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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第207章 苦涩糖分

书名: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字数:2124 更新时间:2024-11-16 13:52:56

“你站着我吹不到。”何安瑭拿着吹风机,试了下温度。

她看着角落里的那张矮椅,眼底浮现亮光,指唤道:“你坐那儿去。”

高大的男人缩坐在窄小的矮凳上,修长的腿憋屈地收着,背坐的挺直,手搭在洗手台上。

何安瑭举着吹风机,柔柔的风蹿到两人之间,她的长发垂散着,轻轻地撩勾在他的手腕上,江宁棣翻手去捏,漫不经心地扯弄着,却时不时还要被她训上一句。

他便垂下眼眸,唇线紧抿着,光影落拓,世间清绝,单是看着,好不可怜。

只有何安瑭知道,他的俊美精致的脸下,藏着多少的坏心思。

男人的短发几分钟就能够吹干,何安瑭将吹风机挂回原位,还没有转身,就被江宁棣抱离地面。

她轻呼了一声,脚尖离地,蹭过男人的小腿,

江宁棣把她放在那条矮凳上,何安瑭的身高就到了江宁棣的眉眼上处。

举案齐眉。

何安瑭很少能够这样与江宁棣接近平视,尤其还是两人都站着的时候,他总是比她高上一个头。

此刻,何安瑭只需稍稍抬眉,就能撞进江宁棣促狭的眸子里,不加掩饰的深情和爱欲,让她的呼吸一窒。

只是一眼,她就会心软。

何安瑭手上的链条略微绷直,扯着她的神经,逼迫她不要沉沦,她眨了眨眼,莫名的酸涩。

江宁棣的手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丈量了几下,他两个手就能裹住她的整个小腰,手指还能有多余的部分。

只需微微用力,他就能折断她纤细的腰椎骨。

她看着他的眸色加深,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恶趣味,桎梏住她腰身的手愈发加紧,再用些力,怕是会让她感到五脏六腑都被压迫。

“疼……”何安瑭娇哼出声,手扣在他的手背上,掰着他的指骨,想让他停下。

江宁棣倏然说道:“你不是会跳古典舞吗?”

他知道,她的腰肢有多软,有多韧,再难的动作和姿势都难不倒她。

男人的视线下滑,一寸又一寸,侵略意味不加掩饰,“你都没有跳给我看过。”

他话说到这里,意思很明白的。

何安瑭愣了一下,她其实很久没有跳过了,自从去到F国留学,开始的时候还会每天动一下,后来事情变多,就再也没穿过舞蹈服。

于是,她下意识拒绝,摇着头,轻声道:“我现在不记得了。”

江宁棣的目光锐利,轻轻掀起锋薄的绯唇,语调缓慢,“是吗?”

何安瑭没再说,手依旧想要解开他的力,言多必失,她已经栽过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那就重新学。”他语气散漫,却不容置喙。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手不断收紧,还是被他的话惊到,胸腔的氧气被压榨的稀薄,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何安瑭本能地再去掰他的手,声音没有底气,“放开。”

江宁棣将人往上一带,接着倾身,手卸了些力,一只手虚虚地扶在她的后腰处,磨着她的腰窝。

另一只手撑在她后面的大理石板上,呼吸喷洒过来,让何安瑭更加觉得空间仄小。

他的手一靠近,何安瑭就得后撤着,直到被抵在洗手台上,背压在镜子上,她逃无可逃。

“宝贝,看镜子,你的柔韧性多好。”

何安瑭的眼睫因为泪水缠在一起,江宁棣停下动作,逼着她看镜子,恍惚虚焦间,她早就分不清黑与白、对与错了。

他的话轻轻的,如引导教诲,像是外面不曾再见的海浪,一波又一波,月光漂流,游荡在深林之中,她止不住沉沦,又不停地看清。

月亮啊月亮,倘若你真的高高在上,又怎么会千百年来守着这片天,照着万物,给无数的诗人带去藉慰。

夜色过半,何安瑭很是疲惫,柔柔地枕在江宁棣的身上,睡着了,她呼吸轻微绵长。

江宁棣坐在床头,手抚摸在她刚刚吹干的发顶上,垂着眸翻阅着这几天她看过的书。

悬崖高处的海风掀起浪花,又被打回来,挟裹着无力感。

惊涛浪,爱绝生。

江宁棣的神情清隽,指尖摸在书页上,有些地方留了备注和划线,他仔细地看着,就像是见不得光的偷窥者,想要盗走她的思想和意识。

于是每一本有她足迹的书,他都会看。

“我要出去。”一道咕哝声打破室内的静谧,吴侬娇语。

何安瑭睡觉常常会讲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常常被江宁棣听见。

她有时会好奇,为什么江宁棣老是能够看透她的心思。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梦里说真话的习惯,很多秘密,都被她无意识地说给了他听。

此话一出,江宁棣翻页的手顿住,他的手抚在她的发丝上,连连几下,都没有再动。

一声微不可查的喟叹。

——

这些天,江宁棣一直陪着她,明明很忙,但还是压缩工作量,将一切的工作以线上的方式进行。

一天下来,两人也见不上几次面,他在书房处理事物,而她被困在主卧里。

如果不是每次睡到迷糊之间有人搂着她缠绵,她都无法确定江宁棣是否在岛上。

夜里,她没有睡意,就坐在被封起来的窗边,静静地看着窗户上的实木,不必刻意地去装,她的清眸剔透。

不得不说,没有尘世的烦扰,被人这么娇养着,何安瑭身上的锐气渐渐消散,如果把她比作美玉,那么之前她就是一块覆着瓦砾尖石的原石,而现在是经过细细琢磨后的精美玉器,愈发的莹润光泽。

她的身上多了几分不谙世事,更是靡颜腻理。

何安瑭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因为百无聊赖,她时不时摘下,脱到指尖的时候,又缓慢地戴回原位。

“在想什么?”江宁棣从后面抱住她,声音沉沉的。

这是一个很具依懒性的抱姿,何安瑭没说过,其实她很喜欢江宁棣从后面抱住她,懒懒地将上半身倚在她身上,然后用外套将她裹起来,铺天盖地的雪松香落在她身上,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