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川醒来后，身上疼得厉害，浑身都是淤伤，柔滑的锦被拂过皮肤都觉得痛。

柏崇也还未起身，正躺在他身边。灵川睁着小鹿般的眼睛，望了望他，又垂下眼睑。

“知道宫妃该怎么伺候主子么？起来，伺候本王更衣。”

灵川别过头：“我不是你的宫妃。”

柏崇掰过他的身子：“做不来？那就承欢，承欢总做得来吧。”

灵川也不反抗，闭上眼睛。柏崇没想欺负他，只是想吓唬他，谁知他破罐子破摔，干脆舍出这副身子，任人享用。

一触到他软滑的身子，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柏崇心里就躁动。

柏崇不高兴，想教训他，但也没那么畜生，晚上糟蹋他，早上再接着糟蹋，那他估计会昏死过去。

手指滑向他的唇，他的唇生得很漂亮，弧度优美，薄薄润润的，撬开一点，露出里面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眼睛红红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让人心生怜惜，柏崇突然很想把他搂在怀里亲亲，吻掉他睫毛上的泪珠。可这个时候似乎不太合适，他们还在互相较劲儿。

“承欢的滋味好受么？”

“回答我。”

灵川脸被捏变了形，还是不肯开口。

“那让小池也尝尝承欢的滋味怎么样？战事在即，本王的将士们正好需要慰藉。”

灵川的眼睛里总算有了情绪变化：“你太无耻了。”

“你才知道我无耻？是不是晚了点？”

灵川心里悲愤，是啊，早在他第一次对自己施暴时，就该明白，他是个无耻之徒。

“你想怎样都可以，别动其他人。”

柏崇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好，真乖，本王让你做什么，你不许反抗，只要你乖乖的，本王保证，你在乎的人都是安全的。现在本王要去上早朝，你伺候本王更衣。”

灵川面无表情地起身，正要穿衣服，柏崇拦住他：“你不用穿衣服。”

嘴角动了一下，灵川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来，取过柏崇的衣服，拿到他面前，帮他穿上。

灵川伸着细白的手指一颗一颗系好扣子，系完最后一颗，柏崇拉起他的手指，抚弄了一番。

“皮肉倒是养得细嫩，伺候本王穿鞋。”

灵川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乖顺地给他穿鞋。穿好后，柏崇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

“做得不错，只要你用心取悦本王，本王倒也不会让你过得太难受。”

说完，起身去了乾坤殿议事。他走后，灵川瘫倒在地上，勉强取了件衣袍裹身，心口难受得像堵着一块巨石，连口水都喝不下。

乾坤殿里，柏崇正和狐狸议事。

“殿下，眼下当务之急，得让陛下下诏传位给您，若是陛下驾鹤西去，未曾留下传位诏书，那局势对我们就很不利了。”

柏崇拧眉：“可是，他对我恨之入骨，是不会传位给我的。”

狐狸说道：“陛下自然是不肯，但有一个人的话，陛下可能会听。”

柏崇思忖了一下：“你是说，灵川？”

“对呀，陛下是很信任灵川大人的，他是祭司，若是灵川大人肯帮殿下，或许还有机会。”

“他未必肯帮本王，再说，本王也不想求他。大不了开战，许久未曾打仗，杀狼军也该见见血了。”

狐狸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合着在床上把人欺负狠了，拉不下脸来求人家帮忙了，就拿数万计将士们的性命去战场豪赌？

看来，在成为一个明君之前，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部署完军务后，二人直接在乾坤殿传了午膳。

狐狸看得出，柏崇心里有些沉郁。若是国事军事忧心，他会斗志满满地想对策，眼睛里流露出征服的欲望，断然不会是这副颓然的样子。

若不是国事，那就是私人情感了。

“殿下和灵川大人，近日还和谐么？”

柏崇板着脸：“何曾和谐过？这贱人心里装着旁人，不识抬举得很。”

“殿下，臣倒是觉得，灵川大人对殿下是有情的，殿下可对他温情些，他那般光风霁月的人，得顺着来，不能粗暴，这和打仗不一样。”

柏崇瞪起眼睛：“你觉得他对本王有情，何以见得？”

他很着急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殿下感觉不到么？臣教给殿下一个简单的法子来看，若是他对殿下有情，那合欢时，他的身体是有反应的，身体的本能反应是最诚实的，骗不了人。”

柏崇想了想，这话不假，他触到灵川，体内就升腾着躁动，这说明自己是喜欢他的，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可灵川对他是没有反应的。

晚上，急于验证这一点，他回到寝宫就把灵川压到榻上，但没急着长驱直入，而是慢慢一点一点试探着灵川的反应。

磨蹭了许久，灵川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柏崇有些失落，虽然早就知道灵川的心不在他身上，可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失落。这么久了，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冰冷到这个程度吧。

就算是妓子和嫖客，时间久了，身体也该有些默契了。

柏崇突然就没了兴致，一脚把灵川踢下去。

“无趣！”

踢下去后还是觉得不顺心，心里不得劲儿，又把他拉上来，继续摆弄他。

他把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劲儿，用在灵川身上，最后落得个铩羽而归：不管他怎么摆弄，灵川依然干旱。

柏崇气得睡不着，使劲儿拧他泄愤。灵川咬着自己的手背，忍着疼不吭声。还未消褪的伤痕又叠加起新的淤痕，惨不忍睹。

两人折腾一晚上，都没睡好。翌日，柏崇顶着黑眼圈去上朝，命令灵川同去伺候。

还是命他跪在一旁研墨，政务繁忙，柏崇倒是没为难他。中途，柏崇去了正厅接见邻邦使臣，留了灵川一人在乾坤殿，狐狸寻了个空当，试着劝慰他。

“灵川大人，崇殿下他眼下有些麻烦，不知大人可否愿祝他一臂之力？”

灵川专心研磨墨汁，并未抬眸：“他如此待我，我为何要帮他？”

“大人会帮他的，因为大人心怀天下，而殿下他，会是个难得一见的明君。”

灵川并未搭话，而是抬起头望着他：“军师大人，你准备何时纳了小池？”

狐狸眼神躲闪：“灵川大人，你别误会，我那日说小池是我的人，是为了救他，实属路见不平，挺身相助，其实我与他并无干系。”

“那现在你重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如何？我想把小池托付给你，他心思单纯，没什么心机，一个人在宫里迟早被人害了去，我现在自身难保，无力保护他。”

狐狸笑道：“我本是个闲散人，习惯了无牵无挂，再说战事在即，我必定是要随军出征的，战事无情，生死难料，我想，我并不是可托终身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