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姎说完就要夜南调头，被夜非白拦住了：“明天再去，今天太晚了。”

“不晚，天还没黑呢！”程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夜非白扭头看她：“你不累？”

“不累啊！”

夜非白抿了抿唇：“我说累就累。”

她今天才出院，严格说起来，自己还是个病人，在外面逗留一整天了，必须回去休息，等精神养足了再去管别人的事。

程姎哪里拗得过他，向来，她的事都是他说了算。

莒妈久不见程姎，知道她生病，也说要去探望，夜非白总不让，说她身体不好，不要去操医院的心了，莒妈只能听着，在家老老实实等程姎回来。

终于见到了，又是煲汤又是煮营养粥，弄了一大桌，程姎才从江家那边填饱肚子，不得不再次拿起筷子。

等饭撑到喉咙口了，莒妈才放人上楼。

程姎在楼上来回走了四十圈，才觉得那到喉咙口的饭下到肚子里了。她躺在床上，摸着肚子，说实话，撑得她实在难受。

夜非白眯着眼睛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眸底的神色谜之变幻着。

要是那里面有个宝宝就好了，这样他的人生还有何求。

“你看什么？不准看。”程姎联想上次他不让自己吃避孕药，连忙用手遮住肚子。

“你说我们……”

“不许说！”他们离孩子那一步还早着呢！

“行，我不说。”夜非白翻身扑过来，把程姎压在下面，打算用做的。

女人眨巴着眼睛：“你想干嘛？你刚还说我很累。”

“可你也说了你不累，这种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听听女方的意见。”

所以不累的话，还是要按不累的步骤走，亏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

第二天，京都城难得出了太阳，阳光很薄，可暖暖的，照在身上舒服。

夜非白还算有点人性，知道她大病初愈，没敢太折腾，程姎起床的时候，不像以前那几次，腰酸背痛的。

吃早饭的时候，夜非白同她道：“让夜南送你去老宅。”

“那你呢？”今天周一，他要去公司的，夜南给她了，他怎么办，自己驾车么？

夜非白道：“有夜北。”

程姎一听，立马坐直了身子：“那个路冲放出去了？”

“嗯。”夜非白给她夹了个底部煎得焦黄的饺子，程姎喜欢吃这种，说是这样式的比较脆比较香。“唐语琪也出院了，为了安抚路冲，把他安排在自己先住的出租屋，就在南环三里街里那边。”

“阮旻晏知道么？”

“阮旻晏的案子可能要提前开庭了，好像是这周的星期五，你想去看的话，提前把时间抽出来。”

“为什么提前？”

“据说是乔律师找到证据了。”

“你同意了？”什么证不证据的，夜非白要不同意，根本不可能提前。而且，阮旻晏真的会被无罪释放么？

程姎可不想去旁听的时候，看到阮旻晏最后跟她一起走出法院。

夜非白冷笑：“他想早点死，我为什么不帮你成全。”

“什么意思？”程姎直觉他有事瞒着她。

夜非白还偏要卖关子：“到时间你就知道了。”

见他胸有成竹，程姎不再刨根，反正阮旻晏出不来就行。

吃过早饭，程姎出门。夜南带着雪糕早早在车前等候，雪糕上次楼塌立了功，她在医院一直养着伤还没好好表场过，走过去，摸着雪糕的头，笑道：“带你回去见季婶，让它给做好吃的。”

雪糕记得季婶，更听懂得好吃的这三个字，当即兴奋地汪汪叫。

上了车，一路往老宅那边出发。

明叔和季婶不知道她要来，看到她的时候，即惊又喜。明婶拉着程姎的手，从进门说到客厅：“这么冷的天，大小姐怎么说来就来了？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大小姐，怎么看着好像瘦了？”

“是不是最近感冒了？”

说着就要去摸程姎的额头，被程姎一把拉住，“没有，季婶我好得很，你给雪糕做点炸鱼吧，这家伙馋了。”

“好，我做炸鱼，给你也做点炸蘑菇还有肉丸子，你带回去吃。”

“嗯。”

蘑菇要洗，丸子要跺肉，这都是时间活，大小姐每次回来都呆不了多久，季婶立马松了程姎的手，围上围裙去厨房干活。

明叔陪着程姎上楼，一边走一边道：“小姐，我突然想起老爷生前卧室床头好像有个暗柜，我只见过一次，还是不小心撞见的。你说有没有可能老爷把股份转让合同放在那里了？”

程姎脚步一顿：“快带我去看看。”

明叔领着程姎直接进了程启刚生前的卧室。这屋她好久没来了，怕睹物思人，不敢来。父亲去世后，这还是第一次，没想到不是为了悼念，而是找遗产。

想想，还觉得有点不孝。

“这里。”明叔把床往里面移了移，程姎蹲下去隔着壁砖一块一块地敲过去，“好像这声音有点不同。”

“我上次也觉得这里不对，不过没找到打开它的方法。”明叔贴着耳朵听了会儿说道。

程姎在这块壁砖四角按了按，有些松动，她试着用了些力，果然下面一角翘了起来。

“原来机关在这儿。”她顺着力道把这块壁砖卸了下来，发现这砖不是瓷的，而是木头做的，上面刷了瓷漆，看着就跟真的一样。

“还要钥匙。”

里面有个小箱子，纹路复古，像是五六年代的东西，两个巴掌大，上面嵌了铜扣，铜扣上放了一把锁。

程姎把这箱子翻来覆去的看，没找到藏钥匙的地方。正愁眉，雪糕忽然撞翻了柜头柜上一架相框。那相框上有一层玻璃，掉地上“哐哐”两声，碎成数块。

相片是她的大学毕业照，程姎捡起来的时候，余光忽然瞟到相框底座有一条裂缝，里面似乎有东西，金色的，看不清。她拿起来，顺着那裂缝把它掰开，没掰动。

明叔道：“大小姐，我来吧。”

程姎把底座递过去，明叔到底力气大，一用力，底座就分成两半了，一把金色的钥匙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