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马蒂，是一位神明。”

“该死的神明，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黑影桀桀怪笑，“我一直在你的进化石里，我和罗娜争夺你的身体失败，残存的意志只能封存在你肩膀的另外一颗进化石里，在你重塑身体的过程中，我也没能拿回新身体的掌控权。现在，我终于找到机会再次脱困。”

何凡嗤笑道：“现在你可以如愿了。”

黑影却摇头说：“我已经和主体断开了联系，我太虚弱，没法独立存在，必须依附你的思维才能存活。”

“说点有用的，你现在冒出来想做什么。”

“你现在的处境和当初有些类似，这是你的幻想与现实交织的世界，不，称不上世界，一个半真实的小空间，我能帮助你离开这里。”

“但是你有条件，对吧。”

“我的条件很简单，与你的目标并不矛盾，我要求存活于你的意识之中，并且......”

黑影顿了顿说：“我要你阻止神王，将神明彻底从这个世界赶出去，让他们永远不能再踏足。”

何凡有些意外，问道：“你不也是神明吗？为什么会提这种奇怪的要求。”

“你既然知道了反叛组织，我马蒂，正是组织的首领。”

好家伙，终极无间道啊。

何凡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马蒂的话，至少马蒂的提议，自己能够接受。

“你怎么帮我？”

“放开心神，让我与你的灵魂融合，在这之后，我与你同生共死，你将获得进化石的全部权限。”

“哼！融合之后，我还会是我吗？”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只不过我一直活在你的意识中，可以与你交流。”

何凡脑子飞转，思考马蒂话里的真伪。

“你必须快一点做出决定，现在我正在以脑波与你交流，速度近乎光速，所以你觉得外界时间像是停止了，但是这种状态我维持不了多久。”

何凡把心一横，像是被老鸨威逼哄骗下，决心卖身的黄花女，把身子一摊叫道：“来吧。”

“桀桀，放心，不会疼的。”

......

魂兽的舌头扎进何凡的胳膊，没有吸食血肉，反而是在向里面注入某种液体。

这不知名的液体很快被身体的治愈能力清除，何凡的身体迅速膨胀，表皮变成青绿色，熟悉的力量重回身体，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凡拉住魂兽的舌头一扯，手刀划过，脑袋像切开的椰子，里面空空如也。

侏儒魂兽惨叫一声，从皮肉套子里连滚带爬逃了出来。

何凡这才回过神，刚才切开的是魂兽顶着的人头。

不过这没有关系，何凡站了起来，腿上的伤几乎是瞬间痊愈，掌心喷射的毒液像真正的子弹一样，洞穿了逃命的侏儒魂兽。

然后，何凡踩碎了它的头骨。

“怎么样，是不是很爽？这才是进化石完全加持的异能，这个世界唯有强大的力量才是真理。”

马蒂在何凡脑中聒噪，何凡不置可否，反问道：

“在这里异能不被压制吗？”

“唔.....确实是需要消耗能量对抗，刚刚脱困情不自已，得省着点用。”

何凡的身体又变回正常人状态。

“你骗我。”何凡皱眉，在心中对马蒂说，“进化石还是由你操控。”

“我和你已经是一体，不用分这么清楚。”

何凡没时间和马蒂扯皮，因为楼里的魂兽都冲了过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握着骨匕左突右闪，辗转腾挪，何凡觉得自己身手矫健了许多，而且自然而然使出了许多格斗技巧，这些都是自己原先不具备的。

“我以低功耗状态为你强化身体，恢复伤势，同时你还拥有了我高超的格斗技术，对付这些傻瓜不在话下。”马蒂说道。

“能量还有多少？”

“全力加持的话，大概五分钟左右，还要看你具体使用情况。”

何凡躬身翻滚，割断一只魂兽的大腿，来到楼梯口。

张铭兴正站在楼梯下，好整以暇地等着何凡。

“我现在要下去，你能拦住我吗？张医生。”

张铭兴让开身子，戏谑着说：“我为什么一定要拦你，你不下去看看肯定不会死心。”

“那上面这些尸体，你怎么解释？”

“哪有尸体？”

何凡回头，走道上干干净净，刚才杀死的魂兽都不见踪影，地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我腿上的伤好了，你又怎么解释？”

“你根本就没受伤，是你自己要装出一瘸一拐的模样。”

何凡皱起眉头，在心中询问马蒂，此刻喋喋不休的马蒂却没了声音。

“走吧，我陪你去看看。”

二楼依然是病房和诊疗室，还有一间活动室，里面有电视和牌桌。

张铭兴说这里是秀峰山精神病院，根本不是什么地质博物馆，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何凡脑中的臆想。

何凡闭上眼，符号指向下方。

“我们去一楼看看。”

张铭兴点头应允，带着何凡又下了一层楼。

一楼是大厅，食堂，门卫室和医护休息室，在张铭兴的陪同下，一切都显得十分稀松平常，见到的人一个个也都十分友善，看到何凡与张铭兴会面带微笑点头打招呼。

“怎么样，你都看过了，这里就是精神病院，而你是我的病人。”

张铭兴双手抱胸，面带微笑问道：“还有什么想看的吗？”

何凡有些动摇了，刚才见到张铭兴开始到现在，何凡一直尝试与脑海中的马蒂沟通，可是没有回应。

如果马蒂不存在，是不是说明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不，何凡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符号依然存在，它指向了一楼的楼梯间。

何凡朝楼梯间走了过去，张铭兴亦步亦趋。

“这里面是哪儿？”

何凡指着楼梯间下面的一扇矮门问道。

“杂物间而已。”

“我想进去看看。”

“一些卫生工具和破旧桌椅，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进去看看。”

何凡重复了一遍，那符号指明的方向分明就是里面。

张铭兴眼珠子转了转，点头说：“好吧，不过我没钥匙，管理后勤的陈医生才能开门。”

“你去叫他来。”

“他出去办事了，暂时不会回来。”

何凡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张铭兴身后，那些和善的面孔此刻都望向这边，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何凡觉得那些笑容那么虚伪，笑脸背后好像有一股杀意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