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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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内火燥热
林殃大手一挥包下了一个酒店的顶楼,各个角度的摄影机都已经摆好,就差主角登场。
【到了哪里呢?】
【楼下,现在准备上来】
林殃姨母笑难掩,她挥挥手示意周围的工作人员退下。
林殃进到一侧的小房间内,监视着餐厅里的一举一动。
何安瑭穿着红色的小短裙,但是裙摆实际上在膝盖上方的位置,后背本来是一层薄纱,但是一出门就披上了江宁棣的外套。
美名其曰:怕着凉。
两人面对面坐着。
何安瑭顺手就将背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随意折叠几下放到一侧的空位上。
江宁棣看着,起身倒了杯红酒,走进何安瑭,将红酒杯放到她的手边。
而后顺势捞起一侧的外套,重新给她披了上去,落座在她的旁边。
小黑屋里的林殃直呼:大佬!动作自然不做作,又什么都做了。
何安瑭黛眉微挑,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本来还怕他会不自在。
她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浅笑道:“看来,你挺懂的。”
江宁棣轻晃手里的酒杯,淡淡地抿了一口,嗓音比酒水还要低醇醉人,“我只是懂你。”
换作平常,何安瑭可能会骂一句“油嘴滑舌”,但是镜头录着呢,她只能将话题扯开。
“导演说,这个意面很好吃,你试试。”
江宁棣五官深邃,冷白的皮肤,殷红的唇瓣,绝对是任何人见一眼就不会忘记的程度。
他依言尝了尝,肯定地点点头,“确实不错。”
落地窗外云海翻涌,像是墨蓝色的水波纹,掺杂了柔顺剂,优柔的不像话。
窗内灯光昏暗暧昧,酒精迫使风光旖旎,黑白琴键间音符宣告夜色的开始。
“我还记得,上一次我们这么正式吃饭是在去年刚见面不久的时候。”
何安瑭卧蚕衬得眼眸更为璀璨,她蓦然间就被勾起了回忆。
江宁棣笑意缱绻,“是啊,当时候你应该恨死我了。”
何安瑭试着回味当时的心情,
“确实,毕竟当时某人看着就不是好人。”
江宁棣又帮她倒了半杯酒,稍稍侧身,短促地笑了声,不急不缓戏谑道:
“你当时一副官方又疏离的笑容,神色云淡风轻,像是不把任何东西放进眼里,你知道吗?第一眼,我就想要撕破你的那副面孔,看着你沉沦跌落神坛。”
何安瑭正在吃鱼肉,一下咳出来,纤细的肩背耸动,她拿过手边的酒杯一饮而下。
江宁棣也没有再纠结过去的事情,轻轻帮她顺着气,看了一下桌上的那盘鱼肉,上面的辣椒几乎盖过鱼身,肉眼看着都很辣。
“咳……”何安瑭掩嘴轻咳。
江宁棣皱起眉,复又帮她倒了一杯红酒,何安瑭还是觉得喉间辛辣,一口饮尽,红酒的微甜充斥口腔。
等她平复下那股呛意,几杯酒早已下肚,她整个人也有些发晕。
江宁棣手揽在她的肩头,手碰在她的小脸上,低首询问:“还吃吗?”
何安瑭望了一眼钟表的时间,才三十来分钟,时长不够,她又看着桌上还没动的甜品,
“你帮我拿一下那个冰淇淋。”
江宁棣看过去,冒着冷气的白色冰淇淋表面已经微微融化。
他松开揽住女人的手,将冰淇淋端过来,轻轻挖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低低叮嘱:
“少吃点冰的。”
何安瑭嗔视他一眼,感受着冰淇淋融化的细腻,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其实我很想走,但是林殃说要录够一小时以上。”
江宁棣笑出声,他基本可以确认她有点喝醉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宁棣压低嗓音,“那你假装喝醉了,我们回家。”
何安瑭直愣愣地对上他的眼睛,两个人的距离几乎相差微毫。
江宁棣的眼眸像是干净的海水,鬼使神差,一下就吸住了何安瑭的心智。
她将原本的剧本和林殃的话抛掷脑后。
“好。”
瓷碗里的冰淇淋融化滑落下来,淋在江宁棣的拇指上。
十几秒的对视,他先移开眼睛,复又舀了一勺冰淇淋要喂到她的嘴边。
何安瑭目光落空,调整了一下坐姿,外套滑落。
江宁棣将手里的瓷碗放到桌上,手指上的冰淇淋顺着他抬手的动作下滑,眼看马上要落到衣袖里面了。
江宁棣的绯唇落在上面。
何安瑭递纸的动作愣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舔舐的动作。
江宁棣的眼神没有任何不适,但是这个吻充满了不一样的气息,白色的液体和殷红的唇瓣,隐隐诱惑。
何安瑭内火燥热,好似岩浆涌动,热切到让她失控。
而她又觉得自己现在灵魂湿漉漉的,氤氲起酒色,视线不自主地凝在江宁棣冷白的皮肤上。
都是被男色勾的。
江宁棣直接抽过她手里的纸巾,慢慢地擦拭掉白皙指尖上的黏液,过程慢条斯理。
见何安瑭茫然的模样,江宁棣失笑:“发什么愣?”
不经意的动作撩人于无形,何安瑭感觉口干舌燥。
她自己舀了一大勺冰激凌,试图缓解刚刚的燥热感,她一动,外套彻底掉落在椅子上。
顿时凉快了不少。
“别吃了,肠胃会不舒服的。”江宁棣将冰淇淋端远。
江宁棣睨了一眼她身后,拉起外套。
还没有给她披上,何安瑭就捏住他的手腕,发出一个单音节:“热。”
须臾,他还是给她披上了,声音温柔轻缓,“最近流感,还是穿上好。”
动作却是不容置疑。
酒后怂人胆,何安瑭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觉得我穿得太暴露了?”
江宁棣碰了碰她有些泛红的耳珠,没有被她的语气刺激到,
“是穿的太少了,上次感冒的教训忘记了?”
何安瑭又问道:“难道不是管我的穿衣自由?”
江宁棣凝目看着她的眼眸,她神色认真又带着几分迷离,大抵是真醉了。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
“管你的穿衣自由是不准你穿出门,而我是关心你,所以只会在必要得到时候为你披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