早之前还听说,二小姐要抢县主夫婿呢,如今倒是关系好得不行。”
却是怪哉!
但是好事。
“钦天监的预言,朝阳郡主的预言,还真是两个回转。”
君少决淡淡道了这一句。
那君逸之回道,“钦天监这些年,从未出错过,郡主的预测也没有失算过,这……”
得神女者得天下。
这神女指的是纪颜玉。
嫁梁王者必成后。
这梁王是君墨言。
如今看来,纪颜玉根本不可能会嫁给君墨言。
所以,这天下,到底会属于谁?
钦天监的预言,和朝阳郡主的预言。
到底,谁的会成真?
还是说,纪颜玉最终还是会嫁给他那三皇兄?
君逸之不愿意这样的情形发生。
一生闲散,闲云野鹤是他毕生所求。
可若是纪颜玉要嫁给君墨言,他不介意有那个野心。
这么想着,君逸之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那君少决自然是能够看出,不免道,“逸之,爷从不信命,更不信天,什么占卜算卦,一命天定,爷只知道想要的就去夺,你也是如此,想要的,要自己去争,天命难为?什么是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君少决一番话落下,君逸之回头,对上男子视线。
眼神定定,“皇叔,侄儿知道了。”
外面,山风不断吹着。
隐隐有冰冷之意。
这山洞内,别有洞天,竟也有些温馨。
嫡女和庶女相依。
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