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可是个睚眦必究的人，心胸可一点儿也不宽广，当然了，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也没办法大方，这等于是拆了他的台，断了他向上的路，那还不成了生死之敌了？

帮你打开局面没问题！但是要对付李主任？何雨柱表示你们神仙打架，就别叫小鬼帮忙了！

没办法，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这事儿关系到了他的饭碗，他小日子过得好好的，媳妇儿还怀着孩子，这要是搁在八十年代，去你姥姥个球！不上班就不上，爷还懒得伺候呢！

可现在还是六二年，离着开放还早着呢！你王厂长要是没什么许诺，就只是几句感谢的话，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你这么大一领导，我就不信你是真没办法！只不过是想让他何雨柱当排头兵而已，你们这些做领导的，鬼主意多的是！想让我当那只出头鸟？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何雨柱突然说道：

“您看咱们怎么扯远了！刚才在说画呢！您这幅上山虎画的真不错，这是您自己的手笔？”

王厂长脸色微微动容，回道：

“不是！我不懂画！对这个没什么研究，我当初收到这幅画的时候，没觉得它有什么不对，我这办公室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倒是来了不少，可从来没人跟我提起过这幅画！”

王厂长忽然反应过来，

“对呀！雨柱！你不是懂画吗？你帮我鉴赏鉴赏，这幅画好在哪里？”

何雨柱随口一句，

“您还没说，这幅画是怎么来的呢！”

说完，何雨柱拿起桌子上的茶缸，喝了一口白开水，

王厂长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这幅画，对着何雨柱说了一句，

“是李主任送我的！那天他办了一个接风宴，我初来乍到，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就一起吃了一顿饭，做了三菜一汤，在接待室吃的，席间他探了探我的底细，我只是笑了笑，没和他说什么！”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就把这幅画递到了我的手里，说是一份小礼物 ，算是给我的见面礼，”

“还说这是一副威震河山图，挂在办公室里，会显得非常的有气派！”

“我也不好不收，就把它带了回来，挂在了墙上！”

何雨柱反问道：

“然后呢？您现在觉得这幅画有问题了？觉得这画、画的不好？”

王厂长摇了摇头，

“也不是不好，就是觉得有点儿怪！觉得这画，尤其是这头老虎，总有点不大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我又说不上来！”

何雨柱微微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还一本正经的看着画，一脸茫然的样子，何雨柱心里忖道，

您这是不实在！跟我玩钓鱼呢？指望我亲自去咬钩？那您还真是打错了算盘，既然您还想继续在这里鬼扯，那咱们继续说鬼话呗！

何雨柱起身摸了摸材质，嘴里说道：

“可是我觉得这虎画的挺好的！您看这画纸，哟！这是绢吧？那这玩意儿可不便宜！这可是高档货！”

何雨柱放下茶缸，说了一句，

“我虽然学过两天画画，但是和这个不搭边儿啊！我学的是苏连那边儿的画法，算是西洋那边的派别，叫做欧洲学院派，和国画不是一个路子，对于国画，我确实不是很懂！”

王厂长冷不丁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要求，或者说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嘛！”

“年纪轻轻的，怎么显得暮气沉沉的！你要知道，我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是好的想法，完全可以开诚布公的讲出来！”

何雨柱一听，这王厂长不怎么会做人呐！说的话就好像是在施舍一样，我看得起你，才用你一下，你不要不识趣，赶紧把你的想法和建议交出来，这样我还能照顾你一二，你未来的前途，一定会是光明的，

您以为我是一般的毛头小伙子？被您激励两句，就会没头没脑的往前冲？您是在侮辱我呢？还是侮辱杨秘书长呢？

我要是没点儿本事，杨秘书长能调我一个小青年儿做食堂主任？真当他是一位只讲人情，不讲能力的高官子弟啊？

您就这么空手套白狼，您自己倒是舒坦了，可是我呢？我将要面对的是李主任的怒火，那位可是为心狠手辣的人物，我这小日子不过了？您把我当猴子耍呢？

何雨柱马上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您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您来找我，不是为了食堂的事儿来的？说起来这个，我倒是真的有些儿想法，您看咱们厂子里面空地方不少，完全可以自己种些蔬菜来吃，这样还能够节省不少成本，给国家省下些资金不是？”

明白人自然就懂，咱们俩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您的事儿您自个儿忙活去吧！我是爱莫能助，实在是帮不上忙了！

再聊下去一准儿尴尬，所以何雨柱微微一笑，对着王厂长说了一句，

“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干活了！咱们厂里人口多，人吃马嚼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厂长！那您先忙！我就先走一步了！咱们回头再聊！”

王厂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出门，沉默了一会儿，随手挂了一个电话，

“喂！杨秘书长吗？是我！我听了您的举荐，找了何雨柱，可是他也没松口啊！看得出来他有些不大情愿，不过这小子心理素质倒是稳得很！倒像是个有本事的！”

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正是杨秘书长，也就是原来红星轧钢厂的杨厂长，

“你怎么跟他说的？说来我听听！”

王厂长把两人的谈话内容一说，杨秘书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把事情弄拧了！这小子是个有脾气的，性格比较敏感，你想让人家帮你，你就拿出点诚意来！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干什么？怪不得他不肯帮你，你这思路本身就有问题！”

王厂长问了一句，

“我看他年纪不大，寻思我激一激他，他还不乖乖上钩啊！只是没想到，他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反倒是弄得我现在不上不下的，还有些左右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