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公子。

灵川被蒙住眼睛，嗅觉敏感度放大，他感受到了裴公子身上那股脂粉味。

在锦绣丛里滚久了，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难消的脂粉味儿，庸俗不堪，灵川闻了直想吐。

“裴爷，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这样对川川？”

“呦，川川，还真是聪慧无比，你怎么知道是裴爷？莫不是我们心有灵犀？”

呸，谁跟你个登徒子心有灵犀！灵川心想。可手脚都被绑着，嘴上还是得服软：“为何这样做？川川自认为没有得罪过裴爷。”

“还不是川川不肯陪我，我只能把川川绑回来了。”

.......

脚上一松，脚腕上的绳子被解开，覆在眼睛上的丝绸也被取下来。裴公子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川川公子，我的心肝，你受苦了。”

看到他的时候，灵川懵圈了，咋是这货呢！说好的邪神呢？

灵川一阵恶心，面上陪着笑道：“手好痛，帮我解开吧。”

裴公子精得很，眼珠子一转，只是笑，还绑着他的手，没有半点解开的意思。

“解开行，那川川听话么？听话就解开。”

“裴爷，川川饿了，没有力气，想吃东西。”灵川怕他硬来，只能找借口尽量拖延时间，也不知道柏崇怎么样了，能不能来救他还不好说。

“好，川川饿了，爷给你拿吃的，你多吃点，吃完陪爷洞房花烛。”说着用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这小脸儿，比刚磨出来的豆腐都嫩。”裴公子意犹未尽地收回手，笑着出去拿吃的，很快就端了一盘精巧的点心过来，还端了一壶酒。

他倒是和柏崇不一样，柏崇霸道，想要什么，会逼着人硬来。这人倒是不轻易来硬的，有时还怜香惜玉，撒撒娇，什么都依着。

真端来吃食，灵川却不敢吃了，他怕里面下了药。林念楠告诉过他，这些嫖客很歹毒，有时觉得玩得不尽兴，喜欢看伶人主动求欢，会给伶人酒饭里下些迷药，吃了迷药，真就是任人摆布了。

柏崇给他灌过一次，他是真的怕了，吃了那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过后身子亏虚得厉害，养很久都养不回来。

看着裴公子灼热的眼神，灵川更害怕了。

“我突然不舒服，不想吃了，你拿走吧。”

裴公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看着马上就要到嘴的小美人，又舍不得打骂，索性也不与他计较。

“那喝杯酒吧，今天晚上洞房花烛，花好月圆夜不喝交杯酒，不成。”

灵川眨眨眼睛问道：“裴爷，不忙，酒等会儿再喝，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昨夜我在那片水域呢？”

裴公子得意地笑了：“小傻蛋，爷一直派人盯着你呢。自从那日在桂香楼见到你，爷就喜欢上你了，这在戏文里叫什么？对，一见钟情！可爷晚来了一步，川川被那姓柏的霸占了，川川和爷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灵川：............

“那...柏爷怎么样了？当时他和我一同在船上，你抓了我，他必定不会罢休的，裴爷，你还是放了川川吧，柏爷他，敢杀人的。”

裴公子志得意满地笑道：“放心，姓柏的，大概率是掉在河里喂鱼了。”

“什么？掉在河里喂鱼？不会吧，柏爷是懂水性的。”灵川有些着急。

“懂水性有何用？”你们是外乡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昨夜去的那片水域很邪门，炎炎六月雾气大不说，还经常淹死人，那片水域通着大海，是河水入海的通道，漩涡激流很多，稍有不慎便会水祸而亡。”

裴公子不高兴了：“川川，怎么我瞧着你有些担心啊，莫非你担忧那姓柏的，我不许你担忧他。”

灵川确实很担心，如此说来，这河道确实邪门，也不知道柏崇怎么样了。

“川川，跟爷喝个交杯酒。”

“我不舒服，今日就不喝了。”灵川摇摇头，一脸抗拒。

裴公子彻底失了耐心，拿起酒杯强行给他灌下去。

“小骚货，钓爷们也得有个限度，爷们看你细皮嫩肉的，耐着性子陪着你玩，没对你动粗，你还不识好歹。”

灵川被逼着喝了酒，呛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撕开他的领口，一片雪白刺得人眼热。裴公子吞了几口口水，想要上手。

“你别碰我，我是柏爷的人，他是皇亲国戚，你要是碰我，他会杀了你全家的，真的。”

裴公子一听变了脸色，面上浮起冷笑，撸起袖子。

“小贱人，这么说，是你撺掇柏爷打我的？”

灵川这才发现，裴公子一条胳膊断了，缠着厚厚的白布，心里一惊，柏崇居然背着他教训了裴公子，而且下手非常狠。

“我原以为柏爷是跟我争风吃醋，现在看来是你这个小贱人不愿意跟我，挑唆他来跟我为难的？是不是？”裴公子狠狠钳住他的下巴。

“不是，川川根本不知道柏爷去找你。”

灵川一脸委屈，撇了撇嘴巴，裴公子立刻心又软了。

“难道说我冤枉川川了？那我好好疼爱疼爱川川，给小川川赔罪。”说着裴公子把他推倒。

灵川不依，抬腿乱踹，一脚踹中了裴公子心窝，裴公子闷哼一声，从榻上跌下去。

“小贱人，我看你是不知好歹，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裴公子彻底怒了，顾不上怜惜他，取过一支鸡毛掸子，没头没脑地抽了灵川一顿。灵川被打得很惨，身上都是血印子，那鸡毛掸子粗硬，抽在身上又疼又痒，衣服都抽坏了，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

“裴爷，您放过我吧。呜呜。”灵川被打哭了，他知道凭力气自己是跑不了的，搬出柏崇来裴公子也不怕，那他只能示弱了，盼着裴公子怜惜他，先别霸王硬上弓。

裴公子又端起一杯酒，掐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下去。

“川川，待会儿你可别求本公子哦。”

灵川觉得不妙，想用手指去抠喉咙把酒吐出来，可他的双手都被绑在身后。

裴公子也没闲着，伸手摆弄，很快灵川就浑身不舒服，像有一股火在烧，烧得空虚难耐。

灵川暗道糟糕，情急之下他用力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好保持清醒，可没控制好力道，用力过猛，舌头被咬破了一大块儿，血流出来。

裴公子吓了一大跳，没料到他居然还会咬舌自尽。但是他惦记着这口嫩肉很久了，此刻再也等不得，就算是个死人他也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