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火葬场!神医王妃跑路忙
作者:胖小花 | 分类: | 字数:9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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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怎么会是她之前的便宜爹?
谢空青和大邺的谈和让所有人都觉得难以置信,可事实的确如此。
皇上惊怒之中尚未回魂,马上就有人说:“皇上,大邺来犯之敌一旦退去,云中关以外皆落入了谢空青的手中,这……”
“万一他调转兵马全力朝着关内袭来,那岂不是要出大事儿?”
关内的兵马总数是不少,可拎出来一个比一个畏战,对上玄甲军气势就先弱了三分,若是真的打起来,胜算在哪里?
有人强撑着镇定说:“就算是谢空青跟大邺谈和了,可此番征战的折损不可忽略,他哪儿来的底气再兴战火?”
“许大人别忘了岭南。”
先开口的人幽幽道:“话说岭南王还真是好福气,养在身边的二女儿一举拿下了平江一线,在外丢了多年的大女儿更是把大邺手中的上陵一带也夺了回来,如今的岭南气势正盛,可不能再用多年前的眼光去看了。”
不久前的岭南在这些人的眼中还只是弹丸之地,可眼下乱到难辨敌我的迷雾散去,横空而出的岭南瞬间就变成了扎眼的刀子,如鲠在喉。
更让人惊恐的是,谢空青还是岭南的女婿!
说话的人没忍住朝着满脸忐忑的宣平侯看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淮南王妃可是得宣平侯教养长大的。”
“能把一个女流之辈教导出枭雄之状,想来宣平侯暗中也下了不少苦工吧?”
自从景稚月是岭南王之女的身世曝光,本来就不受待见的宣平侯在朝中就更受排挤了。
听人提起岭南的时候他就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可莫须有的黑锅还是朝着脑袋狠狠地砸了下来。
他不敢犹豫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前头,绝望地说:“皇上,微臣是不知情的啊……”
“此事的前因后果微臣都已经解释过数遍了,这都是那个死了的贱人做出来的混账事儿,微臣当真是毫不知情!”
“皇上,微臣……”
“朕知道。”
皇上黑着脸咬牙说:“你不必再多嘴了。”
宣平侯含着惊恐的泪跪到边上去了,可御书房内令人窒息的气氛却不见半点缓和。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阴沉地说:“如果谢空青真的全力反扑,胜算有几分?”
负责兵马调动的人迟疑半晌,低着头小声说:“倘若只是他手中的玄甲军汇作一处的话,胜算勉强可对半而撇。”
“可是如果他与岭南联手反扑云中关以内,那……”
“那就很不好说了。”
强强联手之下难见敌手。
更何况大乾本就在此战中处于弱势,双方交战的胜算几乎可以等于是无。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皇上想听到的。
眼看着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户部尚书赶紧站出来找了个停战的借口:“比起防备岭南王跟谢空青联手,眼下还有一个亟需解决的难题。”
“皇上,再兴战火的话,国库的银两与大军所需的粮草就要供应不上了,此乃大忌,微臣以为目前当以国本民生为重,不应再起纷争。”
与他想法一致的人不少。
一人开头马上就有人站出来附和:“微臣也是这么想的。”
“敌方锋芒太盛之时,不必着急与其针锋相对,倒不如先设法休战,等此战元气恢复后再另派大军收复失地。”
不赞同的皱眉说:“可我方休养生息,对谢空青而言不也是个调整的好机会吗?”
“要我说,就应该趁此时一鼓作气搓搓他的锋芒,也省得……”
“那谁去打?”
户部尚书冷笑道:“且不说领兵布阵的派谁去,光是粮草军需这一项的空缺,应当从何处补上?”
把反对的人呛得无话可说了,他才娓娓地说:“皇上,从叛贼手中收复失地是必然的,可等待合适的时机更是战之所需,不可心急。”
“此战暂休,并非是我泱泱大乾惧战,而是为无辜百姓着想,不忍再见百姓流离失所,生死难期。”
“陛下三思啊。”
他说完带着大义凛然的正气跪了下去,其余人见此纷纷跪下恳求道:“请皇上三思!”
皇上死死地抓着龙椅上碗大的明珠阴冷了脸,强忍着怒气说:“如此说来,诸位爱卿是赞同谈和休战?”
户部尚书赶紧说:“休战只是暂时的。”
“毕竟谢空青此战重创大邺,还杀了大邺的皇子,他与大邺积累下的血海深仇不可能被抹灭,他与大邺签订的休战契约时效是五年,五年后大邺势必要卷土重来。”
“等到那个时候,谢空青和大乾势必要闹得两败俱伤,届时不就正好是大乾收复失地彰显大国之威的绝佳时机吗?”
现在打是打不过的。
也没有人想打。
可来日方长的事儿,谁能一口断定说得清楚?
户部尚书极其了解龙椅上这位的性子,见他不说话就低低地补充:“皇上,避敌锋芒养精蓄锐方是长久之计,只需等上几年就可花三分力气收拾的宵小,何必要在此时费上八分的劲儿呢?”
“此时谈和,才是上策啊……”
……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外。
户部尚书满脸是笑的对着脚步虚浮的宣平侯拱手道:“恭喜侯爷。”
宣平侯七上八下的心还卡在嗓子眼,灰白着脸咬牙:“不知喜从何来?”
“哎呦,皇上派侯爷前往岭南与谢空青谈休战一事,侯爷也终于能跟养育了多年的女儿相见,这怎么不算是喜事儿?”
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笑着说:“我听说淮南王妃已近临产之期,淮南王特地赶到了岭南贴身照顾,可见是对王妃腹中的孩子持了莫大的希望。”
“侯爷此番前去,还能给刚出生的小外孙送上一份儿见面礼,说不定还能在岭南享一番天伦之乐,这可是常人求不来的好事儿啊。”
他说得好像字字在理。
可这话落入宣平侯的耳中,却是一声更比一声扎心。
望京城里的小乞儿都知道,景稚月在闺中时过得不好,嫁给谢空青的时候更是人人在笑。
可谁知道一转眼女儿是替别人养的,女婿也揭竿当了反贼,他身为亲爹还要时刻提防着受景稚月和谢空青的牵连。
现在更是要去岭南代表大乾去谈判,这扑上脸的晦气烧八百年的佛经都冲不淡,这算哪门子的好事儿?
宣平侯忍无可忍地甩手走了,户部尚书老狐狸似的勾唇笑了。
谁去谈都可以,只要打不起来就行。
战乱一日燃不到望京,望京就永远都是骄奢的安逸之地。
至于别的……
皇上都不担心,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何必去想太多呢?
在数不清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下,宣平侯战战兢兢地捧着烫手的圣旨,踏上了前往岭南的路。
而他这边刚出发没多久,景稚月就得到了消息。
她微妙地啧了一声,玩味道:“被派来谈和的人是宣平侯?”
她和谢空青都料到了望京会派人前来谈和,可来的人怎么会是她之前的便宜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