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崇很生气，直接把灵川压在书案上，在他身上撒野。

灵川不愿意，激烈地反抗，被打得很惨。嘴巴被撕咬得鲜血淋漓，脖子上被咬出一个个血痕，彷佛在他身上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头猎食的公狼，闻见了血腥味儿，丧失理智，几近疯狂地占有。

这种疼痛已经习惯了，但这几日柏崇未碰他，伤口结了疤，现在又生生把疤痕撕开，重蹈以往的痛苦和绝望。

到最后，他觉得背上一片冰凉，微微侧过头，发现柏崇哭了，像个孩子一样，滚圆的泪珠挂在脸上，眼睛通红，趴在他身上不肯离开。见他回身，又狠狠地含住他的唇。

“你看什么，贱人！”发现灵川看见他哭了，柏崇又不愿意了，觉得很没面子，继续凶狠地折腾他。

“贱人，不管你的心在谁身上，你人都是我的，到死都是，听明白了么？”

猛地用力，灵川脸色泛白，差点昏过去，指甲深深嵌进桌角的缝隙，抠出血来。

柏崇拨弄着他的脸：“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柏巉回了皇城，他会要你么？你已经脏透了，每个毛孔里都是我的味道，他会嫌弃你么？”

灵川颤抖着，却只是沉默。

或许以前，他还想辩解，可现在他心灰意冷，根本不想再多解释一句。就这样吧，如果他们之间这段不伦关系能尽早结束，他愿意咽下所有的苦果。

一夜烛火摇曳。烦忧纠缠到一起无法解开时，会激发出体内最原始的肉欲。肉欲放纵的背后，是无望和痛苦的短暂纾解，是偷来的片刻愉悦。

同样的愉悦，同时在兰溪苑上演。

流云正在给迎王写信，写完后，正想交给杏花，突然，窗子响了几下。抬头一看，是孟怀玉，流云不予理会。那日放纵后，他很后悔，他一心爱着柏崇，却因寂寞难耐和旁人苟且，这种背德感让他心里很难受。

那人却饶有耐心，一直敲个不停。

流云掀开窗子：“莫要敲了，我不会让你进来的。”

孟怀玉看着他手里的书信，笑道：“王妃殿下，莫再白费力气了，你的书信，迎王一封也收不到。”

“你说什么？”

“你寄出去的书信，崇王殿下都会命人盘查，这些书信根本出不了皇宫。到了迎王手里的，都是崇王想让他看到的。”

流云僵住了。原来父王从未收到过自己的信，怪不得他的回信很少，信里基本都是无关痛痒的话。

原来柏崇一直都在防着他。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孟怀玉推开窗子，欲纵身跃进来。

“你要做什么，滚出去！”

“我想进去和王妃殿下谈谈。”孟怀玉用力一推，从窗子里跃进来，流云被推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孟怀玉手疾眼快揽住他的腰，往后一带，把他带到自己怀里。

“畜生，放开我！”啪！流云打了他一个耳光。

“打得好！”孟怀玉捉着他白嫩的细手，亲了一口。

流云不肯，拼命地挣扎：“我要喊人了，敢戏弄我，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妃殿下，宁王的腿，是怎么恶化的，你心里不会不清楚吧？”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

流云身子抖了一下，定定地望着他：“你说什么，本王妃...听不懂。”

“好，既然你听不懂，那小臣给你好好说说，太医院的王太医年近五十，才得了一个儿子，你用他儿子的性命威胁他，让他往灵川大人采来的草药中投毒，还让王太医故意说这种草药在医书上并无记载，害得宁王的病恶化。”

流云瑟瑟发抖：“我，我没有。再...再说，那毒要不了命的，王太医也保证过，那毒是要不了命的，谁知道宁王怎么就死了，他的死和我无关。”

孟怀玉抚上他的脸：“那...若是我把这件事告诉崇王，他会不会觉得宁王的死与你无关呢？”

一把将他推倒，流云流着泪，任由孟怀玉剥开他的衣服。

惯来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身上嫩得很，幸好身上的人倒也温柔，没怎么弄伤他。

“王妃殿下真是好滋味。”

临走时，孟怀玉拿走了那封书信。

“宝贝儿，你的信，我帮你寄给迎王。”说完，亲亲流云哭得通红的小脸，跳窗跑了。

流云流着泪暗自咬牙，他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心里发誓一定要杀了他。

有了这个把柄，孟怀玉时常跳窗进来睡他，流云不敢拒绝，只能依着他肆意对自己轻薄。

一次欢好过后，流云问道：“你能弄到让人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药么？”

孟怀玉意犹未尽地搂住他的肩膀亲了亲：“想给崇殿下用吧？你也不怕我吃醋。”

流云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资格吃醋？若是本王妃得了宠，就提拔你做礼部侍郎，岂不是好过你在花房做杂役千倍万倍。”

“这种药是有的，苗疆人擅做蛊，情蛊是其中一种，情蛊的关键原料就是取自一种花粉，这种花性淫，取之入药，效用如同媚药。”

流云手臂攀上他的肩膀：“我要，你给我做这种药。”

“好，宝贝儿，都依你。”说完，又把 流云扑倒。

只是，他没告诉流云，这种药对身子损伤极大。若是说了，恐怕他就舍不得对柏崇下药了。

流云得了药，立刻命杏花去找柏崇，说是迎王传来书信，是关于边塞作战的事，要柏崇来兰溪苑商议。

柏崇知道他向来不老实，肯定有花招要耍。索性依了他，来到兰溪苑，且看他如何作妖。

“殿下，我准备了参茶，近日军务劳神，先喝些吧。”流云笑意盈盈。

“不忙，你叫本王来有什么事？”柏崇按下那杯参茶。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担心最近的战事，怕殿下太过劳累，这是我特意熬制的参茶，殿下喝了吧。”

见他一直让自己喝茶，柏崇知道这茶必然有异。

“既然无事，本王先走了。”柏崇起身离开，临走时，却让杏花把那杯茶拿出来，悄悄带到太医院拿给太医检测。

太医倒了些茶仔细分析，又给宫里养的试药人喝了，才弄清楚是什么药。

“禀殿下，这是一种媚药，药性凶猛，人服药后，会对情事欲罢不能，产生依赖。”

柏崇大怒，不顾众臣阻拦，下令把流云重打了五十大板，人被打得奄奄一息，十分可怜。

这些贱人，没一个安生的！

回到寝宫，面对的又是灵川一张冷脸，冷得能结出霜花。看着他脸上的霜花，柏崇突然想到，若是把这种药用在他身上，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冷了。

他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

爱而不得的可怜人才会妄图用这种下流的法子留人，流云是这样，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