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禅师自问自答的目的是要打破我对他问话的执着，让我跳出思维陷阱，真是个慈悲而智慧的老头啊！”刘夜喃喃道。

过了片刻，他又低声道：“他最后说打杀佛祖其实也是要告诫我如果执着于古德先贤的教会也将落入古德先贤的思想包围之中，自己何来突破呢？古德先贤的思想固然可贵，但那毕竟是古德先贤的思想，终究不是自己的领悟，如果盲目的服从古德先贤，无异于永远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中，何不高高山顶立志，深深海底行呢？”

念及此，他忽然领悟了不破不立的奥义，引动了气机。

他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自尾椎涌了上来，沿着督脉直入百汇，然后一股天地之气进入百汇与之融合。

这股天地之气是灵气，但比他平常接触的灵气的信息含量更丰富百千万亿倍。

对于其他修士而言，直观的感觉是这股灵气的浓度远超这个位面的灵气浓度，就像往生理盐水里放入一根盐棒，颠覆认知，不要太夸张。

但对于刘夜而言并非如此，他感觉自己这时候就像一块海绵，不断吸纳天地之气的信息，或者说天地之气在对他展开填鸭式的信息投喂，完全不顾他究竟能不能消化。

这一刻，天地之气不断进入他的体内，竟然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平均直径超过两丈的无色无形的灵气旋涡，旋涡高有几十丈，源头更不在这个位面，是穿过空间壁障而来。

整座宅子在颤抖。

他的思想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正在海量灵气的供应下发生蜕变，或者说在海量信息下发生重组。

此时，他的屋外，曹臣、慕容彩云和小娟都赶了过来，其他人由于正在租赁行里工作，所以没有过来，但是这边动静这么大，他们怎么能不激动呢？

不仅如此，大宅外更是已经聚集了三四百号人，他们都心情复杂地感知这股奇怪的灵气波动。

有人问：“确定是突破吗？”

有人答：“肯定是啊！”

“灵气波动为什么这么强烈？.......而且浓度似乎比灵石还高，这怎么可能？”有人惊呼。

“会不会是我们感觉错了？”

“一个人还可以是搞错，这么多人就绝对不会有错。”

“看来是一个超级强者。”

“会是元婴吗？”

“应该不是。”

“何以见得？”

“如果是元婴，必然出现异常天象。”

“这灵气浓度这么高，不算异常天象吗？”

“呃！......按《修行史记》里说灵气变化不算异常天象。”

“可如果不是元婴，为什么灵气波动会这么强呢？”

宅外的吃瓜群众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的同时，宅内，小娟问：“曹叔，宗主这是突破到什么境界？”

曹臣感叹道：“宗主非常人，突破也这么诡异，我没法判断，但是我曾经三次见过有人从结丹巅峰踏入元婴，灵气波动似乎还不如这个。”

小娟闻言，骇然道：“宗主突破元婴吗？”

曹臣犹豫了一息，道：“没有引发异常天象，应该不是吧！”

小娟问：“有没有可能突破元婴不引发异常天象？”

曹臣道：“进入元婴后，就真正开始了与天争雄的过程，必然触发天道法则，所以不可能没有异常天象。”

慕容彩云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她心说，“师父说过，元婴可以与天道谈条件，宗主会不会和天道沟通过了呢？”

与此同时，慕容家，牛家和钟家的屋顶上都站着一干自家修士，他们也在眺望此处，相互间的议论与刘夜宅外的吃瓜群众大同小异，并且都派了人前来打探消息。

钟天龙对钟霸道：“爹，要不要将消息通知主家那边。”

钟霸犹豫了数息后，道：“不用。”

钟头龙又道：“可如果真是元婴强者，主家的人也不是对手啊！”

钟霸怒瞪了钟天龙一眼，钟天龙立时低下了头。

钟霸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要想保住自家在芙蓉镇的地位，甚至更进一步，都必须紧紧捆绑主家和谢家，所以怎么能让主家和谢家在这件事上退缩呢？

钟天龙被这么一瞪，也顿时心领神会。

这时，灵气漩涡已经散去，但刘夜还没从屋子里出来，因为他正在和天道聊天。

天道道：“按你的意思，我把异常天象阻止了，不过，消耗真的好大。”

刘夜不解，问：“启动异常天象需要灵气，我可以理解，怎么停止也会消耗？”

天道不屑道：“亏你还学过蓝星的科学。”

“什么意思？”

“任何行动都需要能量做支持，你不懂吗？”

刘夜眨眨眼，貌似有道理，但又总觉得哪不对。

他笑道：“可是我引动了这么浓郁的灵气，你得到的补充应该远甚于消耗吧？”

天道猜到了他的心思，吐槽道：“没有得到分毫，所以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刘夜不信，问：“怎么可能没得到。”

天道却道：“拜托，灵气和灵气也是有差别的好吗？刚才那股灵气漩涡的信息非常复杂，我无法破译并兼容它，如何得到？”

刘夜无语，以他的现有知识无法反驳天道这一说，看来自己必须欠天道这个人情了。

天道又道：“快点杀光尸神宗的人吧！他们的灵气才会补充给我。”

刘夜闻言，又是一阵无语，心说，“这个天道哪有半点天道的模样，完全一个痞子啊！”

五分钟后，刘夜开门而出。

曹臣，慕容彩云和小娟一看，都一脸骇然。

慕容彩云颤声问：“宗主，你，你的修怎么比之前更低了，甚至都快接近凡人了？”

刘夜淡淡一笑，道：“我的功法特殊，实力越强，看起来就越平凡。”

三人闻言，难以置信，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其实刘夜也是无奈之极，他明明修为连破牢关，并触发多道法则，按这个位面的修为等级划分，很可能达到了元婴初期，可是当他收功后才发现自己的表面修为居然倒退了。

他问天道，天道却说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回答不了，这让他很无语。

不过，值得庆贺的是现在的他打元婴初期估摸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