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厌声音像混着粗沙，难听得连他自己都嫌弃，“那我就次次用今天的办法就好了。”

反正他不会死的，慢慢承受吧。

“可就算如此，那其他眷属之力呢？你能承受吗？如今这样，已经是超过你的极限了。”影道。

肆厌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

影不忍打击他，“罢了，下个地方你就去须弥吧。说不定智慧之神能有办法也说不定。”

肆厌瞳孔微微闪过亮光。

那看来，下个地方非须弥不可了。

肆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影道：“多谢了。”

影没有说话。

眷属之力远不及这人给他带来的震撼。

肆厌离开了天守阁。

影还站在原地，看着他随时都像要倒去的身影入了神，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永恒是她错了啊。

她不过是受了点伤，就害怕失去了。神子说得没错，她的做法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对于稻妻，她还没有拼尽全力，所以，从今天起，不要再逃避了。

肆厌出了天守阁，浑身脏得不成样子。

他站在原地。

好累，好想就此倒下。

肆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竟然无处可去。

就算是现在累得想原地躺下，可连一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值得开心的是，眷属之力到手了呢。

避开了有人的地方，肆厌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野外，找了一处草丛就倒在里面睡着了。

……

鸣神大社。

八重神子神子把空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可就算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空的眼里也并没有高兴。

八重神子笑了笑，“还在纠结吗？还记得上次我说过的话吗？我说肆厌怕是被发现愚人众的身份跑路了。”

八重神子看着空就有些好笑，明明很轻松就想通了，偏偏要倔。

空没有说话。

八重神子又道：“当时你是什么想法？我猜你的第一想法应该是否认我吧，毕竟你很了解肆厌不是吗？可既然你了解，又为何要被散兵的话所误导呢？还是说你对自己的眼光有所怀疑？”

空一愣。

其实他早就想通了，可就因为是这样，他才觉得对不起肆厌，觉得自己才不配做他的朋友。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想跟他道歉了。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他在赌气，在气自己，在惩罚自己。

“哎，肆厌那个人啊，虽然很厉害，可内心是很敏感的。你们怀疑他，他不会否认，反而会干脆承认。他这是在保护自己呀，想及时止损，以免之后受到更大的伤害。不过这也证明了，他把你们当成了朋友的不是吗？”八重神子一针见血道。

空看向她，瞳孔微缩。

肆厌他……

“啊，怎么会这样，最漂亮的肆厌，派蒙好后悔啊！”派蒙后悔道。

早应该她就拉着空去找肆厌道歉的！

亏她之前还让肆厌给空道歉，明明就是她们先伤害了肆厌嘛！

呜呜呜～

派蒙好后悔怎么办啊！

空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他明明就知道肆厌是什么样的人的！一起在蒙德和璃月经历了那么多，他竟然会怀疑？

空无比后悔与自责，哪怕是一丝的怀疑也是对他和肆厌友谊的不忠诚！

“现在该怎么办啊？派蒙想肆厌了。”派蒙急得到处飞。

“你们想清楚了？要是想找肆厌的话，说不定去天守阁能见到哦。”八重神子道。

肆厌不是要眷属之力吗？那大概率是去了天守阁。

“天守阁？对了，上次肆厌在天守阁面前和雷电将军打了一架。神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派蒙问道。

“嗯，这个呀，大概是因为眷属之力吧。”八重神子道。

空不解的看向她。

眷属之力？这跟肆厌有什么关系？

八重神子看向他们，“看来你们不知道呢，不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肆厌来找过我，是为了眷属之力。但后来发生了些意外，肆厌就去打影的主意了。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自己去问肆厌吧。”

毕竟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呢，只知道肆厌想要眷属之力。

派蒙对空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去天守阁找肆厌吧！”

空点头，和八重神子道别后就连忙去天守阁了。

可等他们到了天守阁时肆厌早就离开了。

有时候不经意的错过，就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了。

……

天微微亮，肆厌眼睛被刺得睁开了。

全身上下味道难闻，还不舒服。

找了处水源，洗了澡。

整个过程他都浑浑噩噩的，洗干净后才在水里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体内的眷属之力虽然平息了，可他的脸上还是隐隐约约就会出现裂痕。

再看看自己的手。

果然，不一会就会出现很淡很淡的裂痕，就像随时都会碎一样，全身都是。

肆厌有感觉，他不能频繁使用力量了，要不然眷属之力一定会爆发的。

不过为什么？他还是感觉自己好困啊，身体好累，累得又想睡觉了。

面前的时空突然有些扭曲，一只冰晶蝶出现在了肆厌面前。

肆厌伸手接住，过了一会，眉皱得很深。

冰之女皇召集了所以愚人众的执行官，还包括了他。

冰之女皇还特意嘱咐了他，让他……

对了，女士死了吧，难道是因为这个？

肆厌叹气，须弥之行怕要推后了。

不过他去至冬的话要浪费很多时间了，再说他的身体怕是难熬。

要不…鸽了吧？

肆厌刚这么想，面前的冰晶蝶就散开将肆厌包裹，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

……

至冬，富丽堂皇又充满冰冷的至冬宫。

肆厌眨眼间就到了至冬，人直接坐在了宫殿上方只有女皇才有资格坐的宝贵坐椅上。

旁边走出了一个女人，是冰之女皇。

冰之女皇一身的尊贵气质，冰雪色的衣袍轻轻浮动着，冰冷的蓝瞳看向肆厌多了丝笑意。

肆厌叹气，没有起身，靠在椅子上。

“生气了？本皇也是没有办法，早就猜到你可能不会来，所以才用了那样的办法。”

女皇站在了肆厌面前，看着肆厌身上能看见的皮肤上若隐若现的裂痕，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