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商议，监测汤药成分的事由古方平负责，打探消息的事由林琳和厉飞共同负责，毕竟林雪原和张乘风都是官场中人，有消息来源，给叶风辩护的事就全部交给了方正，方义则是随时听调用，并负责供应留守叶家村的老人们的生活物品。

清源看守所，叶风从未想过会再次进入，刚进来时遇到了刘所长和总管教。这次被关的地方不是8号监区，放风的时候倒是遇到了几个以前的病人。

也许是熟人的关系，方正以律师的名义申请见一见叶风，被顺利审批同意了。

方正将众人的推测写在一张纸上，隔着铁栅栏给叶风看，并提醒叶风注意和任何人谈话的措辞，千万不能落下把柄，这个案件既然是栽赃陷害，很容易被做成铁证，对叶风极度不利。尽管古方平取走了两瓶汤药，但能否作为证据很难说，辩护的唯一突破口就是在栽赃陷害方面，但是要查找栽赃陷害的证据很难，特别是这次栽赃陷害的背后有官员的影子。

方正探视时间还未结束，就被紧急通知，叶风要被带去讯问。方正担心不已，叶风却对方正投以安慰一笑，轻声说：“别太担心，我的救治方法还有关键环节没有公开，除了我，或许没人可以治疗这种传染病。”

“1123，时间到。”叶风被一个年轻狱警强行带走了。

叶风被带进了一间问询室，问询室里已经有一个面容熟悉的警察在座，叶风记得他叫江天河，他身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察。

江天河皱着眉头问：“怎么才过来！”

年轻狱警：“报告，刚才有人探视1123。”

探视？不是已经通知了不准探视的吗？江天河揣着疑问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让狱警出去，然后笑着看了看叶风的手铐和脚镣说道：“你好，1123，我们又见面了。”

叶风：“你好警官，我们见过吗？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江天河：“当然可以，请坐。”

“我姓江，可以称我江警官，这位是宋警官。知道我们来干什么吧？”

叶风：“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知道也说不知道。

“呵呵。1123，前天下午，清源县县医院举办了一场治疗昏睡病的培训，你有没有参加？”

“参加了。”

“你是不是亲自熬制了两锅汤药？”

“是。”

“看下这段视频，抓药材、投放药材、搅拌汤药的人，是不是你？”

“是。”

“再往下看，舀入药缸中的汤药是不是你熬制的？”

“是。”

“放入瓶子中汤药是你熬制的，没错吧？”

“汤药是我熬制的。”

“你熬制的两种汤药分别叫什么名字？”

“引魂汤和养精汤。”

“你知道引魂汤和养精汤的用途吗？”

“知道。”

“什么用途？”

“对治疗昏睡病有疗效。”

江天河问，叶风答，宋警官记，一时间，画面似乎很和谐，江天河笑了。

“这么说来，这引魂汤和养精汤都是药品喽？”

叶风不语，尽管自己在培训时一再强调引魂汤不是药品，但是这种说法经不起严格的推敲。

果然，叶风担心什么江天河就说什么。

江天河：“据国家药品管理法第一百零二条，药品是指用于预防、治疗、诊断人的疾病，有目的地调节人的生理机能并规定有适应症或者功能主治、用法和用量的物质，包括中药材、中药饮片、中成药、化学原料药等。结合你刚才所说，你熬制的两种汤药对昏睡病有疗效，把这两种汤药认定为药品，有没有问题？”

叶风：“是不是药品，不是警方来认定，也不是我来认定。”

江天河：“呵呵，换个话题。你刚才说过，你所熬制的两种汤药对昏睡病有疗效，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知道服用这两种汤药的后果？”

“可以。”

“那好，这是刚才的讯问记录，你看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字。”江天河说完，一边的宋警官将记录递给叶风。

“不用看，在我的律师没在的情况下，我不会签任何字。”经过方正提醒，叶风明白警方给自己定罪的罪名是无行医资格证非法行医致人死亡，江天河问的问题都是在给自己下套，要把自己往非法行医方面引导。

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犯罪嫌疑人有拒绝回答与本人有关罪行问题的权利，也就是所谓的沉默权。并拒绝签字并不意味着承认或否认罪行，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呵呵，其实你签字也不过是个流程。除了这里有监控视频可以做证外，我们的讯问记录经过审查认定，他同样是有效的。我们不纠结这个，接下来我们还有些疑问，请你配合。”江天河笑着说，“你熬制汤药之前，是不是已经知道，汤药熬制完成后会用来给昏睡病患者治病？”

“是。”叶风无法否认，培训会的流程清楚写着，自己还签字同意了的。

“那么，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培训会当天你熬制汤药的目的有两种，至少有这两种，第一种是将熬制方法展现出来，供大家学习，第二种是给患者治病？”

叶风的目的也就是这两种，尽管他意识到了江天河别有用心，他还是给了肯定答复：“是。”

“听说养精丸和养精汤是同一种药物的两种不同形态？养精丸已经登记注册过了？”

“是？”

“那么引魂汤有没有经过登记注册呢？”

“引魂汤是一种辅助治疗的汤药，其气味对昏睡病治疗有辅助作用......”

“你只需要回答有没有登记注册。”

“没有。”

“引魂汤和养精汤结合起来治病的方法，你是如何得知的？”

“师门传承。”

“请说出你的师门和尊师的名讳。”

“一个游方老中医，姓名不详，已多年不知去向。”

“呵呵，杜撰的吧。”

“信不信随你。”

“请说一下你的行医资格证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