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川，这家伙是不是出问题了？”

面对最后之作的长篇大论，以及程序式的发言，一方通行露出拿着泡水手机的表情。

嫌弃。

“吼啊啊啊？御坂御坂露出震惊的表情！御坂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哦~御坂御坂屡次强调自己的存在！”

LO的后脑勺闪过一丝雷击，从跪坐的姿态用力站起，速度之快犹如火箭。

“又从刚才的状态变回来了。”

芳川桔梗也略微愣了一下，然后又若有所思般开口：“实际上，在所有御坂之外，似乎还有一个独特的存在。”

“因为妹妹们是如同互联网中单个计算机那样的存在，因此也就和人脑的神经元有很高的相似度。对于这方面，我们虽然不知道【意识】的本质，但在实验开始前就有这种猜测。”

“猜测？”

“喂喂喂！被放在一旁无视掉，御坂御坂要生气了哦~！”

“克隆人们形成的网络，也能够模拟出真实的意识存在，但毕竟和真正的人脑有些区别，所以在性能和实质上会表现出不同。”

“你的意思是，全部的克隆人实际上是一个人？”

一方通行略微震撼，也就是说，杀掉其中一万人，对于克隆人们来说是一个类似慢性死亡或渐冻症的过程...？

“就算被无视，御坂也不想要饿死哦...御坂御坂真的要生气了！”

“不能这样说。”

“？”

“那个存在，姑且就称之为【整体意识】吧。总之她并不是【人类】。”

芳川将打算在昏暗研究所里乱跑的LO揪住，

“那是一种超前的形态，只要想象一下蜂巢和真社会型动物，应该就能理解。”

因为蜜蜂的群体结构，在蜂巢之中每个个体各有分工，自发维系整个蜂巢，蜂巢就像是一个整体，汇集了每个个体的思维。

一方通行自然知道这种社会形态，但以上的描述其实漏洞百出。

因为蜜蜂这种低等生物，实际上根本没有思维。

然而，对于在外部观察的人类来说，整个蜂巢确确实实产生了【生存】与【进化】的思维模式。

因此，蜂群也时常被称作“超级有机体”。

“整体意识不是人类的意识，而是群体的意识，对于这个存在，个体并无自觉，甚至会误以为【整体意识就是自己的意识】。而在这个群体中，个体意识与整体意识，也并无可比较性。总之，整体的优先度远超个体。”

芳川下了结论。

“如果二位再交流一些完全不懂的话，并且把御坂丢在一边，御坂御坂现在就打算跑出去了！请勿跟上！御坂御坂正在赌气！”

“整体的优先度能够比最后之作还高？”

最后之作小朋友突然释放了一丝丝电流，让芳川的手猛然一缩，然后她就试图狂跑。

一方通行瞥了一眼最后之作，不知为何，伸手就把她拦了下来。

冰冷的手互相攥住。

（为了拦下这个小鬼，我居然关掉了反射，还真是麻烦。）

“既然不让御坂走，那就一定要满足御坂的口腹欲，御坂御坂再次重复谈判条件！”

“没错，所以刚刚出现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整体意识】。可是她说完话就跑走，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芳川说完，双手撑着膝盖俯下身子，如同一个小学教师：“你想用点什么餐？御坂同学？”

“任何美味的东西，御坂御坂斗胆提议。如果是热热的东西就更好了！御坂御坂努力争取~！”

“哈？还以为你个小鬼要讲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出来。”

只是要吃热的东西？差不多也到中午了，这种时候正常人都会选择吃午餐吧？

一方通行松开LO的手：“麻烦死了，芳川，你也跟我过来。”

然后又补上一句：“既然整体意识和个体意识不能等同，我需要你帮我区分，说话的到底是个体还是整体。”

一方通行快步迈出昏暗的研究所，刺鼻的药水味终于消散。

新鲜的空气。

“神奇啊神奇，御坂御坂装作老神在在的样子跟上你。”

“拜托你说点有用的话。”

一方通行似乎很不习惯LO跟的很紧，他再次加快脚步。

“走这么快可不是听人说话的架势哦，御坂御坂好心提醒。再说御坂已经回答过你的问题了，可以去有奶味咖啡的店吗？御坂御坂邀功一般提出建议。”

“很不巧，我最近特别厌烦加奶的咖啡，咖啡也不是给小鬼头喝的。”

芳川桔梗的视线在一方和LO之间不断晃动，（这两人的搭配虽然足够奇怪，但却莫名协调。）

“我想问的是你们对于【实验】的感受，而不是你们的善恶观。”

一方通行如咒骂般开口，朝着一个方向蒙头走了一段，然后来了一个急剧的九十度转弯。

“你说世界上很少有天生的恶人，但是现在恶党就站在你面前，好歹也表现出一点害怕来。”

对于最后之作的无条件善意，一方通行几乎是朝四面八方逃避着，就嫌腿不够多。

“咦——？御坂御坂歪着头。虽然不太记得说过这句话，但是御坂御坂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哦~”

“不喜欢御坂的人，才不会好心的请御坂吃饭。看到热乎乎的餐厅了，打扰啦！御坂御坂很有礼貌的说！”

御坂御坂远远的就感受到了餐厅里的热气，好似一阵风那样从一方通行身旁冲过。

“御坂已经想好要点上些什么啦~御坂御坂也催促着你快点跟上！”

明明刚刚还在说别人走得太快...一方通行无奈的皱了皱眉。

不对。

自己皱眉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最后之作，毕竟那个小鬼根本没法让自己的心情产生什么变化。

皱眉另有原因。

有什么事情已经确实发生了，只不过自己没有察觉。

到底是什么？

能让一方通行皱眉的压抑感，突然如断续的喷泉那样产生。

下一刻又彻底消失。

然后再次冒出来。

压抑感以某个会变化的时间长度为准，在一方通行脑中反复横跳。

“那边是能够对我造成麻烦的圣人，这边又是可以【50%察觉】我的最强超能力者。”

“他为什么能50%察觉？”

“因为他是【有天赋】的超能力者啊，而他的天赋碰巧就是【解析异样感】。”

“不需要正面冲突，不过还真是要加把劲啊，时倚乱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