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离开吗？”

“逃走的话可是不被允许的，你已经将全部的自己献祭给神明了。”

“不过，如果有理由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就在秦夜下定决心的那一刻，红衣神明仿佛有读心术一般看了过来。

很奇妙的感觉，秦夜有些愣神，他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中的神明，哪怕是所谓的正神，也只是没有那么残酷罢了。

正神不一定需要血祭，但是只有血祭才能够沟通到的神明基本上都是邪神。

可是，为什么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本该有的恐惧呢？

“是，我有队友失陷在这座城市中，我要去救他。”面对神明，秦夜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利。

以少女的姿态出现的神明眨了眨眼睛，红色的双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秦夜恍惚间看到了血色的圆月。

“好像挺有趣的，我也要去。”神明说着这样的话语，似乎是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兴趣。

秦夜有一瞬间的迟疑，他回想起了埋骨城中的规则，虽然这座公寓的规则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也没有见有什么动静，但是“屠夫”的存在并不是这些普通怪谈能够相提并论的。

“屠夫”背后的杀戮之神又是整个怪谈世界中最顶尖的神明之一，秦夜不希望对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秦夜，你醒醒。”

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让秦夜突然惊醒，整个人后背都汗湿了。

不对！

他作为选中者来到怪谈世界，是背负着东国的期望与国运的。

想办法存活下来为东国获取资源才是第一位的，他怎么可能将一个只相处了几个小时的陌生存在放在第一位呢？

他最应该做的，是赶紧想办法在保住自己的性命的基础上，去拯救自己的队友。

可是，脑海中还有着另一个声音在告诉秦夜，眼前的存在是他所信奉的神明，为了神明的意愿他要不惜一切。

两种不同的意志在秦夜的脑海中徘徊，许多正在看着秦夜的人类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

[：至少算是有个好消息吧，这位存在是一位神明。

：这怎么能算是好消息呢？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秦哥成为神明的傀儡吗？

：不然呢！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类，连面对那位神明都做不到吧，至少这样一来秦哥还能活着，而且作为神明的眷属，死亡的概率也大大降低了。

：只要秦哥能够避免死亡，这一份惩罚就不会降临到东国的土地上，而且靠着这样的身份，说不定秦哥还能去把其他选中者救下来呢！

：像南高丽那样吗？他们也寄希望于神明，觉得只要成为神明的眷属，选中者就不会死亡，所以把大半个国家的人口都献祭给了邪神。

：不管怎说，至少东国不会这么做的，刚刚那边发布消息了，文局长已经亲手关闭了秦哥身上的通道。

……]

与神明的契约，虽然是由选中者代签的，但是如果要付出人类的灵魂和生命作为祭品，还是需要所属势力的同意的。

很显然，东国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交易的。

秦夜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但就在这时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他的眉间，然后他整个人觉得脑海中一片清明。

秦夜这个时候才定下心来仔细的观察眼前的存在，一身红衣黑发红眸的少女，看起来比起许多受污染的选中者还像人类。

但是秦夜能够感受的到，眼前的存在就像是披上了一层外壳的，所有的表情与言语都不过是祂想要展现出来的。

就像现在这样，哪怕秦夜知道自己成为了对方的眷属，但是仍然不清楚这位神明的称呼和权柄。

信徒和眷属来自己的神明是谁都不知道，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了。

“你现在还不能知道，”李灵月柔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细微的无奈，“你知道之后，就会真正成为我的眷属的。”

这个世界……

李灵月其实有些怀念，那些记忆虽然被祂放在记忆的深处，但是偶尔还是会想起来的。

“殿下，小童这次选择的身份可能有问题，系统能量也解决不了同化的问题。”

听着小童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李灵月轻声安慰了几句。

这件事本来就和小童无关，来到这个世界是祂自己的选择。

“成为了我的眷属之后，就只能在**的宫殿中，等候我的苏醒了。”

比起宫殿中的那些收藏，还是这些鲜活的有着自己的想法的生灵更有趣一些。

秦夜不敢相信自己身边的红衣神明，但是对于对方的要求，哪怕是清醒之后，也无力拒绝。

不管这个神明打着什么主意，至少他去救队友的把握又多了几分，这也算是好事了吧，秦夜苦中作乐的想着。

“白天出门会更安全一些。”秦夜还像挣扎一下。

怪谈世界中并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太阳，有的只是一轮不会带来温度的黯日，但是黯日之下也会比夜晚稍微安全一些。

黯日？

李灵月歪了歪头，太阳的残骸又被利用起来了！

“不会有白天，我不想看到黯日。”李灵月说的很自然。

那双红色的，仿佛两轮血月的眼眸让秦夜的心脏停顿了一下。

秦夜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他猛地回头看向贴在墙上的日历，那个角度让人有些担心他的脖子。

按照怪谈世界的规律，最近三天都是无月夜。

不然，敌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追到荒野之中。

发现中了陷阱之后，他是怎么想的来着？

秦夜当时发现自己逃生无路，想的是至少也要拖几个垫背的下去，杀戮之神也是岛国信奉的神明之一，所以秦夜才会往荒野上逃去。

“今天明明是无月夜，为什么月亮会出现？”秦夜看着透过玻璃洒落的血色月光，整个人感觉脊背发凉。

“为什么不能出现，这又不是规则！”李灵月奇怪的看了秦夜一眼，觉得这个人类真是有些大惊小怪的。

不过没关系，祂已经有了不少经验，绝对不会像最开始那样把自己的眷属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