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不闻雪
作者:极不夜行 | 分类:古言 | 字数:49.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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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炷寒烟篆影悬2
香炉里的烟气袅袅上升,在房中升腾缭绕,让人心旷神怡。
拂锦昏睡模模糊糊中有一双小手在触碰她,等她转醒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了。
拂锦坐起来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哪儿?”她伸出手想要去摸索,但是手指却直接穿过了那层虚影。
缓了半晌她的眼才彻底逐渐清明,但是还依旧包裹着一层白霜似地。
拂锦站起身来,一袭月白色长衫拖地,黑色丝绸般的长发荡漾在她身后,像极了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美人,只是那张脸苍白到近乎透明,仿佛没有血色,就连唇瓣都毫无血色可言。
一片一片的帷幔挂满了房间各角落,拂锦试探性地抬起脚步往前走。
没人?
她睡了多久?
是谁带她来这里的?
她现在已经完全记不清了,每回想一次便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头疼欲裂。
拂锦朝着房口走去,穿过水廊径直走向大门口,她推开木头大门,山风呼啸着灌进屋子里,吹动她的衣袍和头发。
外边阳光灿烂,温暖的阳光将一切都染成了金黄色,她微垂的眼睑遮住了大部分的光华,只余下那如扇贝般好看的睫毛。
而她此时所站立的位置就像是世界尽头最高山峰的顶端,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
“这是又被关起来了。”语气不是疑惑而是肯定,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地地方却让她异常心安。
一只白鹰自云层穿梭猛地俯冲而下,盘旋在头顶。拂锦已经知道救她的人是谁,她将门关上一路返回,又睡了去。
等她再醒时,两小只便团在她地手臂旁,陪着她休息。
“这是怕我无聊,将它俩送来陪我解闷……”拂锦伸出手,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捏了捏踏云地肚子:“养得还挺好,看来我这一觉倒是睡了许久。”
小狼轻啄她的手指,似乎是在讨赏。拂锦将它放到膝上,坐起身子,点了点它的眉眼,她目光深邃,带着几丝忧伤,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抬头,望着湛蓝天空,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师父,你到底…在哪里闭关呢?”
山下树林中,鹤昀策轻功而行。他脚踩在枝叶间掠过,落脚处竟未留下半点痕迹,他的身形快得几乎连残影也看不见。
谈苏墨等人停留在千闽楼据点,鹤昀策自然是放心不下,前来寻找,他又预感,这绝对是宿卫带走地她。
突然间他停止前行,低下头往下方扫了一眼,眼神变得凌厉。
红弦弦挥动着割断一根粗壮的枝桠,枝叶哗啦啦落了满地。
鹤昀策冷淡的目光在树下一阵搜寻,冷声呵斥:“出来!!”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林中缓缓而现,他负手而立,姿态闲适。
“几日不见,功夫有长进。”独桑子笑眯眯地看着鹤昀,语气越冷漠至极,眼底也毫无波澜:“但要对付我,你还是嫩了些。”
这话让人听了极不舒服,鹤昀策厌恶地皱起眉来,他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问:“拂锦在哪?”
“你以为呢?”独桑子似有若无地笑了声,反问道。
“所以真是你带走她的?”鹤昀策凝起眉心,沉默几秒收回红弦线,他似乎是习惯了,作势欲走。“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找到她。”
“你觉得我会让你上去吗?”独桑子冷哼一声,手掌翻转,数枚飞镖呈扇状射向鹤昀。
鹤昀侧身躲避,飞镖擦肩而过,他抬腿踢向独桑子,却见他身体骤然腾空而起,双足在树梢一蹬,整个人借力跃了过去。
独桑子飘逸地稳稳落于树干之上,居高临下看着鹤昀,像是主动将给他台
阶下:“你若是想上去,就好好学学如何求人。”
此时鹤昀策便觉身体无法控制,他试图调用真元来控制,结果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内劲竟全失,完全使唤不出来。
鹤昀策不甘示弱,抬眸瞪视着独桑子,唇线渐渐拉直。
“别这般看着我。”独桑子站立在树杈之上俯视他,唇边噙着讥讽的笑容,“怎样,是否感受到了差距?你永远无法超过我,永远。”
鹤昀策咬牙忍住屈辱的怒意,努力压抑着内心燃烧的愤恨,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很清楚。”独桑子冷呵一声,直接戳破:“当初你本不该招惹殿下!”
鹤昀策抿紧嘴角,一言不发,只当没听见他的话。
独桑子见状,他手掌翻转,凝聚出更强烈的掌气,只见手掌一压掌气宣泄,鹤昀策顿时被压得跪倒再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既然这么倔强,那就继续待在这里好了。”说罢,独桑子离开了,消失在茫茫树林之中。“让你知道什么叫求人。”
鹤昀策艰难地撑起上身,刚要站起来时,身体传来钻心的疼痛,他跌回地上,吐出更多鲜血。
如此往复,几日平淡,拂锦就跟没事人一样在山上这疗伤,对山下之事一所知,直至一日下午。
落在了茶盏中,一缕青烟飘散在半空之中,随着风轻扬起。
拂锦皱紧了眉头,不愿意多理会。她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但很快又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次没有任何阻碍,拂锦懒洋洋地睁开双眸,见到来者后怔了片刻,又闭上了眼,说实在的,她并不想看到他。
“很晦气……”
“殿下,伤养好了?”独桑子微弯腰身,双手负于身后,轻声问道。
“托你的福,没有人打扰,要是你不打扰,我会更开心一点。”拂锦转了个身,语气淡淡,眼底带着病态般的灰暗。
独桑子也不顾她那不待见自己的模样,坐在了一旁:“殿下离开中原的这段时日,扶持卿冰阳登上皇位之人已分封为王。”
拂锦慢一拍地啊了声,漫不经心嗤笑了一声:“封王?什么东西都能封王了吗?朝堂上的言官都是摆设吗?”
若是封个爵什么的到也说得过去,非卿姓封王,他们江湖上还有势力,这便是“土皇帝。”哪天等他们一杆而起,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什么模样。
“殿下没有什么想说的?”独桑子不置可否,直视她的双眼,想从她地眼睛里找出来些许东西。
比如——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