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挖了一个坑把狗二埋了，也没有立碑，感叹道：“尘归尘，土归土，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狗哥一路走好。”

刘喜发泄完之后，收敛了悲伤，也学着何凡的样挖了个坑。

从怀中拿出一枚钻戒套在方曦云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将尸体下葬。

“云儿，我会杀光这些狗屎不如的神明，为你报仇。”

何凡忍不住多嘴一句，说也许人家在乎的根本不是报仇。

换来的是刘喜的仇视，何凡自觉地闭上了嘴。

河边的异化水族杀光魂兽之后，退回了水中，只要何凡几人不下水去招惹，它们也不会上岸，所以沿江风光带暂时是安全的。

何凡从金旭太头颅里抠出一颗乳白色进化石，加上从狗二口里拿到的黑色进化石，一共是两颗，像公园里的大爷玩健身手球一样，拿在掌心里转圈圈。

一行四十几人，现在只余下四人。

除开何凡与刘喜，剩下的电系异能者叫许家骏，还有一个飞行异能者，叫宋玺。

等何凡与刘喜料理完后事，这两人才围了过来。

宋玺先看了看何凡，才问刘喜：“刘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刘喜思索片刻，对何凡说：“云儿说要我跟着你，你说怎么办？”

何凡坐在石头上，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走。”

“云儿的直觉不会错，你就随便挑个方向，我们跟你走。”

何凡嗤笑问道：“你就这么信我？”

刘喜答：“我信的不是你。”

何凡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吧，等黎明女神出来指路。”

许家骏不解地问：“神明都被我们杀了，黎明女神还会给我们指路吗？”

何凡还没解释，刘喜就笃定地回答一定会。

接着刘喜透露出一个秘密，原来黎明女神在神明降临前就与方曦云私底下有过协议，要借这一次中心区域之行，彻底断绝神明与这个世界的通道，要让以后神明再不能干扰这个世界的运行。

“我们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再不需要听命于神明。”

刘喜如是说。

何凡倒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不过想一想也很合理。

神明视这个世界的人为土着蝼蚁，黎明女神经过无数次轮回已经进化成完美的信息生命，当然不会甘心一直为神明服务，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闹独立。

何凡说：“我到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我想的是神明分为四路进发，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这一路如果不能按计划抵达指定的位置，势必会影响全局，所以剩下的人不管是谁，神王都会指路。”

宋玺说：“你就不担心那个神王坑我们？”

何凡摇了摇头，“没到一定阶段之前，他应该不会这么做。现在有了黎明女神这个内鬼，那就更安全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加强相互了解，四人之间进行了交流。

何凡希望三人帮自己抢回身体，这样才有机会更进一步。

至于自己没有被神明夺舍的秘密，何凡也没有隐瞒，直言这事儿充满了巧合与不确定，没有可复制性。

甚至拿出两颗进化石，说你们谁愿意大可一试。

几人也不蠢，光是成功融合两颗进化石就机会渺茫，还要对抗神明降临，并且这里也没有重塑肉身的投放舱。

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事，谁会拿命去试？

许家骏与宋玺的经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从加入星盟以后就一直随波逐流，身不由己，能活到现在，运气多过实力。

刘喜，也就是孔仕贵的曾经的跟班小刘，似乎心有千千语不吐不快，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大倒苦水。

从进入体制与方曦云相识、相知、相爱说起，又吐槽孔仕贵打压排挤，给他穿小鞋，为了不影响他积极上进，只能与方曦云保持地下恋情。

到了混乱的末日，组建星盟，因为害怕孔仕贵猜忌，就更加不敢公开与方曦云的关系，甚至还要故意装出不和的样子。

何凡问孔仕贵死了之后，你们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在一起。

刘喜说是怕方曦云不能服众，所以他没有公开，选择了暗中保护。

这话经不起推敲，联想到孔仕贵诡异的死法，何凡断定八成是刘喜下的手。

这样看，刘喜不是这么简单，随心控制的外骨骼可能只是他异化者的特性，而杀死孔仕贵的异能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何凡没有点破，继续耐心地倾听刘喜讲述故事.....

黎明女神的虚影终于出现，何凡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女神好像全然没有察觉戈登与金旭太已经嗝屁，机械地说道：“神王要你们十分钟之内向正前方连续通过两个场景，到达南郊公园。记住，一定要在十分钟之内完成，只要有一个人抵达就算成功。”

何凡问：“我们还要走多远？”

“不知道，听从神王调度。”

见黎明女神的身影开始淡化，何凡急忙追问：“我能遇上罗娜女神吗？”

女神没有回答，不过何凡从她消失时候的眼神，好像读出了肯定的意味。

许家骏与宋玺对望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两个神明都死了，对方连问都没问一句。

刘喜挥挥手发令道：“十分钟，我们走。”

为了避免与河中水族冲突，刘喜与宋玺各带一人，从空中飞渡。

百余米的江面不过几秒钟就能飞过去，等河鲜们反应过来，几人已经抵达对岸向着新场景迈进。

不甘心的河鲜射出几道水柱，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示威，就和经过别人家门口，看门狗总要叫唤几声是一个道理。

......

“查克”坐在一张太师椅轿上，由两个异化者肩扛着，派头十足。

“黎明，戈登那边情况怎么样？”

黎明女神回答道：“神王大人，戈登那边情况也不好，现在只余下四个人。”

神王手指轻轻敲着椅把手，片刻后说：“无妨，让他们再坚持一阵，与罗娜那一组汇合。”

黎明女神恭敬地点头称是。

一旁一个清亮的女声说：“这次投放了这么多进化石，结果只集合到十六位神明，黎明，你是不是搞了什么鬼？”

黎明女神看了女人一眼，答道：“神女大人，我已经解释过，河西的王济民抢夺了七枚进化石，却不让人融合，所以导致神明降临数量大减。”

神女是神王的女儿，占据的是圣女的身躯。

神女与圣女，一字之差，尊卑倒转，黎明女神反到成为了下属。

“狡辩，我不信这背后没有你的影子。”

神王摆手说：“罗兰，这事不怪黎明，王济民是世界意志选择的代言人，专门与我们作对。”

罗兰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世界意志觉醒，今后想要夺取源的控制只会更加困难，成败在此一举。”

说罢神王双目星光流转，眼黑中映出中心区域的全景，继续推演场景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