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兰阳、锦城和永安的人都回来了，只是没有全部回来，我便没有告诉你。”

东山郡的是左明、弗归和班郁，兰阳城的是蒙萧和申时，锦城的是宗都和孟素，永安城的是史兼和郑景。

“那人手就不少了。流萤，你通知弗归、班郁、申时、孟素和郑景五个人，你们跟凌阁主一起去查，”说着转向凌有序，道：“凌阁主，我以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让黄怀言知晓你来凤至的消息，你说呢？”

“嗯，”凌有序点了点头，道：“若是让他知道了，保不齐会狗急跳墙，我们暗中查，留意一些不会暴露的。”

“流萤对凤至比较熟悉，你带着凌阁主和几位兄弟一起，但是要怎么行事得听凌阁主的。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这件事急不来，要沉住气。”

流萤心中擂鼓一般，哪是说沉住气就能沉住气的，“姐姐怀疑游衡是被黄怀言的人带走了？游衡只是一个武馆的管事，他跟黄怀言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吧？”

“只是一种猜测，你带着凌阁主着重查韶音阁的各处产业，千万不要漏下，让他们五个顺着游衡的踪迹去查，只要是个人，总会留下些线索。我带着左更、左明、蒙萧、宗都和史兼查一查黄宅。”

离念说着目中露出寒光，凌有序打断她说：“你去查黄宅？这不行，太危险了。”

离念一摆手打断了他，说：“我去过一次黄怀言的宅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凡响。后来玉林说起黄宅，形容的像铜墙铁壁一般。想必是黄怀言亏心事做得多了，怕人寻仇，所以将黄宅里面设计的处处是机关暗道，传说暗道中每日都有不同的人把守。”

“那就更不应该让您去查了。”

“凌阁主，你刚才也是同意了我的说法的，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们必须一击即中。在这之前，还不能让黄怀言知道你的到来，最好是能拖到玉林带人回来。但是游衡等不了那么久，必须尽快找到他，万一黄怀言对他下手，等玉林回来我们都没法交代。”

离念的说法几乎认准了游衡是被黄怀言的人带走了，不过这也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一种猜想了。

“再者说，如果我们俩对调，你去查黄怀言的宅子，更容易暴露，到时候游衡没找到，反而生出别的乱子。”

凌有序看离念态度坚决，也不再反对。

“人一多就容易乱，流萤，你跟我分开，你先去将人带走，等跟凌堂主碰头之后，再向他们说明任务。一个时辰为限，一个时辰之后我再去。”

流萤闻言，后退一步道了“告辞”，转身离开。她步子急，离开时带动了幔帐轻飘飘的飞起。

“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流萤姑娘？”

这样的人事布局并无不妥，但是离念将两队人马彻底分开的安排让凌有序觉得不太对劲，遂问。

离念捏了捏眼角，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急迫的情况了，一时间还有些拿不准。迟疑了片刻，道：“没事。”

“依凌阁主对黄怀言的了解，如果背后的人真是他，他会怎么对游衡呢？”

游衡失踪已经有一天一夜了，这一天一夜可以发生很多事。

“黄怀言这个人，算得上心狠手辣，但是他没有派人当场暗杀游衡基本上就不是奔着要他命来的，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就不好说了，你知道咱们门下都是武夫，难保有的人下手狠一些，一番苦头肯定是少不了了。”

听了凌有序的话，离念的心又揪了起来，想起游衡那个瘦弱的骨架，真是被打几拳都能废掉。可是游衡还算机灵，有时候还会点哄人的话术，应当出不了大问题吧。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你们尽力去查，明日为期。”

离念说着，心里暗想究竟是游衡背叛上官玉林引出的问题更大还是被黄怀言的人带走后果更严重。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那时候还找不到人，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就亲自上门跟黄怀言要人，总之越早找到游衡越好。

春光正好，柳叶翩跹。

离念让人打开了武馆的后门，封住了与前院相通的角门，严禁任何人进入后院，算是做成了一个临时的联络点。

知道夕阳西下，才进来第一个人——陈喜。他带来的消息是关于游衡的几个旧识的。

陈喜外表粗犷，身宽膀圆，说起话来声如洪钟，是军营中人特有的形象。离念和缙池应曾经说起过，若是暗影中的这些人仍在军营之中，或许早该建功立业了。

“那几个人在凤至城外被找到，拷问过了，他们在出城之后就没回来过，绝对不是他们。再者他们图的是财，绑架游衡对他们来讲没有意义。”

离念深以为然，如果说他们幡然悔悟找游衡叙旧倒还可信些，毕竟这样能从游衡身上捞点好处。绑架？对他们而言不仅没有实际的好处，还有可能多了个累赘，是以从一开始离念就没在这件事上下功夫。

离念沉思了片刻，道：“陈大哥在凤至呆了多久了？”

陈喜没想到离念突然问了一件跟任务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有些许的惊愕。

“那件事之后一直待在城外山谷的营地，将军为我们专门隔出了地方，夫人离开的这一年来都在那里。”

“与凤至的旧交可曾断了联络？”

“我在凤至并无旧交，这一点不如左更。”

“哦，”离念听到他谈起左更，分散的思绪立刻集中了起来，“左更大哥？”

“左更不是一直都在凤至么，您知道的，他是个活泼性子，又喜好与人结交，所以他认识的人三教九流的都有，查起事情来总是比我们手段多。当初您不就是看上他脑袋灵活才将他派到林氏身边的吗？”

离念若有似无的点点头，道：“难为他在营地呆了一年还能将旧线拾起来。对了，你们都在凤至，经常见面吗？”

“常见啊，”陈喜话已出口又觉得不够准确，补充道：“相比于其他人算是常见了，但也没见过几次，就会有消息时会互相知会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