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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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伏微做小
女仆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掩嘴嫣笑,“可不是嘛,夫人特意定了最大的尺寸,放到这个显眼的位置,就是为了每个路过的客人都可以看到。”
何安瑭浅笑,眼眸里掠过不明的暗光,她并不言语。
女仆将她领到房门前,就离开了,何安瑭推门而入,看的出这里不常住人,但是有勤加打扫。
她站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群,心思却不在上面。
——
江宁棣进来就看到她坐在落地窗前的羊毛毯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他走过去,高大的身影从后面环抱住她,嗓音低沉:“在看什么?”
何安瑭将书合上,反光的牛皮封面晃着光,江宁棣没能看清,只是将上半身的重量压在她纤细的脊背上。
何安瑭直接将书放到一旁,她面色清冷,语气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江宁棣,我刚刚在外面的长廊上,看到了你的照片。”
江宁棣含笑的薄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后,“嗯。”
何安瑭抓住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用劲推开,顺势转了个身,手抵住他想要靠上来的肩膀,抬首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我看到了你和你表弟的合照。”
她的目光平静,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宁棣的脸。
江宁棣眼底闪过什么情绪,他反手将何安瑭制止他的小手包在掌心,轻轻揉捏着。
然后他脸上的清隽温柔不变,语气悠缓道:“你觉得我骗了你?”
何安瑭抿抿红唇,并不回答,继续等待着他的后话。
江宁棣将她揽进怀里,高大的身姿微微弯下,脑袋埋进她的秀发和衣领中。
良久,他解释道:
“当年我真的在现场,只不过我那是心高气傲,不屑参加那样的比赛,只是应长辈的要求走了个过场,就在台下当观众。”
何安瑭下巴磕在男人大衣的衣扣上,膈得她点难受。
听到他的回答,何安瑭长睫轻颤,没有推开他,只是向上移动一下,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脖颈里,感受着男人因为说话而产生的喉结轻动。
何安瑭觉得自己有些无聊,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竟然觉得江宁棣开始就是在欺骗她,只不过是想获取她的信任。
江宁棣可以感受到她的服软,以及何安瑭因为眨眼而长睫轻扫着他的皮肤。
他伸手捧起何安瑭的脸,低眉轻吻了一下她红润的嘴唇,眼睛柔意轻泛,定定望着她,
“以后,你不确定的事都可以直接找我确认,我不会骗你的。”
何安瑭逼对上他的眼眸,里面爱意难掩,看的她心渐渐浮起来。
何安瑭点点头,脸上重新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卧蚕轻现。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少爷,晚宴时间快开始了,夫人请您和何小姐入席。”
江宁棣松开捧着何安瑭脸的手,将她原本解开的衣扣一颗一颗扣上。
只是因为她今天里面穿了件紧身的针织衫,将女孩姣好的身材曲线包裹的恰到好处。
何安瑭当然不知道他内心所想,只当是他怕她着凉。
她轻笑一声,“屋里很暖和,不用扣也没关系。”
江宁棣并不理会,认真地将风衣的所有扣子扣的板板正正,最后屈膝给她整理了一下风衣下摆,才揽住她软软的腰肢。
“走吧,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何安瑭也并不喜欢这里虚伪、阿谀奉承的气氛。
“好。”
晚宴上,何安瑭见到了江宁棣的父亲,两人有着三分相似的眉眼,他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看起来正言厉声,不好接近。
何安瑭知道江宁棣的父母近几年貌合神离,两人吃饭的过程中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堪堪维持着体面。
江宁棣像是早就熟悉了这样的场面,动作矜贵地吃着主菜,他见何安瑭没怎么动。
侧脸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马上上甜品了,你不喜欢就别吃了,我们也可以回家吃。”
何安瑭点点头,将餐具放下,江宁棣递过来餐巾,何安瑭擦擦嘴,脸上笑意浅淡。
江宁棣的父亲将一系列的场面全部看在眼里,他早就知道江宁棣最近心思全砸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不仅豪掷千金买下各类珠宝玉器,而且公司也不常待了。
现在看,连最基本的礼仪也抛掷脑后,竟然在一个女人面前伏微做小。
饭后,江宁棣准备带何安瑭离开,却被他父亲叫住。
江宁棣眼里闪过薄凉和冷意,但在面对身侧的人时,温柔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嘱咐道:
“你在旁厅坐一下,那里没有人,我马上回来。”
何安瑭猜到了他们父子不和,美目水光清漾,“好,我等你回来。”
江宁棣奖励似的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声音含笑低哑:“真乖。”
他目送何安瑭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浅蓝色的眼瞳变得阴沉,俊美的脸上温隽不复存在,只余寒意。
他的父亲端坐在主位上,他见江宁棣进来,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人离开。
不一会儿,花厅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
江宁棣姿态慵懒,随意地倚在座椅上,眼帘半垂。
他父亲眉头紧拧,藐视般看着江宁棣,“你竟然在一个女的面前,卑微到那种地步。”
江宁棣嗤笑一声,掀起眼皮,目光碎冰,“那你要是看到我在她面前跪下的场面,不会原地去世?”
他桀骜的语气中还带着骄傲。
他父亲只觉得怒火攻心,“我在书房跟你讲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吗?”
说完,他就用力地咳嗽起来。
江宁棣扫了他一眼,嗓音冷冽,“你要是要死了,就好生待在家里,不然到时候被人发现在哪个女的床上,你苦心经营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江宁棣用手漫不经心地拂过一旁的玫瑰花,手轻轻用力,花茎上的长刺就扎伤了指腹,猩红的血珠缓缓涌出。
说完,也不管主位上的人面色有多么凝重,他站起身径直走向外面。
“你个逆子,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娶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