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2、死前的醒悟

“张道陵，你居然还活着，看来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计，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对吧。”

肖玄一活了这么久，也不是傻子，猜到了一切。

只可惜，已经晚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想方设法活了这么久，最终还不是被张天师给诈出来了。

“不错，肖老怪，当初你丧尽天良，恶事做尽，早就该死，却靠着邪术苟延残喘，可你不知，善恶终有报，你还是难逃一死。”

张天师说道。

当年正是张天师集齐了一些正道人士，围剿肖玄一，可以说，他们这是世仇。

“别说这么多屁话，每个人的道不同而已，还不是都为了追求大道尽头，只不过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看不上我的道罢了，就顶着所谓替天行道的名义，来对付我。”

“可他们都死了，你也快死了，我还活着，时间会证明一切，只有我的道，才是正道！”

肖玄一疯癫了一般狂笑起来。

张天师摇头叹息。

“你已入魔，无可救药。”

“仙又如何，魔又如何，只要能够变强，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张道陵，说实话，得知你死的时候，我还有些失落呢，因为亲手杀了你，才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现在好了，我的愿望可以达成了。”

肖玄一浑身一震，竟直接将身上的黑袍都给打爆了，露出那皮包骨头的身躯。

白发无风自动，浑浊的双瞳变得血红。

俨然就像是个大魔头一般。

只是这气息，比起先前对付江枫他们时，要强大了不知道多少。

看来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动用全力，否则，除了江枫，他们都早就死了。

“张道陵，去死吧！”

肖玄一咆哮一声，然后朝着老天师就冲了过去。

速度极快，瞬间就来到了老天师的近前。

仙元之力完全变成了魔气，摧枯拉朽一般地朝着老天师吞没而去。

“不好，老天师的修为已经通过天师度全部传给了我们，他怎么可能会是那肖老怪的对手！”

涂英杰突然意识到不对，脸色一变。

只有江枫和老天师一样淡定。

“江枫，英杰，借你们力量一用。”

老天师突然说道。

然后，江枫和涂英杰体内仙元之力便不受控制地涌出，朝着老天师汇聚而去。

江枫全程没有半点反抗，任由自己的力量流失。

涂英杰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但很快也反应过来。

这股力量原先本就是老天师的，虽然已经被江枫他们所炼化，但终究是留有一丝老天师的气息。

所以如今老天师重新将它们收回去，也能用得得心应手。

随着两股力量的回归，老天师身上的气息也在迅速暴涨，很快就超越了入魔的肖玄一。

同为金仙境大能，但之前老天师已经说过了，肖玄一的金仙境是伪金仙，靠着吸食别人的精元，突破了真仙境的瓶颈。

但却并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金仙。

金仙和伪金仙之间的区别老大了，伪金仙可以轻易完虐好几个半步金仙，而金仙，同样可以完虐好几个伪金仙。

之所以称之为伪金仙，就是因为，他并没有像张天师一样，真正触摸到道的门槛。

靠着歪门邪道，才勉强混了个金仙的名号。

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厉害一些的真仙罢了。

这里说的道，可不是所谓的大道法则，而是那天道。

即便是入了魔，实力比之前更强，但依旧不可能是老天师的对手。

面对肖玄一，老天师只是轻轻一挥手。

肖玄一顿时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气息较之前，明显萎靡了许多。

“你……比之前更强了。”

肖玄一看着老天师，疯魔状态居然消除了。

老天师的攻击，居然把他给打得清醒了。

“那还得多亏那小家伙的力量，比当初我传给他的时候，更强了。”

老天师说道。

毕竟江枫的乃是浩然正气，至阳至刚，他将力量借给了老天师，老天师的实力反而比天师度之前更加强大。

“我输了。”

肖玄一没有再继续了，他很清楚，自己与张道陵之间的差距。

当初他就不是张道陵的对手，如今更不是。

只是他依旧有些奇怪。

“可是，值得吗？张道陵，为了逼我出来，你不惜将毕生修为传给他们，我死了，可你也活不久。”

“呵，哪有什么值不值得，我本就打算将这一身修为和天师的身份传下去，这是我的荣誉，却也是我的负担。”

老天师说道。

肖玄一顿时就明白了。

“你是想破釜沉舟，舍弃一切去追求大道？”

“不错，有舍才有得，我不想就这么过一辈子，要想再有所突破，唯有这样，舍弃一切，于生死间寻求一丝契机，赢，失去的我将重新获得，输，便是身死道消。”

听完老天师的话，肖玄一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自嘲一笑。

“怪不得你是真金仙，而我只是伪金仙，光是你这魄力，便是我这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下辈子……呵，哪里还有下辈子，造了这么多的孽，我恐怕已经没有了轮回的机会。”

肖玄一的生机快速消散，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整个人便没有了动静。

真正的死去了。

不过，能在死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算是挺难得了。

“老祖……”

合欢宗宗主见自己最后的后手都没了，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败了，败得很彻底。

这一败，或许合欢宗，再也不会有崛起的机会。

肖玄一死了，老天师也将力量还给了江枫和涂英杰，只是这一次，老天师看起来更加苍老了几岁。

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了。

“老天师！”

见状，涂英杰、邋遢道人等人全都跑了过去。

不过还是江枫最快扶住老天师，给他注入了一缕生命法则之力，这才让他好受了许多。

只可惜，老天师消耗得是寿元，是天道定义好的极限，除非他的修为境界能够更上一层楼，否则，即便是江枫的生命法则，也无法给他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