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我的事情，想必你出国前多少也听过一些。没听过也没关系，我现在给你科普一下。”

柳家成嘴角抽了抽，他哪里没听过，阮旻晏跟他有过合作，在阮旻晏之前，程启刚他也是见过的，只是对程姎面生而已。

还用上科普两个字了，真当分手也是门学问，操！

程姎才不管他听没听过，听了多少，她现在要让柳家成对她有个彻底和全新的了解：“阮旻晏背着我找小三，找的堂而皇之。为了更好的拿捏我，夺得程氏，还把我父亲的遗体偷偷藏起来。出轨他是最高境界的，那柳先生知道他现在的下场是什么吗？”

这个柳家成还真不知道。

连之前在这儿拉架看热闹的那个医生也好奇地望着她，一脸的求知欲。

刘美泌就更不用说了，她看了看柳家成，不时还有些担心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单纯的担心柳家成。毕竟柳家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的利益也直接跟着受损。

程姎徐徐道：“他被抓起来了，年后就开庭，听律师说，最少是五年。要是再找点关系的话，十年八年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所谓的关系，指的就是夜非白了。

柳家成可没忘记自己的公司是怎么倒闭的。

当下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程姎化正义之身，要为同样被男人抛弃的谢百惠发声，这理由尽管站不住，但女人之间要搞团结，他也没办法拦，况且夜非白的势力摆在那儿，真要打起官司，他几乎没有赢面。

与其撕破脸让自己再成京都城的笑柄，不如好商好量的，把问题完美解决。

“程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柳家成讪讪地夸了句。

程姎客气地点点头。

柳家成咽了下口水接着道：“那这样，晴晴的抚养权，我们还是维持原判。鉴于她妈妈的病，只要有需要，我随时带晴晴来探望，绝不推脱。”

“那我呢？你把晴晴留在国内，我们岂不是也要留下？”刘美泌不干了，拉扯着柳家的袖子又准备闹。

柳家成一直很宠她，这回没贯着，板着脸道：“国外就舒服了？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回来吗？现在回来了，你又不愿意，怎么，飞机坐上瘾了？喜欢在天上飞着，不着了？”

“我之前想回是因为我不习惯外面的生活，现在不想回来，是不想看到你整天带着女儿跟那个女人见面！你们一家三口一天天团团圆圆的，那我算什么？”

“你算个屁！”柳家成可以忍受刘美泌的无理，但不能一直忍受。“你要信我，就跟着，不信滚蛋！”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大把的是。

刘美泌愣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家成说她是个屁，这比当初别人给她头上安小三头衔的时候，更让她受打击。捂着脸，哭着跑出病房。

“柳家成，你别后悔！”

柳家成眉头皱了皱，有些不忍，但也没追上去，人是自己赶走的，再追回来，他拉不下面子。

不过，刘美泌这一走，病房倒是安静了许多，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尤其是晴晴，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程姎看着孩子，对柳家成道：“柳先生，谢小姐的事情我既然管了开头，就必定会管到尾。她娘家不可靠，程氏却是个有口碑的。有些话，你即说出了口，就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

否则什么，柳家成不用想也知道后果。

他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也是个讲信用的。”

“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团圆了。”程姎转身，喊上文景和林若，“我们走。”

到了外面，程姎又让林若留下：“你暂时再待两天，看看情况，但凡柳家成露出一丝一豪的不满来，你立即通知我。”

“知道了程总，我会的。”

交代完后，程姎和文景才离开医院。夜东去开车了，文景同她一起站在门口等，她问程姎：“你真打算管到底了？”

“不然呢？”程姎看着远处的车流，说道，“谢百惠是有可恨的地方，但那孩子却是真的可怜，我是为了孩子，没别的。”

文景闻言笑了笑：“别人的孩子你都这么有恻隐之心，将来你要有了孩子，更不得了了。”

孩子？

程姎猛然一震，她跟夜非白从来不做措施，也不知道……

“文景姐，等下你先回公司，我去买点东西。”

避孕药什么的要准备了，希望还来得及。

程姎回去后，就去了附近的药店，平生第一次买这种东西，在架子上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又不好意思问人。导购员看她半天了，见她扭扭捏捏的这个架子瞅瞅，那个架子看看，主动过去询问：“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

程姎红着脸，看支支唔唔地从鼻子里挤出点声音：“避孕药。”

导购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需求的客人了，非常体贴地也压低了声音：“我带您去，这边。”

程姎顺利找到药，拿在手里跟捧着个烫手山芋一样，根本不敢到收银台去。

导购员十分有经验，看她踌躇不前，就替她拿了药去前台，这才买了单从药店出来。

站在门口，程姎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刚才就像做了回贼一样惊惊险险的。

她收好药，坐进车里，等到公司没人的时候才偷偷拿出来查看使用说明书。她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但夜非白还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不过他没有马上质问，而是等到晚上完事之后，看到程姎从包里翻出一盒药来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问了句：“那是什么？”

程姎防别人是怕别人背后议论，却没想过防夜非白。

他是当事人，夜东夜南夜北这几个人对他忠心耿耿，买药的事她不说，自有人向他汇报。

“避孕药。”

“吃那个干什么？”

“当然是避免怀孕啊！”

夜非白眉心蹙得更紧，眼见程姎倒来一杯水，准备把药往嘴里塞，他一把抢走：“不许吃。”

“夜非白！”程姎有些急，前面没吃，现在再来做措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她心里本来就没数了，要还不吃，怕是只等后悔了。

她伸手去抢：“这药必须吃，你赶紧还我！”

夜非白把药直接扔垃圾桶，眉毛扬得高高的，带着一股冷意：“怀孕就生下来，有我在，你怕什么，怕我养不起？”

他倒是还没想到跟程姎生孩子那么远的地方去，但只要是程姎生的，他必定是要的，不但要还当眼珠子宠，有什么可愁的。

除非是她不想生他的孩子。

可这么多天下来，程姎从最开始的被迫到后来的主动，再到现在的琴瑟和鸣，他不相信程姎还对他没感觉。

“你说得轻巧，孩子生下来跟你姓跟我姓？交易之下发出的意外，你觉得他以什么身份在这个社会立足？别人又怎么看他？我又怎么解释他的身份来历？”

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

她打从一生下就没母亲疼爱，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过单亲家庭。别人的舆论猜测先不说，就单对双亲的渴望，对孩子来说都是一个折磨。

夜非白漆黑的眸子听到这话，慢慢染上笑意，捏着她下巴说道：“你跟我绕这么多，是不是就是想跟我要一个名份，这个好说，我娶你不就行了。”

说的好像她很愿意嫁似的。

程姎抿了抿嘴，果断拒绝：“不行！”

“你说什么？”夜非白好看的眸子瞬间又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