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接着跳！”

陈曦差点吓晕过去，心中强忍着恐惧，点点头答应。

听见她的回答，四个人再度转过头，五个人一同在练舞镜前跳舞，很快一曲完毕，那四个无面人坐下喝水休息。

陈曦的腿瑟瑟发抖，牙齿也不住地打颤，她根本不敢坐下休息，僵硬地站在一旁听四个无面人对话。

“你们听说没？《最佳女团》的规则改了。”

“哪条规则？”

“限制女团成员，要求只限制五人以下的团队。”

“可咱们有六个人啊，怎么办？公司这么坑，要不咱们不参加了。”

“可能少一个人，其他人就能均分到资源吧，竞争很激烈哦。”

“那咱们团要踢出一个人了，这个人是谁呢？”

“这个人是谁呢？”

“这个人，是谁呢？”

一双冰凉的手贴上陈曦的脖颈，温热的活人皮肤被激起一阵战栗，那双惨败的手手如毒蛇般缠绕在她肩头，灰黑的指甲缓缓刺入肌肤，同时，一个幽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曦呐，这个人，是谁呢？”

陈曦瞪大双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面如死灰。

忽然，陈曦头顶传来一道金光，一道沉稳熟悉的声音响起：“陈曦，你听到了么？”

是柯雪！

身后的鬼手被金光一激，畏惧般褪去，陈曦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疯狂冲头顶喊：“柯雪、柯雪救救我！这里有鬼要杀我！”

“这里有鬼要杀我！”

当这句话传到《探灵》直播现场时，导演心理素质实在承受不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其他工作人员也被吓得面色惨白，直播间热度爆炸。

[啊啊啊啊啊发生了什么！]

[真的有鬼，真的有鬼要杀陈曦！]

[陈曦人呢？人呢人呢？]

[不行了不行了，我也要晕了，太吓人了。]

“陈曦在哪里？”主持人急忙问。

“就在这里。”柯雪点点脚下的地板：“陈曦在异空间中，如果没有正确的方法，她可能一辈子都要困在异空间。”

“那你快把她搞出来啊！”主持人急得直跺脚。

与此同时，陈曦也在另一侧急得大喊：“柯雪，你快救我，我会给你介绍资源和人脉，让你大红大紫。”

“对了，我回去后就在网上澄清，之前配合苏梦涵演戏，故意让你在镜头前出丑！”

直播间瞬间哗然一片。

[啊？原来之前是苏梦涵和陈曦在演戏？]

[所以柯雪说得都是真的喽。]

[苏神？哈哈哈真好笑，原来都是演的。]

[我说呢，原来柯雪受委屈了。]

苏梦涵呆呆站在另一侧，脸色发黑，心里大骂陈曦没有胆识，被人吓一吓什么都说出口了。

“活该被鬼困死。”她咬牙切齿道。

异空间里的陈曦已然绝望了，哭嚎着：“救救我吧。”

在所有人都以为柯雪会施法救人时，柯雪却淡淡道：“救你？为什么救你？你想想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

陈曦一愣：“什么？难道你还在为我害你出丑的事耿耿于怀？”

柯雪冷笑：“不，我想告诉你，你见鬼的两次经历，都不是偶然。第一次，的确是女鬼想杀你未遂，第二次，的确是有鬼手绊你。”

“而且这两次，都是同一只鬼，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陈曦怔了怔，又起身大喊：“但这和你救我有何关系？你分明是介意我害你出丑，蓄意报复吧？”

陈曦可能没料到自己的声音会传到练舞室内，此话一出，直播间见多识广的观众都惊呆了。

[好家伙，道德绑架啊。]

[陈曦怎么好阴毒，我以为她是可可爱爱的元气少女啊。]

[我也是，完了完了滤镜碎了。]

[哼，我要是柯雪我也不帮她。]

柯雪本来想引导陈曦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想到陈曦死性不改，无可救药，她叹了一声，说出了真相。

“今天这一切都是那位布下的阵，我当然可以打破阵法，可以杀掉那只鬼，可我为什么要介入到你的因果，替你还债？”

“陈曦，你今天若不认罪，没人能救得了你。”柯雪冷然道。

地府管理执行手册第五十四条：冤有头，债有主。执行官不可轻易介入因果，否则会替当事人背负因果，柯雪可不愿为一个心肠歹毒的人背负因果。

而陈曦那头，森森刺骨的寒意再度逼来，恐惧逼得陈曦几乎崩溃，陈曦大喊着：“认罪？认什么罪啊！”

柯雪淡定道：“四年前的今日，你做了什么？”

陈曦再度呆住，因为柯雪说罢的一瞬间，她眼前已经重演四年前的场景。

“闻溪，你刚刚唱歌又跑调了。”四年前的陈曦叉腰道。

粉衣女孩眨眨眼，很无辜：“没有啊。”

“分明就有，你看你，音色粗糙，还总跑调，这不是给我们拖后腿么！”陈曦大喊着，问其他四名成员：“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四人皆回以沉默，无声地赞同。

“闻溪，不是我说你，如果你再不努力，我们可就不带你参加比赛了！”陈曦厉声道。

“别、别。”女孩拉着陈曦的手臂，满眼含泪：“我回去一定好好练。”

陈曦仍不解气：“哼，简直就是拉低了咱们团的水平。”

随即女孩离开了，陈曦在其他四人面前坐下。

“我就说吧，闻溪不行，她平时傻呵呵地抱着保温杯，土里土气的。”陈曦嫌弃说道。

“啧，我也觉得她动作扭捏，不大方。”

“你说到点子上了，粉丝都喜欢自信的爱豆，闻溪肯定会留下差印象。”

“那、咱们把她踢出去？”

“算了，陈曦哪天你和她好好说说吧，她也练习了很久，要好好安慰她。”

......

陈曦捂着脸，失声痛哭。

“当初，我的成绩在团内垫底，闻溪和我撞型，她身材比我好，声色比我棒，连舞蹈都排全团第二，可当初参赛只能五个人上台，必须排除一个。”陈曦跪在地板上哭泣：“如果真的按实力排除，肯定会是我，我只能开始排挤闻溪。”

闻溪是她从小的伙伴，她也不忍心，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梦想，却要因为实力不足被残忍地踢出局。

她开始质疑闻溪的歌唱水平，开始背地辱骂闻溪，连最后队友都开始质疑闻溪的实力，答应了把闻溪踢出团。

“队友们还算有心，让我好好安慰闻溪，可是我害怕闻溪发现我打压她，就......”

柯雪了然道：“所以，你没有安慰她，还反其道而行之，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