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大财神
作者:风慕云 | 分类:仙侠 | 字数:1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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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蚀心之蛊
饭菜上齐后,安泉慢慢吃着,目光却透过窗棂,只见酒肆之侧有数棵凤凰树,西风一吹,若丹凤之冠的火红树花就随了黄绿的树叶飘飞而落,直飘零出一种绚烂的凄凉。
叶落沙沙,那女子亦转身而看,原来,绽放过后的凋零亦是如此之美!
她微微一叹,突地,却又是一阵剧咳,直咳弯了纤腰,仿佛要将心肺咳出一般。
依然是素帕掩口,咳尽后,一团血迹,腥红刺目。
那车夫见状,眼中流露出悲怆之色,安泉鼻翼微动,已嗅到了丝丝血腥之气,咳血之症吗,难道亦是如同觅儿那般的沉疴?
安泉转过头,只见那女子已然转过身,削瘦的身影不住颤抖,似乎已不堪这病痛的折磨。
安泉的一丝水灵气机悄然逸出,直探入到了那女子体内,一探之下,安泉倏眉峰一挑,蚀心蛊。
原来她竟被人下了蛊虫,并且是灭绝毒经中记载的五大凶绝之蛊的蚀心蛊。
中蛊者被蛊虫蚀心,一月内咳血不止,最后心衰吐血而亡。
这种蛊虫的凶险之处是要让中蛊者受尽身体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折磨而亡,而且就是知道了也无法医治,心脉啊,谁敢妄动!
她得罪了什么人,竟要用如此歹毒的蛊虫害她,这蛊虫在她的体内已近二十日了,若再不救治,顶多再过十日必死无疑。
水灵气机是完全能救治了她的,既然遇到了,那就救她一命吧。
能饲出蚀心蛊这等恶蛊的蛊师绝对是残暴狞厉之人,而被恶人所害的,应该是好人无疑。
安泉分出十余丝水灵气机逸入了那女子体中,有两丝将那五彩蛊虫缠住,一点点的剥离出心壁,其余水灵气机则将那被蚀的斑驳的心壁不停修补。
那女子突觉心头一松,这轻松的感觉直如由地狱飞上了天堂,简直可以说是畅快地难以言喻。
上善若水,滋养万物,片刻间,水灵之体已将其治愈,那女子眸光逐渐有神亮起。
安泉则扔下一块碎银,出店门而去,到镇中去买代步的马匹。
安泉方离开片刻,那女子突觉嗓子奇痒难忍,一声咳嗽,顿将一物咳出,那车夫眼尖,只见一条二寸余长的五彩斑斓的小虫落在地上,扭曲翻转了两下,化成了一滩黑水。
“蛊虫!”车夫一声惊呼,心中霍然间明白了什么。
那女子似乎一下间恢复了所有的气力,闻听车夫说出蛊虫二字,心下一凛,而这蛊虫根本不会自己爬出,只会将宿主害到死,她回眸扫视了一眼安泉方才所坐之处,心道:难道是他救了我?
当二人追出店门,左右观望,却哪里还有那少年的身影。
对于安泉来说,这只是顺手为之,救人一命积善行德,况且这较德焯勤的名声也不能被人白唤了嘛,嘎嘎。
可惜较德焯勤的安大公子却空抱了银子没有买到代步的马匹,镇子不大,仅有两匹马却是牙齿都掉了的老马,根本跑不动。水牛倒不少,但总不能骑牛赶路吧,一来牛速太低,二来骑牛有失安公子的风范。
于是安公子无奈地开始了“富”游,看来银子也不是万能的,揣着几千两银票,却没马可买,银票又不能骑,只能步行了。
出镇时那女子乘马车早已离开了,而老赖头则坐在池塘边喘息着,安泉瞧着他那衰样,都不禁替他“愁”,但人家是有秘密的人,自己说什么估计他也听不进去。
现在已近申时,还是赶路要紧,在入夜前到下个市镇打尖投宿应该没有问题。
安泉现在可是知道了有刀气的好处了,御刀气若飞鸟凌空,真是即拉风又快捷,可惜他这个气脉人空有无限大的气脉,却可怜的只有几丝丝刀气在周流,就是御出来,也托不起他寸许。
渠挖的太宽了,水却只有一瓢,安泉真是欲哭无泪,怎么就能把自己整成这样一个怪胎。
唉,安公子一声长叹,很苦逼地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大赵国都飞燕城洛王府的地下密室中,一灯如豆,散出朦胧微光,这时一脸上涂着五色油彩的黑衣人突地睁开眼,由榻上一跃而起,走到一方桃木案旁,将案上的一个陶罐盖子揭开一个小缝。
只见罐中那五彩的蚀心母蛊已然僵直死去,他白多黑少的眼中顿现出不可置信之色。
竟有人能破掉这必死之蛊?
他悚然一惊,灰枯的乱发竟是霍然立起!
