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我刚才已经问过你，让你考虑清楚，你也说你已经考虑清楚了，这是你自己做下的决定。”

沈老爷子觉得慕晴晴这样是不对的，知道慕晴晴这是被父母给惯坏了，并不想纵容她这个毛病。

“外公，可我之前并不知道她国画学得比我好呀，这样不公平！她是故意不说，然后想让我丢脸！”

慕晴晴越说就越是委屈，眼睛都红了。

南溪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你这话说的，就跟我逼着你比试一样。明明是你非要跟我比，我没办法才跟你比的。而且，按照你说的，我会这个，我还要满世界去说？见到谁都先自我介绍一下？”

沈老爷子神色也凝着，并没有因为慕晴晴的委屈而动摇半分。

“南溪说得对。是你非要逼着人家跟你比的，又不是人家逼着你，这没有什么不公平的。要是这一次是你赢了。你会说不公平么？要求别人是一套标准，要求自己又是另一套标准，做人不能这样。”

“而且，按你这样说的话，人家国画学得好也是有错的？人家谦虚，不张扬也是有错的？这世界上有能力的不只是你一个，另外，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会点什么就满世界炫耀的，不懂内敛的。既然输了，你就要吸取教训，懂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学好精进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想着怎么去反悔，怎么去取巧。”

说是这样说，沈老爷子其实对慕晴晴是极为失望的，觉得这孩子现在越长大就越不懂事了。

这种容不下人的小气性子，要是不改，早晚得吃大亏。

慕晴晴被沈老爷子这一顿怼得哑口无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想都没想到自己的外公会帮着别人，而且不帮自己也就罢了，还把她狠狠教育了一顿。

南溪听着，觉得沈老爷子果然不愧是画坛大家，三观极正。

顾老爷子这时候清了清声音开口了，“愿赌就要服输，该取消师徒关系取消师徒关系。”

慕晴晴抿着嘴就不说话。

沈老爷子也不说话，默认了。

顾老爷子实在是看着慕晴晴这模样有些厌烦，也就不想留了，“行了，沈老头子，你去忙你的吧。画已经送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又转过身来对南溪说，“孙媳妇，我们回家，走。”

顾老爷子说到“孙媳妇”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提高了音调，是故意说给慕晴晴听的。

慕晴晴脸色又变了变。

可只能眼睁睁看着顾老爷子带着南溪，一老一少，很快离开。

顾老爷子跟南溪前脚刚离开，慕晴晴就忿忿不平地对沈老爷子说，“外公，你不要收南溪当徒弟好不好，那个女人可坏了，是出身小门小户，然后千方百计勾搭之年哥哥嫁入豪门的心机女，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表给欺负了，她背地里可有心机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顾爷爷那么喜欢她！”

听到慕晴晴的话，沈老爷子皱了皱眉头，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人不可言而无信，南溪这个关门弟子，我是一定会收的。至于她的品行，我能看出来，不用你告诉我。而且，晴晴，你父母有没有教过你，莫在人后论短长？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则。”

“至于，这师徒关系取消不取消倒是没什么意义，我是你的外公，你要是对这方面有兴趣，想学的话，我也不会不教你，可是你对这个没兴趣。这个关门弟子对你来说根本没用处。”

慕晴晴咬了咬牙，“不，我感兴趣，我要学！”

其实，慕晴晴也不是真的感兴趣，她说这话，只是为了跟南溪较劲。毕竟她输给谁都不愿意输给南溪。

沈老爷子垂眸，看了一眼慕晴晴，“你也别怪我打击你，你以前想学的话，我支持你，但是你现在想学的话，学不了了。因为你根本坐不住。学这一行，就是要性子稳，坐得住。可你没有这种性子，所以，你也别浪费时间，也别为难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最后，沈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对慕晴晴说，“晴晴，你已经二十多岁了，是个成年人了，这个年纪，就应该去学本事，去成长，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跟宫斗一样跟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沈老爷子说这番话，就是想慕晴晴好，想将慕晴晴扳回正道上，但慕晴晴却不觉得沈老爷子这是为她好，反而觉得沈老爷子这是嫌弃她，帮着一个外人欺负她。

想到沈老爷子不嫌弃南溪这个外人，反而是嫌弃她，慕晴晴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慕晴晴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沈老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慕晴晴讨不着好处，最后气哼哼地走了。

出了沈家老宅的大门，就给林姿秀打了电话，跟她妈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林姿秀一直不喜欢沈家，也不喜欢沈老爷子，之所以还来往着，就是为了做面上的事，毕竟怕圈子里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忘本。

在话筒那头冷哼了一声，“你也不要指望沈老头子偏帮你，毕竟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你也不是他的亲外孙女。要你是他的亲外孙女的话，他也不至于这样。”

“我在沈家的时候，沈老爷子应该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亲女儿，一直偏心沈婉仪跟沈淑仪那两姐妹，每次都假惺惺地说什么我是最大的大姐，要让着两个年幼的妹妹，这些自恃自己有文化的人将话说得可好听了，可其实就是觉得我是抱错的，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把我当做外人而已。”

林姿秀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自己刚生下慕晴晴那会，觉得自己家里远，想去沈家坐月子。可沈老爷子死活不同意，说沈老太太身体不舒服，照顾不了她坐月子。

可是她明明看见沈淑仪带着孩子回家去了！

沈老太太身体不舒服，照顾不了她坐月子，却可以帮沈淑仪带孩子！不就是因为她不是沈家亲生的，就是偏心！

想起沈淑仪那个还没满月的孩子，林姿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晴晴，我跟你说。你也别想着靠沈老爷子了，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来得实在。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想拿下你的之年哥哥，就得凭借孩子。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今晚，就有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