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在相约的小茶摊，凤麒蛟见到了黄越儿。

很客气，为谁付茶钱争论了半个时辰。

凤麒蛟最后决定：“老板，上一壶霸王茶！”

黄越儿辩解道：“我是真没钱。要不是安姐收留我，我都要露宿街头了。”

凤麒蛟问道：“你的情郎，把你抛弃了？”

“不干你的事。”

“除非你帮我睡到那个女人。”

“刘善，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恶棍？你心里还有点别的东西！”

“没有。我认为人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活，一代代的活着。”凤麒蛟见成功气到了黄越儿，并不骄傲，“那个女人可不一般，连我们堂堂大田二帮主都上了她的床。她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二帮主？”黄越儿坐了下去，问道，“这么隐秘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没根据的风声，不听也罢。”

“我亲眼所见。那天马车上面的花纹，真让人难忘。你说，深夜驶入这深墙大院能是什么好事？”

“你是说，马上上坐着的人是安姐？”黄越儿还是一脸不信，“我现在就回去找安姐问个清楚。”

“吃醋了？”

“我怕她有危险！”

河岸边的小房子，黄越儿正要开门，凤麒蛟上前按住她的手，示意她让开。

黄越儿道：“你修为很高？”

凤麒蛟没听，一道长气化开上头留下的禁制，走进去叫道：“安姐，小生新学了一招，特来向你讨教！”

屋子里没人答应，只有空气。

许久后，他才走出来。

黄越儿道：“安姐，不在家？”

“安姐死了。”

“什么。”

凤麒蛟目露惋惜：“这么美丽的花，一下就掰断。那些人太不解风情！”

黄越儿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道：“你再说一遍！”

“你要我说多少遍也是一样。她不是一般人，是唐西达学派来的奸细，为了收集地佛械本、还有通商的情报，这才接近二帮主。现在事实败露了，被杀人灭口。”

“我要见安姐，哪怕是尸体。”

“别傻了。她和她的气龙早就被直接炼化。你怎么可能见得到？”凤麒蛟安慰地怕了拍黄越儿肩膀，请节哀顺变。

黄越儿脱离他，燕子似的扑出去。

门口一个化了淡妆的姑娘提着菜篮，受宠若惊地道：“怎么了这是，别哭了。我去买菜啦，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黄越儿红着眼眶等着凤麒蛟，凤麒蛟露出了微笑。

安姐笑吟吟地道：“原来你们是朋友呀。小朋友，一起留下来吃饭吧。”

安姐做的菜很好吃。

凤麒蛟被黄越儿拖出门时，几乎抱头痛哭，再吃一口啊。

“四公子，这么久了，你该编好你的借口了吧。”

事实证明，安姐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姑娘，不卖身只卖艺。若是有机会，凤麒蛟也很愿意与她共度余生。

黄越儿下了逐客令：“你这个骗子，一个字也不可信的骗子。请你立刻离开这里，安姐那里你也不要考虑了，我会帮你体面地解释。”

凤麒蛟再次被赶走。

“白鹿家的四子，可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欲望冲昏头脑。要清醒啊，凤麒蛟。”

凤麒蛟决定回去找安姐道歉，至少把今晚的饭钱给付了。

可当他再次来到那个房子，天全黑了，屋子里静悄悄的。

凤麒蛟掰断锁走进去，发现黄越儿睡熟了，安姐并不在。

妆台上有动过的迹象，这么晚，她打扮得那么好看，是要去见什么人，还是一个人去河边跳舞？

凤麒蛟拍了拍黄越儿的小脸，又冲她耳朵大喊，一点反应都没。

“祝你有个好梦。”

凤麒蛟像一条找肉骨的野狗一路寻去，他沿着河岸找了大半天，跟丢了那种气味。

果然是我多心了？

凤麒蛟准备原路返回，忽瞧见对岸有一个通道。

很旧，不起眼。

他用气龙吃掉隐藏的迷雾，径直走入。

“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停在河边？”

凤麒蛟轻步凑过去，发现通道乃是一处门。

门在剧烈地抖动着，里面是那种不堪入目的事情。

这些门，还有许多，他忽然懂得了什么，这就是大田城的风俗。

他一路走过去，想看看还有没有空着的门，结果令人失望。

他又看见最后一个门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人，在星河照耀下说着话，不远处有商帮的人在黑暗中默默守候。

画风迥异，凤麒蛟不必凑近，也已经确认。

那年轻女人就是他要找的人，而那男的他也不陌生。

他们讨论的事情，恰巧也是他最关心的。

“等我偷到了这地佛械本，我一定可以向那莫七复仇！”楚奇攥紧了拳头，“然后，我就和你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