只有化刀境以上的高手才有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若有这样的高手插手此事,别说成事了,怕是自己的命也要交待在这里。
他微颤着手将死去的母蛊凑于油灯下,灯光一照,蛊虫顿诡异地化为黑水。
洛王府中,洛王赵煊正在招待着一位贵客,这贵客脸庞方正,棱角分明,虎目精光四射,赫然竟是大梁出逃的车骑大将军闵冲。
做为大梁前任的重臣,他不想参加谋反,但他又相信熹王梁汝一定能谋反成功,于是听了鬼王仇无愧的“奉劝”,折中选择了避远,借巡视之名而两不相帮,但他想不到的是梁皇竟一举粉碎了熹王的叛乱,而他这“逃将”被一贬再贬,最后怕是被梁皇订个罪名给治了,干脆举家逃离了梁境,辗转来到了大赵,被一旧友举荐到了洛王赵煊府中。
对于一位御刀巅峰境高手,权贵抑或宗门中人都是十分乐意拉拢的,洛王赵煊表现的是十分之热忱,而闵冲也正需要这样的权势借以安身,所以双方是言谈甚欢。
洛王赵煊是大赵当今皇上赵赫的五弟,他不关心政事,却极爱摆弄花鸟鱼虫古玩等物,在坊间有花鸟王爷之称,而偏是这样一位喜欢玩的王爷却深得皇帝的宠爱,每年各地的上贡之物中若有什么稀罕珍奇之物,赵皇总会选几件赏赐予他。
相反的,瑞王赵焯,吉王赵烙,泰王赵灿则时常不是奉旨驻守边境就是去剿寇灭贼,哪有他这花鸟王爷过得逍遥自在。
“闵将军,若屈居本王府,可是得隐瞒你的身份。”赵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闵冲也正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是由大梁弃官出逃,于是笑道:“洛王爷不说,在下也有隐瞒身份之意,在下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就姑且以文姓相称,洛王呼在下为文中就好!”
“文中,呵呵,不错不错,文先生,本王府南侧有一处大宅院,文先生一家就居住那里,本王立刻令人去打扫,添置日用物品,先生有所需直管道来。”赵煊很热忱地道。
“那就谢过王爷了。”闵冲拱手笑道。
然后闵冲就告退去接自己那一家老少去了,而赵煊则吩咐管家去打扫那所大宅,然后坐在梨木椅上,把玩着两只文玩核桃,白白胖胖的脸上突现出一个诡谲至极的笑意来。
冬季的夜总是来的很快,暮色方现,不一刻浓浓的夜色就若墨块入水,将暗黑弥散开来。
这大赵之北极是偏僻,安泉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没见到个人,更别说能蹭个马车了,索性在夜色笼罩时,终于看到了点点灯火,今晚看来是不用露宿野外了。
青玉村。借着一钩冷月的清辉,安泉看到了村口的石碑上的这三个大字,这村子看似不大,村名到是不错。
这等小村,旅舍酒馆怕是没有,也只好投宿于普通人家了,安泉此行出来是当大爷要帐的,当然不会委屈自己去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了,一进村,只见村头一户家门虚掩着,于是就轻叩了叩。
立刻一孩童蹦蹦跳跳地出来了,开门一见安泉很是面生,又跑了回去,不一刻一面庞黝黑的汉子走了出来,一听安泉是途经欲借宿的,也没犹豫就将安泉迎了进来。
这户人家就住了一对夫妇和他们的儿子,恰妇人煮好了饭,于是多添了一付碗筷,又炒了五个鸡蛋,邀安泉一起晚饭。
吃饭间,闻听安泉要去的是大吴,那名唤赵大虎的汉子笑道:“公子好运气,明天恰有一队人马要回大吴,我与管事的熟惯,可以说说让公子乘坐他们的马车去大吴。”
安泉微愣道:“这村子里,有大吴人氏?”
赵大虎点头道:“我们这青玉村后十里外有个河谷,在河谷的沙砾之中可以挖出上好的青玉,但数量极是稀少,后来大吴山海侯刘胜天以重金将整个河谷买下,开采青玉,村里的劳力皆为其挖玉呢。”
啊,安泉一愣,山海侯刘胜天不正是欠三十五万巨银的那位,难道他借银子就是为了挖玉卖玉赚钱?
“赵大哥,大吴人能随意在你们大赵买河谷?”安泉还是有些疑问的。
赵大虎呵呵一笑道:“山海侯的妹妹可是我大赵洛王最宠爱的侧妃,所以……”
哦,安泉立马就懂得了,原来还有这层关系,而刘胜天借巨银仅就是为了挖玉吗?
安泉突地想起了他的荒境之行,路家在大蛮荒境卧龙谷中挖明黄玉,结果挖出刑刀而不自知,现在回想当时聂寒所说的话,路家挖玉矿可能只是个幌子,想挖别的什么东西才是真,安泉当时想应该是刀祖遗留下的什么宝物,而这宝物应该是刑刀无疑。
而这刘胜天挖玉难道也是个幌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