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组按照穆宏浚的指示，缩小目标人群，开始挨个进行审讯。

银行高管们首先排除了嫌疑，他们有进入所有金库的权限，但不会闲得每天逛金库，毕竟钱多看两眼，也不能变成自个的。

剩下的就是审问押运员，这让审查组松了口气。

押运员们都是些打工仔，会配合审问，不会颐气指使，即使审问不出精英母体，也可以全部处理掉，阳城高层也没有兴趣追责。

审问的过程很顺利。

押运公司有一百多名员工，这段时间去过新港所有银行只有三十人。

穆宏浚拿着一台传真机过来，准备接收审查组审讯的资料，和林东探讨三十人中谁的嫌疑最大。

滴滴滴。

传真机还没开始工作，就发出报警的声音，看样子是坏了。

贺飞尘破口大骂道：“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机器跟人相比，真是差远了，指望它是没用的。”

穆宏浚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机器帮我们分担了很多工作，尤其是打印机，传真机这种，它们帮我们打印出庞杂的资料，使我们轻松不少。”

贺飞尘埋怨道：“但是这家伙不听话，一让它干活，就开始报警摆烂。”

穆宏浚回道：“没事，警局里传真机多的是，再换一台就行。”

两人的对话传到林东耳里，他瞬间如梦惊醒，眼前的迷雾豁然开朗。

“是机器！”

林东激动地来回踱步，“对啊，它可以借助机器的，没必要亲自去做。”

“老林，你怎么？”贺飞尘看着林东，满脸的疑惑。

穆宏浚没有问话，同样发来询问的目光。

林东走到传真机旁，拍打着传真机的外壳，说道：“我们从警事局拿来这台传真机，我们想复印多少张，就复印多少张，这台传真机不再受警事局控制，对吧？”

“对啊。”贺飞尘感觉林东说了一句废话。

林东继续说道：“警事局不止一台传真机，如果我们全都拿来使用，是不是可以加快工作速度？”

“老林，我们只需要三十个押运员的资料，一台传真机就够了。”贺飞尘已经确定林东在说废话。

“是啊，我们只需要一台，但它不一样，它搞了一亿张，所以用过更多的机器。”林东拿起一张白纸晃了晃。

穆宏浚听明白了，对着林东，神色激动道：“你是想告诉我们，精英母体没有亲自传播污染种子，而是借助了验钞机？”

林东答道：“没错，母体将种子藏在验钞机里，每张钞票经过验钞机的检验后，会污染上种子，但是它不能控制污染钞票的数量，为了确保有足够的子体，它只能投放大量的种子，借助多台验钞机，这就是短时间出现上亿钞票被污染的原因。”

贺飞尘总算听懂了，惊讶道：“它有这么聪明？”

“它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林东和穆宏浚异口同声道。

穆宏浚连忙拿出手机，联系审查组，指示他们搜查各个银行的验钞机。

过了一会，收到来电，每个银行的验钞机都发现母体留下的能量种子。

审查组已经开始追查印钞机的来源，很快便会得到结果。

通话结束，穆宏浚放下手机，对着林东说道：“我们猜对了，母体借助的验钞机传播污染，只要查出这些验钞机的来源，便能找到母体。”

贺飞尘指责道：“审查组都是一群蠢货吗？让他们调查子体就只查子体，后来查钱也是，只盯着钱和银行员工，验钞机这么显眼的东西都看不见？”

“这也不怪他们，当局者迷罢了。”林东理解审查组，他当初和贺老二审问杂志男，如果不是约克眼尖，同样不会发现传播媒介是钞票。

“是啊，我们都是当局者，除了你林东。”穆宏浚看着这位三号城的天才，眼里满是赞赏之色，“秦远说的不错，你果然很优秀，无论是异能，还是智商，你都远超其他人。”

林东哈哈解释道：“组长你过奖了，我是患上精神分裂，有多个人格，单论我自己而言，并不优秀。”

“林东，有没有兴趣来阳城总部，条件随便开，秦远那边也不用担心，我可以说服他。”穆宏郑重发出了邀请。

林东摇头道：“我不想离开三号城，那是我的家。”

贺飞尘在一旁说道：“老林，让你来阳城总部，又不是去其他城市，三号城离阳城不远，你如果想家，完全可以在三号城待着，出任务时再赶来阳城。”

林东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贺老二解释，这家伙是个直愣子，不懂人情世故。

他说想家是委婉拒绝的一种方式，总不能说我看不上你们，不想来？这样说的话，双方面子上都过不去。

穆宏浚明白林东这是在拒绝，叹息道：“那行吧，我不强求你，以后要是改变注意，可以随时联系我。”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

穆宏浚一看，是审查组打来的，按下免提键。

“查的怎么样？”

审查组：“查到了，这些印钞机全部来自一家小公司。”

穆宏浚问：“公司有多少人？”

审查组答：“连同老板在内，一共八人。”

穆宏浚说：“很好，把公司位置发过来，你们原地待命，等我下一步指令。”

结束通话，穆宏浚放下手机，对贺飞尘吩咐道：“你去通知组内其他人，让他们收拾好家伙，准备行动。”

林东皱眉道：“这是不打算查了，直接动手？”

穆宏浚解释道：“只有八个人，它藏不住的，我们所有人围上去一逼，它自然会暴露。”

此时，秦远走了过来，说道：“林东不用去，他只有二阶，去了也帮不上忙。”

穆宏浚反驳道：“不行，林东要去的，即使他帮不上忙，也可以在旁边观摩我们和精英源体的战斗，增长战斗经验。”

秦远说道：“他做的已经够多了，老穆，你以为找出母体传播的逻辑链条很轻松？不，很费脑子的。”

“费啥脑子？你以为林东是你啊？”穆宏浚明显不信秦远的话。

秦远没有和穆宏浚争论，而是看着林东，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我现在头有点晕。”林东立刻捂着头，装出用脑过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