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进献了一批宝马，柏崇从军多年，自然是喜欢战马，兴致盎然地带着众人在马场看马挑马。

狐狸上前道：“殿下，除了这些大个头军马，还献了几匹个头稍小、性子较温和的骏马，适合骑着出城踏春赏花，殿下看看？”

“在哪呢？”

马场的一角栓着几匹白马，小白马们个头不如军马高大，肌肉也不如军马发达，但线条流畅，气宇轩昂，非常漂亮。其中有一匹通体雪白，身上一丝杂毛都没有，鬃毛飞扬，看起来十分惹眼。

“殿下相中这匹了？”

柏崇微微点头。

“殿下真是好眼光，这匹马是边境的沈将军费了好大劲儿培育出来的，是匹雌马，它父亲是军马，品种优良，还没成年，名字叫流光。”

流光，真是好名字，马如其名。

晚上没人的时候，柏崇把灵川叫出来，灵川正准备就寝，听到门口的守卫叫他出来，连忙披衣走出来，刚一出门，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腰肢抱上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马背上，马快速奔跑起来，身后是柏崇坚实的胸膛。

马跑得很快，灵川心跳加速，但柏崇骑术很好，马跑得速度虽快，却很平稳。

感受到灵川的不安，柏崇放慢速度，揽住他腰的手加了几分力道。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到了马场，柏崇才拉住缰绳，停下来。

“你发什么疯，带我来这干嘛？”灵川从马背上跳下来，腿有点发软。

柏崇从马厩里牵出流光，拍了拍流光的鼻子：“这匹马怎么样？”

“好漂亮的小马。”

灵川喜欢小白马，走近流光，抚摸着它长长的鬃毛。流光也歪头蹭了蹭灵川的额头，似乎是在打招呼，驯良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闪着柔和的光泽。灵川更加喜欢了。他原是会骑马的，小时候喜欢在昆山骑着小马四处奔跑，可自从入宫后，便再没骑过马。除了皇帝，任何人不允许在宫内骑马。常年待在东山上，也没有什么骑马的机会。

“我看它倒是跟你有缘，骑上去试试。”柏崇把缰绳递给他。

灵川摇摇头：“不骑了。”

“为什么？”

“我很久没骑过马了。”

“没关系，本王带你一起。”柏崇以为他害怕。

“不，它应该有更好的主人。”

柏崇不喜欢他这样：“那你听着，本王把马赐给你了，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

说着，把灵川捞到流光背上，轻轻挥动马鞭，流光载着两人朝宫外跑去。灵川觉得很别扭，他不喜欢在马上以这种姿势被柏崇拥着，显得自己很柔弱。

走到皇宫大门口，灵川怕被认出来，双手捂着自己的头，宽大的袍袖遮住面容。

守卫见是柏崇，立刻开了城门。

“柏崇，你要带我去哪？别闹了。”

柏崇不理他，小鞭子挥得起劲儿，流光四蹄生风，跑得也挺欢。

“本王赐了匹上好的马给你，你打算怎么谢谢本王？”

“我不要马，是你硬要给我的。”

“哦，是么？忘恩负义 的小东西。”

灵川突然生气了，伸出手打了柏崇一巴掌。

“你说谁是小东西，我比你大！”

柏崇心情好，也不跟他计较，况且他的巴掌打在面上也不疼，跟猫爪子挠痒痒似的。

微风习习的春夜里，两个人在宫外黑暗的一角里纵情沉醉。

柏崇兴致正浓，捡了个草地勒停住流光，下马和灵川在草地上畅快地玩耍了一番。

“扎的又疼又痒，不舒服。”灵川不肯坐在地上

柏崇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快速把草地割出一块空地来，抱了灵川上去。

灵川还是不愿意：“不坐，有小虫，我怕。”

柏崇在他身上拍一巴掌：“你怎么这么多事？虫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吃了你。”

虫不会吃了我，可你会啊。灵川撅着嘴心想。

天快亮时，柏崇带他回宫，把他送回摘星楼，吩咐小池给他熬些姜水喝。

春天的夜里，还是很容易着凉的。他出了许多汗，在马背上被风一吹，肯定会着凉。

虽然出宫时，灵川蒙住了面容，但还是被认了出来，回宫时，他被弄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有没有遮住自己。

流言无孔不入，有些传闻不堪入耳。

传到流云耳朵里，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把寝宫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儿，砸完开始哭。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很难。把一个人的心从另一个人身上抠出来，更难。

不都说男人是花心的么？可为什么柏崇对灵川就是不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