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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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兵行险着
想着想着,黑衣人的冷汗就冒得越多。
江宁棣舔了舔温凉的薄唇,嘴角带笑,却有些阴恻恻的,他抬脚踹在面前的茶几上,玻璃的茶几倒在厚实的羊毛毯上,虽不会碎掉,却还是裂出一道蜘蛛网。
茶几上的手机因为不稳掉落下来,白亮的屏幕上明晃晃地写着昨晚的航班信息,以及何安瑭的名字。
我的小海棠还真是敏锐啊……
“自己去领罚。”
江宁棣一边的侧脸隐在暗色里,俊美的脸上温情不复存在,狭眸如刃,无半点情愫,覆着骇人的冰霜。
明明意态懒散,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让人胆战心惊。
黑衣人走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江宁棣一个人,空气浮动之间,还残存着丝丝的馨香。
如果不是何安瑭逃跑了,这就像是她每天上学之后公寓的场景。
江宁棣呼吸清浅,保持着一个姿势倚躺在沙发里,他阖上了眸,却像是蛰伏在灌木丛里的野兽,下一秒就能够扑上来将猎物咬死。
——
即使是白天也热闹的酒吧已经被清空,气氛十分的低沉。
一个身形酷似何安瑭的女孩被拎到地上,她的膝盖因为碰撞变得紫青,人也是哭的凄凄惨惨。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的眼眶带着泪水,黏在睫毛上,原本的妆容也被哭花。
江宁棣薄唇紧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他微微侧头,俯身,漫不经心地伸手,食指勾起地上女孩的脸,眸子淡漠冷然。
半晌,江宁棣手指用力,女孩的脸色煞白,隐约还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他扯了扯嘴角,语气涔泠,“真狼狈啊。”
女孩觉得自己像是被提了起来,喉间的呼吸困难,她因为求生的本能攀上了江宁棣的手臂。
中指上闪烁的铂金戒指晃到了江宁棣,他抓住她的手,毫不留情地将戒指扯下,也将她狠狠地甩在地上。
“谁给你的?”江宁棣眼尾泛起薄薄的红,乌色的长睫下的眼眸更是猩红。
女孩用力地咳了几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一旁的保镖踢了踢她的小腿,“问你话呢?”
她颤抖着声线,整个人都在打颤,
“昨天晚上,穿着这套衣服的女人塞了一沓现金给我,告诉我穿着这套衣服进到隔壁的包厢里,待上一晚就可以了……她连带着这个戒指也一并塞给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就是钱迷了心眼……我把钱还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起来,寂静的环境中充斥着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可怜巴巴。
江宁棣听着只觉耳朵疼,他用手帕擦拭着手里的戒指,上面栩栩如生的海棠花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化形,然后毫不留恋地飞走。
江宁棣冷硬的下颚线紧绷,俊美的五官泛着冷冽,他将碰过女孩的手指来来回回擦拭几遍,随后将手帕扔到地上。
所有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吗?
江宁棣额角的青筋暴起,足以看出他现在有多么的不耐和烦躁。
江宁棣觉得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起身就往外走。
保镖跟在他的身后,小声问道:“老板,她怎么办?”
江宁棣根本没有耐心去管其他女人,随口吩咐,“交给酒吧,让他们看着办。”
外面的蓝天干净如洗,连一丝的云彩都没有。
按着点算,何安瑭这时候应该还在飞机上。
“订票,去机场。”江宁棣淡淡地开口道。
特助坐在副驾驶,他的声音有些着急,
“老板,今早几个选区都在闹事,而且集团下的子公司几个大项目都出现了问题,安柏带着股东在MS等您,老板您现在不能离开。”
江宁棣嗤笑出声,嗓音低沉阴冷,带着几分玩味,眉宇间的阴郁和偏执却没有改变。
每一件事都一环接一环,他要是还猜不明白,就辜负何安瑭的一番苦心了。
好棋,真是布的一局大棋。
他之前怎么没有猜到,一株娇柔的小海棠,能够一声不吭地完成这么多事,真是惊喜。
江宁棣不发话,司机也不敢开动。
“去公司。”江宁棣声线变得清冷。
来日方长,她喜欢跑,他也不介意抓,他有的是时间陪她玩。
——
G国华亭。
正是凌晨深夜,街道上寂静无声,偶尔几辆车飞驰而过,留下一道残影。
将瑜岚庭里的灯按亮,行李箱的车轮在地上发出细微滚动的声音,何安瑭眉间倦意难掩。
冯妈年纪大了,睡眠自然也就很浅,她听到外面有响动,以为是进了贼,慌慌张张立马跑了出来。
“安瑭……”冯妈有些错愕地站在门框边,看着正在倒水喝的女人。
何安瑭仰头灌了半杯水,浅笑地看向冯妈,“不好意思啊,冯妈,回来也没有提前告诉你一声,没吓到你吧?”
冯妈步伐相对急切,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何安瑭,摇摇头,“没有,怎么这个点回来了?饿了吗?我给你煮碗面吃。”
何安瑭裤兜里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她语气略带歉意,选择性回答了一句:“那就麻烦冯妈了。”
何安瑭端着半杯水垂首打开手机看里面的消息,一边往餐桌那边走。
现在这边正值凌晨,而大陆的另一边才刚刚进入夜晚。
何安瑭只收到了一封邮件,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从她离开到现在,她和江宁棣没有任何交流,江宁棣连质问和责怪都没有发过一句。
冯妈将一碗简单的清汤面端到餐桌上,热气腾腾的样子在午夜显得暖心。
“您先去睡觉,等一下我来收拾就好了。”何安瑭提起筷子。
冯妈将腰间的围裙解下,微笑着说道:“唉,好,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变。”
“没有变,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味道。”
冯妈笑容更加明媚,睡醒后的迷糊劲一扫而空,帮何安瑭的冷水杯里添了些热水。
冯妈又帮何安瑭把行李箱搬到楼上,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