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手中的窃听器在发出一声响后冒起了白烟，显然已经被远程销毁了。

少年阴沉着脸，他捏着窃听器的两指微微用力，就连黑色的外壳也被捏碎了。

他烦躁的把碎片随手一扔，然后眯眼打量整间研究室。

赛诺走到流浪者身边：“他给你的礼物，我们能看吗？”

斗笠少年的眼中满是怒意：“大风纪官，你真该好好学学怎么说话。”

“是跟你学吗？”

虽然知道不合时宜，但警察们觉得这种对话有点儿好笑。

流浪者走到摆放在角落的绿植旁边，伸手拨弄了下花盆的朝向。

然后，绿植紧挨着的那面墙突然出现了一个屏幕，上面是类似测验身份的装置。

似乎博士料到来的是流浪者，就连屏幕的身高都是对准了流浪者的身高。

流浪者轻门熟路的把脸凑上去，让机器扫描了自己的瞳孔虹膜，对比成功后，大门在几人面前缓缓打开。

研究员：？

我的研究室被做了暗门我自己怎么一无所知？？

“等等，万一有什么危......”警察拿出警车里的后备防弹衣想分给风纪官们穿上，就被流浪者不耐烦的打断。

“行了，多托雷不会再对他没用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长时间的相处不只是博士对流浪者了解颇多，流浪者更是对博士的品性了如指掌。

看着来自提瓦特的一群人跟在流浪者身后大摇大摆的进去了，警察们和研究员对视一眼，研究员犹豫着开口：“那我们也，进去？”

走过一段极长的走廊后，一个满是精密仪器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里面就如流浪者所说，没有任何武器，精密仪器的中心摆着一个病床，上面躺着一个早已没了呼吸的人，无数仪器的接线接在他身上，脸上还带着呼吸罩。

警察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在，连忙把人从椅子上放下来。

研究员在看到这一幕时就联想到了一个禁忌的词语，他的呼吸急促起来，颤抖着把手伸向桌子上还没有被带走的实验日志。

【6.3

这次送过来的试验品还不错，撑了三次实验。】

【7.21

脑神经波动过于剧烈，也就提取出来三瓶成品，公鸡的计划快要成功了。】

【10.25

失败了，草神眷属与人类的相容性太差，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

记录一直到10月28日戛然而止，但研究员捧着日志的手都在颤抖。

人体实验，绝对是人体实验，而且看记录，博士从来到研究室就开始进行这项实验了，用的是不知道谁送来的人类。

博士说的成品是什么？公鸡的计划又是什么？还有草神的眷属这件事。

感觉事情都纠缠在一起，就像是打了结的毛线团，分不开又理不断。

一个风纪官本来在检查仪器，结果一转眼看到颤抖的研究员，凑上来询问：“你怎么了？”

手上被循着研究员的视线看向研究日志，陆鸣只觉得自己都被震惊了。

博士已经被收回了卡库，陆鸣又急匆匆去翻这段时间博士的记忆，完全没有这一段，陆鸣根本找不到博士做人体实验这样的记忆。

有那么一瞬间，陆鸣感觉汗毛倒竖，冰冷的感觉蔓延全身，让人喘不上气。

真不愧是大反派，疯起来连自己的记忆都能动手脚，而且如果不是博士亲自提出来要送一个礼物，流浪者根本就不会仔细观察博士待过的地方，甚至会立刻转身就走。

——————

将研究室里新发现的人体实验室封闭后，一部分警察将研究人员安顿好，另一部分则跟着风纪官来到了北国银行，但被拦在了门口。

他们来时富人正坐在雕花木椅上品着茶看着平板，里面传出来嘈杂的背景音，听上去像是一个综艺。

门口的守卫进来在男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富人头也没抬：“让他们进来。”

北国银行的装恒古色古香，在他们来的时候才抬头，嘴角含笑的说：“欢迎，散兵和......大风纪官。”

至于跟在二人身边的其他人，富人看都没有看一眼。

“别叫我散兵，潘塔罗涅。你不该记得。”流浪者阴郁着一张俊脸，看上去非常不爽。

“我认为愚人众给予你的权力已经足以让你忘记和博士间的不愉快了，不是吗？”富人指尖轻点着桌面。

“是吗？若是愚人众将你的北国银行毁了，你还会这么心平气和吗？”流浪者对富人的虚伪嗤之以鼻。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富人微笑着摇头，“愚人众会成为向全世界输送金钱的心脏，我们会让那颗心脏仅因我们的意志而停止跳动。”

他和博士一样，足够疯狂又足够冷静，但比起博士直接将自己对其他人的冷漠摆在明面上，富人更多时候使用笑容加以掩饰。

“我们完全有权力逮捕你。”警察阴沉着脸，怒视着富人。

富人却是笑了：“你们是要违背契约？”

“让提瓦特在这里肆意妄为的是你们，我不过是做了几个小动作，便容忍不了了吗？”

“那你们的承诺真是廉价。”

青年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深色的眼睛中却是蔓延着冷意。

“人体实验，这是不可触及的底线！”警察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

“我没有碰哦。博士做的实验，我北国银行可不掺和。”富人摇头轻笑，“还有事吗？最近公子被带进了娱乐圈，我可得好好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