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莹姐，还是你厉害。”

上官斩抱着黄悦莹的手臂晃呀晃，“原来在撒拉市的时候，你的百戏台就已标记它了。”

“嗯，”

黄悦莹神色平静，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厉害的事，“可惜，三张百戏台都毁了。”

永冻山脉被削平。

撒拉市受到牵连。

不化寒峰被摧毁。

“这傀儡，很是闹腾。”

黄悦莹手里又浮起一个道盘，“想要拿下它，不花点代价，恐怕是不行的。”

“等等，那个傀儡在干什么呢！”

上官斩眼睛睁得大大的，还伸出手指加强效果，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孔岐和章丘皆眉头微皱，很默契的伸手，前者捂住黄悦莹的眼睛，后者不仅捂住眼睛，连上官斩的嘴都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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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周身悬浮的“玻璃球”，五彩缤纷甚是好看。

不了解的一脸狐疑，不知道那些“玻璃球”有什么用。

能够认出来的，看了几眼后，确认心中猜测，立马停下脚步，不再往前冲。

“哎？有人怎么停下来了？”

依旧冲向零的众人，也不是傻子，见有大量的人迟疑，也渐渐减缓冲锋的步伐，甚至还有退却的，于是心生疑虑，从众心理让所有人不敢第一时间靠近零。

“你为什么停下了。”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什么？”

“那些玻璃球啊，天秦独有的技术【世界游】，那些玻璃球可都是低维宇宙，相当于游戏卡碟，可以随时启动拉人进入，鬼知道进去后，能不能活着出来……”

“！”

议论四起，在场还活着的，都非等闲之辈，徒手搬山填海，一脚裂地开天，还是完全可以的，关于那些“玻璃球”是什么的相关信息，听的一清二楚。

也是那些说话的人，忘了隐藏。

一时间，本来气势汹汹的众人，又犯起难了，上还是不上，有时候还真是门学问。

“呦，一个个怎么愁眉苦脸的啊，刚才不是挺横的吗，刚才是谁在叫嚣要把我揍出翔来的，现在怎么都怂了呀，行不行啊你们……”

声音尖细又阴阳怪气，众人想不明白，世上傀儡千千万，为什么唯独这个朱家的那么奇怪。

天秦的傀儡，不都是性格“单一”，“规规矩矩”，怎么就出了一个多变的？

除非，它不是天秦自己造的。

想到传闻，众人暗自懂了，或许，传闻并不都是和谣言那般不靠谱，有一些是经得起推敲的。

“既然你们不过来，那这些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积攒下来的【世界】，就白送你们去体验吧。”

零笑得很猥琐，至少在众人眼中，此时的零是笑得猥琐的。

“放心，人人有份！”

一颗金属球从零的衣兜里飞出，微光如水面的涟漪，缓缓向四处荡漾，凡是碰到微光的玻璃球，五彩斑斓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下一秒，零一手挥出，将所有玻璃球拍飞，每颗玻璃球跟长了眼睛似的，自动锁定目标，追着众人跑。

有人想操作一番，用帅气的招式，欲将飞过来玻璃球打爆。

“别！虽然那是低纬宇宙，但好歹也是宇宙，你要是将其打爆，到时候全都得死！”

听到这，那些想出手击碎玻璃球的人，硬生生憋回招数，代价是缓不过来，吐了一口血。

可是，不出手的话，在场没一个人逃得了。

玻璃球的速度出奇的快，几乎是一息一个距离，两三息的时间，玻璃球已在眼前晃悠了。

巨大吸力，不可抗拒，众人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感觉到自己在慢慢进入玻璃球。

没有余地，不存在希望。

不了解【世界游】的人，本就心存忌惮，刚才还听到那些人说的话，顿时以为进入玻璃球可能是十死无生，当即一咬牙，使出全力进攻。

既然可能会死，不如让所有人垫背！

眼角余光瞥见做出疯狂举动的人，想要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那句“鬼知道进去后，能不能活着出来……”，说者无心，或者无心夸大，但听者有意，且自行思量。

不是每个人都“狼心狗肺”，有些人内心敏感，容易想的多，还是往不好方面深思，加上周围氛围与之相反，不能体会的人的不理解，内心敏感的人的离开，不是没有原因的。

零也没有想到，干脆鱼死网破的人，有辣么多，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并非临死前的走马灯。

零发现除了自己外，周围的一切，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的影像，而他独立出来，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忽然，零感觉到一丝熟悉气息，于脑海中浮现，有什么东西，在进入他的“神经中枢”！

蓝色的眸子黯淡下去，零第一时间来到自己脑子，他要看看，是谁敢未经他的允许，擅自私闯他的脑子。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感慨万千。

那抹熟悉的靓影，多少年未见了。

她转过身，岁月到底是固执的，谁的面子都不给，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即使不再年轻，依然风韵犹存，美丽动人心弦，不减当年，可以见得，几十年前，是何等绝世倾城。

巩夫人：“多少年未见了，您还是这么调皮捣蛋。”

感觉不像好话……

零长叹息以掩涕兮：“是啊，多少年没见了，你都老了那么多，你看你眼角的皱纹，都有6个角了。”

“……”

巩夫人温和的笑容逐渐消失，刚起来的煽情，立刻没了踪影。

“您老是这样，可是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巩夫人无奈叹了口气，像极了为孩子终生大事烦恼的老妈子。

“傀儡也需要谈恋爱吗？”

零眯眼睛盯着巩夫人，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

“你不会也在低纬世界里，看多了某些TV或动漫吧。”

“哈哈，有这么明显吗？”

巩夫人连忙岔开话题，零也给她台阶下，没有揭穿。

“您的努力积累下来的‘游戏卡碟’，我来收回了。”

“为什么。”

“您不该拿出来，相信您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人类太多不堪的一面，就像现在，做不到从容面对死亡。”

“这不是你们的本能吗？”

这次，零岔开话题，关于无相星城，他没什么好问的，知道巩夫人能力的他，只是心里有一丢丢感慨，多年未见，当年的小屁孩，如今称得上【女皇】之名。

“我知道您喜欢闹腾，但该收手就收手，【世界游】交给‘废零’，您可以在现实世界里看遍百态人生。”

巩夫人颔首，外边的众人眼前的玻璃球，全都隐去，而零的身体表面，散发上千条蓝光线条，如人的血管。

蓝光血条蔓延，最终集中至零的胸膛部位。

“再说了，您们三个心意相通，【世界游】交给废零，其中的乐趣，您也感受得到。”

零早已耷拉着脑袋，然后猛地抬起头，一脸“暴走漫画”里的那张表情包，咆哮道：“你们疯了，废零，就他那个臭性格，多危险啊，放他出来干嘛！”

“我做不了主，只是来通知您一声。”

巩夫人上前，仗着身高，毫不费力地摸了摸零的脑袋，安慰到：“他说，您太闹腾，效率低，废零果断，效率高。”

“……”

巩夫人在某个家伙炸毛前，一个闪身消失，撤离了在“神经中枢”的力量具现。

“可恶，让我走？哼！那我就离家出走，不再回来……”

零一肚子火，来不及发泄，脑子还算灵光的他，立刻想明白了利害关系。

“不行，如果那样的话，他就更有理由，不让我出来见小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