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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第217章 贪误终身

书名: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字数:2100 更新时间:2024-11-16 13:52:56

何安瑭深呼了一口气,清眸多了些凌厉,“你们的动作干净吗?”

“放心,苏克雷当地本就会发生动乱,没有个三四天解决不了,我们会在平息前将你安全地送回去,这个我们可以保证,说辞我们也帮你准备好了,只需要何小姐配合。”Pacey又帮她接了杯水,递过来。

何安瑭点点头,错开,“谢谢,但是不用了。”她顿了顿,又问:“有什么需要我具体做的吗?”

Hans压了压眉心,“救救他,不论什么样的方式。”

何安瑭不说话,三年的时间让翡玉见光,经世事的打磨,她身上多了几分世故的通透,颦笑之间勾人心魄,她长成了一朵最盛的海棠,美艳至极,但又高悬枝头般。

须臾,她低眸看着手上的绳索,笑不入眼底,“帮我解开,我跑不了。”

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而后,Pacey起身,帮她解掉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你们可以先出去吧,我静一静。”何安瑭抬起发麻的手腕,在空中用劲地甩了几下,她玩笑一句。

话落,没有一个人动,三年前能从Amos手里跑出来的女人,可不一般。

何安瑭磨了磨指腹,她弯腰揉在被箍红的脚背上,散落的卷发遮住清绝的半张脸,光亮摇晃中,连着她的眸色也变浅了些,她仰起头,懒懒地扫过他们,红唇讲出来的话不饶人,“难不成各位怕我跳机?”

Pacey不吃这套,顺着她话,“嗯。”

他微笑着,“但是何小姐就算跳机,碎成烂泥,我们也会把你带回去的。”

何安瑭脚上的僵意缓过去了些,她直起身,微微耸肩,不怕事大,挑衅般,“试试?”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Eros一直没说什么话,他皱起眉,“跟这个疯女人说什么话,走了出去,这窗户她也砸不烂。”

说完,他就先带头出去了,像是这房间里有什么瘟疫。

很快,房间里安静下来,何安瑭僵直的身体微微放松,卸了力,她倚躺在沙发上,有些疲惫地阖上眼帘。

即使身体疲惫,但是她却可以清晰地听到沉寂许久的心脏开始热烈地跳动,无比鲜活。

何安瑭半睁眼望向舷窗外,大片的云轻柔且厚重,机翼冲过,化作薄烟,天浓黑似墨,她眸瞳向下瞥,华灯化作地上的星辰,连成四通八达的网络,宛若一个独特的星座图。

眼眶干涩,何安瑭的手肘撑在沙发背上,她倚上去,屈着指揉动太阳穴的位置。

是,她承认,她放不下江宁棣,但是同时她也不会舍弃掉自己的事业。

她很清醒,也很渣,或许比起爱江宁棣,她更爱自己的理想。

——

几个大男人押着她,出了机场,何安瑭多往外瞥几眼,他们就走到那侧,挡住她的视线,只露出来一双眼,有笑,但是却像是警告她:别有其它的心思。

他们送她到庄园的大门前,Hans最是客气,他郑重道:“何小姐,拜托了。”

何安瑭下车,她站定,脚踩在地上,有些虚无,多久没有来到这片土地上了,此刻站在这里,很不真实的醉生梦死。

她抬起头,久违的熟悉感,这里没有什么变化。

小石板路尽头透明的玻璃花房,近似伞状的乔木,长势喜人的真宙月季,淡淡风里混着荔枝味的茶香。

何安瑭最终还是看在了那座古老的城堡上面,绿色的爬藤占满了整面白色的墙壁,庄园的灯光很暗,透过大面的窗户,只能看到微弱的壁灯。

浓重的中世纪装饰,这样的晚上,安静到有些阴森恐怖。

Pacey见她许久不动,以为是她不敢,便问道:“是害怕吗?需要我们送你进去吗?”

何安瑭拢回意识,她摇摇头,手搭在庄园的大门的铁柱上,背对着他们,轻声说道:“你们先走吧,明天早上八点,到这里来接我。”

说完,她的手轻轻一推,铁门慢慢悠悠地晃开,发出断断续续的铁锈声。

何安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摆,拍了拍上面不小心沾上的灰尘,她昂起头,拾步往里走。

她的脚下款款生莲,娇姿瘦而瑰丽,乌黑的发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光泽感,上好的绸缎般在她的腰后摆动,韵味与风情交织,生出她这样一个绝色,怎能不叫人误终身。

何安瑭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没有彷徨,也没有不情愿。

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就这一次。

进到主堡,里面没有打灯,依稀之间能够辨认出奢华的装饰,但是看起来非常寂寥,没有人长久居住过的痕迹。

何安瑭依照记忆,摸索着打开小灯,她环视一周,最终往楼上走去。

平底鞋在厚重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响,她也不敢喘大气,像是误入的幽灵般。

轻车熟路,何安瑭停在主卧前,她抬起的手碰到门上,仿佛触电般极快地落下。

她呼吸变紧促起来,多年死寂的少女心好像迟来了,怀春见心上人的那种害羞、不知所措莫名地出现。

何安瑭踌躇片刻,她撩过耳际的碎发,缩回的手又放在门上,几分胆怯,几分无颜。

缃黄色的灯光下,纤细的手指在颤抖,在寂静的长廊里,她的一举一动都异常明显。

何安瑭的心悸动如擂鼓,她像是在奔赴一场名为青春的爱恋。

十几秒后,沉重的门被推开,加之的还有玻璃瓶在地毯滚动的声音,摩擦很小,只是夜晚太过寂静,细微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映入何安瑭眼帘的是狼藉的酒瓶和酒塞,还没有多看,就闻到浓烈的酒味,各式各样的混在一起,刺鼻难闻,何安瑭都不清楚到底有些什么酒。

她的视线找寻。

“滚。”低哑又扬着愠怒的嗓音,从阴暗的落地窗处传出来。

何安瑭的心跳更加剧烈了,整个人像是冰火两重天,内火滚烫,但是手脚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