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娇哼一声。

“嗯～”

零一时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来着。

此时的他只是在心里感叹，这哪来的抱枕，有温度又软，抱起来既真实又舒服。

零忍不住蹭了蹭，让某人身体一僵，有些后悔将其搂在怀里了怎么办？

零也感到不对劲，这抱枕很真实，还会动的？

零睁眼，便瞧见了传说中的波涛汹涌。

“……”

抬眼往上看，一张快支离破碎而不美的脸，映入眼帘。

“？！”

脑子嗡的一下开始正常运作，零放开夏香的脖子，双手抚摸那张布满裂纹的脸，道：“夏香？你这脸看起来……怎么这么虚？！”

看到少女流露出焦急的情绪，夏香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刚有所感，可零的嘴一张，瞬间就给浇灭了。

“没事……”夏香的声音，沙哑微弱。

“你听听，这么虚的声音，是没事吗？！”

“……”夏香也不计较，挑重点的说：“你该走了，最深的虚幻，打破它，我们都能得到救赎。”

掌心痒痒的，好像是有什么细小温暖的东西，在绕过手指流逝。

零看到夏香的脸和身体，都化作了光粒，没有目的飘散。

夏香见怀里的少女，满眼都是她，小嘴微张欲言又止，双手不停轻微地抚摸，是想抓住她，不让她消失吗？

这算不算不知所措，夏香想着，道：“它的第三意志，我已经打爆了，你可以通过它，进入那最后的虚幻。”

说完，夏香闭上眼睛完全消散。

根本不给零反应的机会，夏香就像一团会发光的萤火虫，时间到了，便归入黑暗消失不见。

没了夏香的依靠，零直接摔在地上。

土地很松软，这么一摔便掀起灰尘覆盖住零。

“……”

零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环顾四周。

天穹依旧漆黑，只是没有了群星的点缀，显得更加可怖，飘起来的不只有尘土，还有巨岛和大陆，它们不断飘向漆黑的天穹。

他们是想代替群星不让漆黑的夜孤单，还是被迫向上，步入真正的深渊。

四周悬浮着是巨岩，峭壁，山岳，引力仿佛不存在了，可零却依旧能踩在松软的一块土地上。

“……”零的脚步慢慢走动，目光四处搜寻。

按照夏香的说的，它已经是第三意志，还被夏香打爆了？

不是说现阶段他们几个都挺弱的吗？

唯独夏香这么离谱？

零可是回想起来了，它的第二意志，是从大地之下爬出来的熔岩巨兽！

当然，那个巨兽的体型，可不只是整个紫金山地区，后面它还能吸收了不少土地熔岩，体型覆盖面积是直逼一个小国。

不过，零当时已经不省人事，缩在夏香怀里呼呼大睡。

突然，零的身体一顿，他找到了它，就是距离有点远，在几公里外，一座悬浮的峭壁之上。

幸好，它散发着独特的微光，不然零还真不能找到它。

“……有点远。”

零当即全力奔跑，从悬浮的巨岩跳到一山壁上，爬到悬崖上面，又要翻越丘陵地带和穿插其中的小河大江等等，最后跳跃一块又一块排列向上的长石獠牙，一个冲刺跳上峭壁爬了上去。

“云辑”左腿盘膝、右腿弯曲而坐，它此时也在消散，身体以肉眼可见分解成大片光粒，光粒再分解成更细小的粒子，最后是真的消失不见。

听到前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云辑”知道他来了，随即睁眼，看到一位少女在它面前毫无形象的呈大字状仰躺在地上，拼命的在呼吸。

“……很累吗？”

“云辑”开口问道，零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怎么可能不累，我可是马不停蹄的跨越了几公里高难度跑酷关卡来见你啊，能不累吗，换你试试！”

“……我想，我不会累……”

零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一想也是，你可是以无形冷漠旁观，以有形之资养活了无数无智和上万亿有智生灵，这你都说不累，更何况我跑的几公里。”

“我可没想养活这些生灵，不过是寄生虫们美名其曰说我的有形之资是家园，如果没有「圣战」，我终将收回有形之资，再灭了这些寄生虫。”

“云辑”很平静的说出无情的话，可零却是听之笑道：“哈！你有被感动到，我看得出来，那双熔岩眼睛，带有不可明说的感情。”

“……说的你好像，懂得？”

零休息够了，翻身爬起，见“云辑”消散大半，不敢再废话，低头在地上寻找了一番，捡起一块比猪脑还大，比板砖还顺手的石头，照着“云辑”未消散的比较完整上半身比划了几下。

“说吧。”零看了看双手抱着的石头，道：“怎么补刀拍死你，好进入所谓最后的虚幻？”

“……我怎么感觉到你有点跃跃欲试？”

“有吗？”

“云辑”有些不想说话，右手伸向胸膛，与此同时，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透明的身躯中，有一条条发亮的线，似乎是血液循环系统的血管？

发亮的线集中到心脏部位，“云辑”的右手直挺挺的伸入，握住「心脏」拿出来摆到零的面前。

“……”

零看着“云辑”的操作，跟其大眼瞪小眼。

“接着啊？”

“云辑”身躯快完全透明了，不想眼前的少女不为所动，这时候装啥傻白甜啊！

“我接着干嘛？”零不明白其中操作，疑惑道：“捏爆它？”

“？！”

“云辑”觉得不可理喻，盯着零怪不好意思的，无语道：“你怎么会有这么血腥的想法？捏爆它？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零无辜道：“我是真不知道啊，你连这个发光的心脏是干嘛用的都没说，就让我接住它？”

“哦，对。”

“云辑”认同，道：“它能带你去最后最深最肮脏所在的虚幻。”

“这样啊。”零这才伸手接住“云辑”手里发光的心脏，盯了半天，问道：“它怎么用？”

“直接服用即可。”

“……”零听懂了并摆出一副大受震撼的表情，脸上的表情生动，仿佛在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到底是谁不可理喻，到底是谁血腥啊。

零没有回怼，因为“云辑”也消散了。

“好吧，其实也可以接受，毕竟你又不是云辑，而是意志，这也不过是个「化形」的玩意儿。”

零捧着发亮的心脏，想一口吞下，但无奈，林初九的樱桃小嘴不允许他如此放肆。

于是，好几个口才吃下那颗发亮的心脏。

最后的虚幻吗？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