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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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月色很美
其实,多多少少,Hans他们几个有意无意,都找他提到过何安瑭,说法各异,但是探讨的对象都只针对一个问题:长伴与否。
“我不想穿鞋。”何安瑭停下脚步,沙滩上穿着鞋,细细的沙子就会漏进鞋底,走动间磨在脚底,很不舒服。
江宁棣没有说话,像是做过无数遍的动作,很自然地半蹲下去,俯身帮她把鞋扣解开。
何安瑭的手搭在他的肩背上,她的肤色雪白,在如此微弱灯光的海边,她的两颊红润,唇珠泛着莹润嫣红的颜色,即使今天她不着一件华丽珠宝,可就是浑身上下就徒生珠光宝气四个字。
很久之前,Eros说,像他们这样的豪门子弟,根本瞧不上那些“小白花”,年轻时玩玩还好,但是真要找对象,就必须要有傲气的,但又必须娇媚。
如果你是菟丝花,树倒你也倒,如果你是木棉,你自可以开辟一片天地,于男人而言征服欲重要,但是前提就是你有吸引人征服的欲望。
江宁棣初听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他当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何安瑭,那时候她还不认识他,而他对她一见钟情,也大概是那时候,他就生出了要得到她的心思。
何安瑭提着冰淇淋,江宁棣牵着她,一手帮她提着鞋。
细软的沙子按摩着脚底,偶尔一些碎贝壳膈到脚趾,或是海浪沾湿的沙砾粘在脚背上,细微的痒意,何安瑭还挺喜欢这种奇异的感觉。
她的裙摆飞扬起水波的弧度,风带着擦过男人的裤腿,隔着薄薄的布料,愈撩未撩。
“我爱你。”
今夜山海寂寥,冬色消融。
此时说我爱你正是最好的时节。
我并非愚公,但不止一次想为你移山。
于此,我无阻、无悔、无怨。
江宁棣促狭的眼眸藏着沧海,嗓音伴着耳侧呼啸而过的疾风,缠绵呓语被海浪一波一波卷进耳蜗。
何安瑭清楚地听见了他的话,却不敢抬头直视他促狭的眼眸,只是仰头看着外侧的天空,低低呢喃:“今夜的月色很美。”
这是她的回应。
惊涛浪,欺山赶海;陈酒酿,水波不兴。
从海崖到民宿,只有一小段的路,但是可以聊的东西却有很多,她和他讲《海浪》,叙《聊斋》,讨《深沉的玫瑰》、《老虎的金黄》。
何安瑭在情感上的表达向来委婉,即使是江宁棣抛砖引玉,她也迟迟疑疑没有说出一样的三个字。
氛围暧昧,她很慢热。
所有的情感都付诸在长篇大论里。
等到回到房间,最后一个字敲定,消匿在吻声里。
“乖,去换那件泳衣。”江宁棣微微退出,轻咬着她的唇瓣。
何安瑭的手紧紧攥着冰淇淋的保温袋,想要躲开,避无可避,微张檀口,发出气音,“我要先吃冰淇淋。”
江宁棣缄默几秒,直起肩背,从她手里顺走手提袋,掌心推着她的后背,“先换衣服,我在外面的游泳池里等你。”
他推开卧室阳台的门,阳台上有一个小型的泳池,四周装上了单面玻璃,玻璃外青绿的藤蔓植爬满了四周,密密匝匝,绿色的海浪般,即使是里面也看不太清外头的情况。
江宁棣坐在泳池边,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温凉的液体浸湿他的长指,须臾,他将手收回来,打开一侧的保温袋,将里面冰淇淋取了出来。
因为时间的缘故,冰淇淋球上微微融化,光泽的表皮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等到何安瑭出来的时候,江宁棣已经躺在泳池里,男人强健的长臂倚在池边,仰着头小憩,短发也有些湿气,耷耸在他的皮肤上。
他只给她留了一个宽厚的背影。
何安瑭扯着身上的浴袍,她放轻呼吸,轻手轻脚,缓缓踱步过去,她见男人还阖着眼眸,许是没注意到她。
何安瑭小心翼翼地解开浴袍,将腿探进游泳池里,荡开一小圈涟漪,晃到一侧男人的胸膛上。
水温算不上凉,很舒服。
何安瑭一眼就注意到了摆在男人手边的冰淇淋,她挪了挪屁股,接着侧过身,端起已经被取出来的冰淇淋球,但是勺子还放在保温袋里。
她试着探身,够不着。
只能先将盘子放下,又从池里出来,走到保温袋旁。
此时,男人睁开眼眸,狭眸似鹰隼,她近在咫尺,像是羊入虎口,他目光虎视眈眈地盯着何安瑭。
她措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带进了游泳池里。
很大的一声水花响,何安瑭整个人都湿掉了,只有一只手被江宁棣举出水面,包扎了的手指并没有碰到水。
何安瑭用另一只手揩掉脸上的水渍,这已经是最近第二次了!
她蕴着怒气,一脸嗔意地看向江宁棣。
他的手撑在女人的腋下,手指却不安分地放着,剥开她裹着的浴袍,里面粉嫩的泳衣就呈现在水下,好似落水的垂丝海棠。
江宁棣得逞,嗓音带笑,“这招叫守株待兔。”
他托抱着她,往游泳池深一点的走,何安瑭略显局促,整个扒在他身上。
“放松,这水不深。”他拍了拍她的臀,示意她不用太紧张。
“……”
这水都快有一米七五了,她净身高都没有一米七。
见他还在往深处走,何安瑭有些慌张,手紧紧地箍住他的后颈。
见她真的有些放不开,怕水的猫般,他又折返回浅一点的地方,爱怜地问:“还吃冰淇淋吗?”
何安瑭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吃。”
现在不吃,等一下被吃的就是她了。
“吃一个。”男人淡淡开口。
由于位置的关系,何安瑭现在比他还要高一些,她垂下眼皮,蹙眉问他:“你都打了两个,多的浪费吗?”
他让她坐会浴池边,把勺子递给她,抬眸,温沉地说道:“我吃。”
何安瑭摇头,“不信。”
江宁棣不答,安安静静地靠在池壁上,半阖上狭眸,姿态散漫闲肆,浸在水里的手转了几下戒指,而后漫不经心地摘下,搁置在小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