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梦歌听到他这问题，回答道：“十八。”

男人闻言一脸感兴趣的对她问道：“你年纪这么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格斗身手？看你的动作，你应该有很丰富的实战经验吧？”

他不明白的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有这么熟练的实战经验呢？

自己竟然栽在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手里，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自从走上这条路后，他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可能会被警察抓到，然后下场就是被枪毙。

就算有那一天，他也会接受。

毕竟自己杀了这么多人，而他只有一条命去赔，已经不亏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是被警察抓住的，却是被一个小姑娘抓住的。

“你是不是早就守在那里等我出手了？你的时机抓的好像就等着我出手的那一瞬间……”他有些好奇的看着袁梦歌问道。

袁梦歌倒没有否认他这个问题，但也没有出声回答，而是道：“我回答了，你会告诉我为什么只杀醉鬼吗？”

男人：“我杀的并不是醉鬼，而是垃圾。你如果了解到我杀人的共同点，那就应该知道他们还有别的共同点吧，暴力倾向。他们都是只会对女人孩子使用暴力的垃圾，我只不过是顺便清理垃圾而已。”

“所以为什么呢？”他只说了这些人是垃圾，但并有说出原因。

袁梦歌并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于是又问了一遍。

男人沉默了几秒，说道：“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这样的人。那并不是我想杀的，而是被逼的。如果我不杀了他，那么死的就是我。”

袁梦歌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这个人跟你有很深的关系吧。”

她没多问，只是猜测的给了一句结论。

男人接着问她道：“那你呢？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的目标是他？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他的？难道有人给你透露消息了吗？”

袁梦歌说道：“确实有人给我透露消息了，不过我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的目标。我只知道你今晚要在那里杀人。”

男人：“这是有人把我的行踪告诉你了吧。是谁？”

袁梦歌白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会回答这个问题吗？”

男人：“……也是。”

到了派出所不远处，男人突然又问了个问题，对她说道；“对了，我可以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袁梦歌道：“问。”

男人看着她道：“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袁梦歌一听他说要自己帮忙，扭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你这忙……不会是要把我拉下水吧？”

男人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把钱还给人家，毕竟我任务没完成，那钱就不能收了。”

袁梦歌：“你要把钱还给雇佣你的人？让我去帮你拿钱？你不是设了陷阱在那等我的？”

男人有些意外的打量着她说了一句：“你警惕性倒是很高。”

然后才道：“没事，你有顾虑也对，那就算了吧。如果你愿意帮忙，钱就放在我家的床底下箱子里。”

袁梦歌：“……”

袁梦歌拽着他走到了派出所前不远处，对他说道：“自己走过去，我会考虑你的请求的。你应该明白你跑不了的吧？”

男人：“……”

派出所里的警察突然看到一个男人被绳子捆绑着，自己走到了门口。

里面的民警们全都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你怎么回事？你这是在干什么？”其中一个民警走到了门口，满眼疑惑的看着他这个样子。

男人面无表情的道：“……我来自首的。”

民警：“？嗯？自首？你犯了什么事？”

男人：“……杀人。”

他说出这两个字后，里面的警察们脸上的神情瞬间一变。

民警们立即警惕的盯着，指着他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男人：“我杀人了。而且不止一个……”

民警们冷静了下来，二话不说，先上去把人控制了起来。

把他控制着，拷上了手铐后，这才审问他道：“名字，年龄，哪里人？为什么杀人？杀了谁？”

男人平静的回答道：“黄波，38，汉城洪县人。”

民警记着他的信息，听到他说汉城人才抬头看着他问道：“你一个汉城人，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逃过来的？你在那边杀的人？”

汉城离这里很远，两千多公里的距离，隔着三个省。

如果他是杀人犯，那么跑这么远的地方，警察猜测他杀人的事件应该是发生在自己籍贯的城市。

黄波回答道：“第一个人是在老家杀的，后面逃到了这边。”

民警：“你第一个杀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人？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中间还杀了多少人？全自己都说了吧……”

黄波说道：“第一个杀的，是我爸。”

听到他这话，在场的民警全都懵了，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你亲爸？”竟然是一个弑父者！

询问的警察都惊了，同时又好奇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亲爹。

黄波脸上表情一直很淡定，点头道：“没错，是亲的，杀他的时候我才十六岁。他是一个酗酒的暴力者，每天都会打我们。我从小就是在他的暴力底下长大的，经常被他打到全身青紫，还骨折了几次。

他打我都没事，我男子汉大丈夫我能忍，我也能扛。但他不能把我妈打跑后，还要打我奶奶！

他把我奶奶打死了！我恨他！

给我奶奶办葬礼的时候，他还在葬礼上喝酒闹事。我很生气，就跟他打起来了，他当时打狠了往死里打我，我为了活下来不得不杀了他。”

民警们听完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这很难评。

虽然是自己亲爸，却打死自己奶奶，还要杀自己。

如果他真的是在对方快要打死自己的情况下，杀死对方，属于正当防卫了。

而且当时他才十六岁，年纪也不大。

民警：“那后来呢？为什么还要杀别人？”

黄波：“后来……是为了生计。我杀了父亲的事，在老家传开了，没人肯给我工作。为了生活，我开始受雇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