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修道六十年,朕白日飞升
作者:寒庐煮酒 | 分类:历史 | 字数:8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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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炼丹
“参见陛下”陶仲文神色恭谨地打了一个稽首。
朱厚熜微微颔首,几步来到大殿中央的黄铜丹炉前。
他只是靠近了几分,一股炽热的感觉便扑面而来,仿若在火上炙烤一般。
“张道长,这一炉炼的是什么丹?”
“回禀陛下,贫道所炼的是龙虎山的纯阳丹。”
张颜頨站在丹炉旁答道。
“纯阳丹?”朱厚熜轻笑一声。
他摧动神思之力,朝眼前的丹炉中探去,熊熊火焰之中却有几点金星沉浮不定。
“炼丹炼丹,百炼成丹”,朱厚熜手指丹炉,笑道:“这炉中所炼,又何止一粒丹药!”
张颜頨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这炼丹之法繁琐复杂,对人的要求也异常之高。
何时开炉,何时炼丹,用何法,采何药……
不谈别的,就仅仅眼前这一炉纯阳丹。
要将丹药炼得浑圆无杂,炼丹之人要精通数术、阴阳、药理、水火之性。
“陛下眼光独到,这丹炉就是另一个修行天地,我道门学道、修道、行道,天地是丹炉,人身是丹炉,何处不可炼丹?”
邵元节也跟了上来,一脸笑意地应道。
“嗯”朱厚熜若有所思,“道门重生贵生”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最终所求乃是长生,得道者长生久视!”
此言一出,大殿内诡异地出现了死一般的沉寂。
普通人追求长生,和帝王追求长生不同。
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帝王求仙更是尸山血海。
“哈哈哈”邵元节几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大殿的寂静。
他微微侧身手指向内殿的方向,“陛下且随贫道来,这定颜丹就放在后殿之中。”
朱厚熜点头,迈步向前走去。
“得陛下支持,贫道花费几月苦功,日夜不休终于将这丹给炼了出来。”
邵元节脸上闪过迟疑之色,但最终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陛下,这丹药性猛烈,虽有夺造化之能使人青春常驻,但天地间一啄一饮承负有道,服食此丹与寿命有碍!”
“这定颜丹的后患外人可知否?”
“天下知此事者,不超过双掌之数!”邵元节沉声道。
至于之前的张元,也是沾了三丰祖师的光,他向祖师问道的时候,就是他在一旁侍候听了几句。
朱厚熜神色淡淡,心中却在暗自谋划。
这定颜丹对于女人,特别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年老之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他要把这丹药,送给旁边的几个邻居。
大明的朝贡制度,在面子上赚足了威风,但却丢掉了里子。
单就日本而言,大明的回礼是他们朝贡之物数十倍的价值。
朱厚熜看着眼前的几个葫芦,嘴角挂起了笑意,这一次就用这珍贵的丹药作为回礼。
还可以让那些和异族暗通曲款之人,将丹药送过去。
当然,这丹药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若干年之后,可以作为他对外解释青春永驻的理由。
到了那时,定颜丹的副作用,也肯定会被有心人知道。
他不妨再趁机钓一波鱼。
邵元节小心翼翼地从葫芦中倒出了一枚定颜丹,这丹药如玉质一般。
朱厚熜轻轻将定颜丹捏在手上,指间却有着泡进温水一般的感觉。
“陛下,此丹药用蓝田玉石、百年何首乌、深海墨鱼汁……数百种药材精制,再加上边疆巫教那一物的粉末,可以说是天下一等一的难得!”
邵元节滔滔不绝,开始为朱厚熜讲解定颜丹。
“陛下可放心,此丹除了龙虎山无人可以炼制,即使是边疆的巫教,也只能通过蛊虫保住人的容颜,所付出的代价可比这丹药来得惨烈!”
朱厚熜心下一思,莫非这定颜丹的主药材,就是前几任天师伐山破庙时,从别处借来的。
想到巫教之物的特殊性,朱厚熜莫名地问了一句。
“死人服此丹可有效?”
“这……”邵元节一时愣住,他完全没有想到皇帝会问这样的问题。
丹药不都是给活人吃的,死都死了还吃什么药!
面对皇帝的问题,他也不敢草率回答。
只得言道:“贫道不曾试过,但料想死人也是可服的!”
“定颜丹看似是死物,实则是活的!”邵元节语出惊人。
“这丹药能够保住人的容颜,就是在于能够摄人生机,将之用于容貌维护。”
邵元节越说越有精神,越发感觉自己说得对。
“按我道门的说法,人的肉身虽死,但生机仍有残留,所谓回光返照就是将这一丝生机给榨了出来。”
“陛下,死人可服此丹,而且贫道料定若肉身不坏容貌长存。”
“好!”
朱厚熜点了点头,这丹药的生意还有的做。
……
文渊阁内,几位老臣都在伏案为奏疏写着票拟。
过了盏茶的功夫,杨廷和放下手中的朱笔,挥了挥手上的奏疏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问礼的奏疏,可是越来越多了,我等的担子可不轻啊!”
“哼!尽是一些蠢货,单凭几封奏疏就能动摇陛下的意志!”毛纪沉声道。
费宏拢了拢袖子,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后,笑道:“几封奏书?这奏疏可比山还重,能让朝廷定下了提俸的大政!”
杨廷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到此刻才想明白了易礼中的深意。
这改的可不只是礼仪,还有一个王朝百年的传统,这片土地上千年以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当然,说这些话有些远了。
但摆在面前最重要的一个矛盾,皇帝易礼的背后,是在挑战几百年的理学秩序!
杨廷和浑浊的眼神开始变得锐利,在别的方面他尚且能够妥协,但道统之争不死不休!
“咳……咳……”蒋冕粗重的声音在文渊阁内响起。
杨廷和思绪也被打断了,他当然希望皇帝只是一时兴起,双方都有缓和的余地。
如果单单只是改掉一些无伤大雅的东西,彼此都能够接受。
“兹欲兴道致冶,必当革故鼎新”王琼哑声道。
“杨首辅,陛下的即位诏书洋洋洒洒七千余字,这里面的一大半可都是你的心血啊!”
“嗯!”
杨廷和不闪不避地看了王琼一眼,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