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官方的直播间内。

万滢和童南风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番剧。

本来直播的意思是，主播需要对屏幕中的影片做出一定的反应，以此来带动直播间中观众们的情绪。

但是现在，没人说话。

连弹幕都发的不多。

要不是直播间里的人数定格在一个庞大的数字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蔚蓝官方凉了呢。

万滢抿住了嘴唇。

……

在回去的路上，大卫和妈妈二人遇上了突发事件。

城市帮派的火拼殃及池鱼，两人乘坐的汽车翻倒，妈妈更是甩了出去躺在地上身死未卜。

周围是一片火海。

大卫被困在车内。

创伤小组——夜之城的医疗服务供应商，路过了他们。

因为大卫和妈妈并不是创伤小组的会员，这些人略过了他们，去抢救自己的服务会员。

而大卫和妈妈只能留给……城里的收尸机构。

好在最后，挣扎出来的大卫把妈妈送到了医生那里。

情况正在好转。

回到家的大卫找到了妈妈的工资卡，并且找到了一件军用义体。

这个义体可以让人变成战斗机器，使得战斗力飙升。

学校里有钱人家的孩子又来挑衅和霸凌他。

大卫被揍了一顿后，带着妈妈的钱回到医生那里，得到了她离世的噩耗。

只是一天的事情。

他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有盛放着妈妈骨灰的罐子从自助机内掉出来，被大卫抱在怀里。

“不觉得像是自助贩卖机里的可乐吗？”

童南风安静的说道：“骨灰罐子掉下来的时候。”

万滢看向她，胸口积攒的酸涩直冲鼻腔和天灵盖，让她的眼眶蓄起了一汪泪水。

童南风只是摇了摇头：“真是该死的黑色幽默。”

[真是该死的黑色幽默。]

[骨灰罐像自助贩卖机里的可乐一样毫无尊严的掉下来……好真实的世界，好巨大的阶级差距。]

飞机头少年低着头，抱着妈妈的骨灰走在夜之城的大街上。

学校被他破坏的系统维护账单发来了，要么退学，要么缴纳赔偿金；

创伤小组的浮空车还在忙碌，肃清着他们周围的道路；

家电服务机构发来了罚单，需要缴纳五百块的未缴款处罚金；

房东要将他们二人赶出公寓——当然现在只剩下了大卫一人。

少年沉默着。

现在只剩下了大卫一人。

《Let You Down》响起了，在最合适的时候。

“去感受这街道上闪烁的霓虹灯

就好似我那触不可及的光与梦

那些人满手血迹 却不感疼痛

只为争夺那更多的财与名

……”

那充满了故事感，沧桑的吟唱声。

配合着骄傲少年那耷拉下来的飞机头，如重拳一样锤在了观众们的胸口。

只是第一集还没结束。

就让无数人心理破防。

那被隐藏在霓虹广厦之下，被隐藏在刺激超梦之中，被隐藏在高科技生活内里的，血淋淋的真相被过早的撕裂开，呈现在所有的观众面前。

追逐吸了吸鼻子，放下了手里的薯片和可乐。

他有一种感觉。

今天，可能是场针对泪腺的硬仗。

……

四月一日的动漫圈和游戏圈格外的安静。

这算是蔚蓝在发布产品后最安静的一天了。

动漫和游戏的厂商都在暗自窃喜。

他们以为蔚蓝这次终于扑街了。

郭贤接了好多通电话，都是明里暗里打听是不是《边缘行者》成绩不好。

包括之前他的竞争对手，极光视频的李文华也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啊老郭？”对方语气很自来熟。

轻松的一点也没有当初竞争失败时咬牙切齿的劲头了。

“什么怎么样？”郭贤装傻。

“害，装什么傻啊。”李文华轻笑着说道：“蔚蓝那番的事儿啊，成绩还行吗？”

“还不错吧。”郭贤接着装傻。

嘁！

要是真还不错，至于到现在没什么反应吗？

李文华暗笑他嘴硬。

“唉，没事儿啊老郭，咱就当上了一课好不好？”

李文华还在这儿安慰他呢：“经过这次之后都知道了，游戏公司做动漫就只是一句戏言，当不得真的——”

“噗嗤。”

郭贤笑出了声。

他能看到后台的播放数据，自然会觉得现在李文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是啊是啊……”他应和道：“那下次蔚蓝再出什么这方面的内容，极光就不要参与竞争了好不好？”

“啊？什么意——”

李文华正觉得奇怪，一个员工走了进来，脸色有点不好看。

“经理，《边缘行者》可能……有大爆的趋势！”

“啊？”

李文华懵了。

郭贤哈哈大笑道：“先挂了昂老李！我去监测数据去了，有的忙哦！”

《边缘行者》上线两个小时后，一口气看了四五集的玩家们再也忍不住了。

#赛博朋克：边缘行者

#大卫

#露西

#赛博朋克是什么意思

#蔚蓝

#蔚蓝造孽

这些热词联动着一起冲上了热搜。

等到了晚上，基本上第一批看番的已经一刷结束的时候。

边缘行者的热度更是来到了空前的高度。

蔚蓝魔都那条“边缘行者已上线小破站”的微博底下评论都跟精分似的。

哭的、喊的，玩的花的很。

[哈哈哈哈这个四月一号肯定是假的！愚人节的谎言罢了！快！蔚蓝！快把真的《边缘行者》交出来！]

[我后悔了，闲着没事看什么番剧啊！现在看下去难受，不看下去更难受！]

[斯哈斯哈，露西好色气啊……]

[以我残躯化烈火！]

[大卫·马丁内斯的调酒配方：子弹杯里伏特加加冰，兑可乐。]

[重点：大卫不爱喝碳酸饮料，配方里的可乐是给露西的。]

[把夜之城！烧成灰！！！！]

[去他妈的公司狗！蔚蓝！你最好快点把游戏做出来！我现在一肚子怒气没地方撒！]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丽贝卡！怎么变丽贝卡酱了！！！！！蔚蓝啊我日你先人板板！]

[剧情：池闻，冤有头，债有主，大家知道该找谁了吧？]

啪嗒一声。

池闻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揉了揉太阳穴。

没看见的话，就当没人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