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冷静的和以往不像一个人，眼睛看了那人一眼，手掌拍了拍怀里的剑，开言道：“你没看到我带了剑吗？”

“哈哈……哈哈哈……你看不到哥几个人多吗？我们不光有‘剑’，还能用‘剑’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口气打在人脸上，熏得人想吐。

游衡面上变了变，可惜他力气太小，又被捆的实，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有事冲我来，你放开她。流萤，你走啊！他们就是想要钱，我给他们钱就是了，你不要管了，快走！”

流萤像没有听见一样，冷着嗓音说：“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们把游衡放了，我留下……”

“你胡说什么？”

游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次在武馆的时候她会因为别人的起哄而单挑一群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如果她当做没看见直接走过去，游衡不会觉得奇怪。如果她一看到就立刻出手，这样也很符合流萤的性格。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她能容忍一个肮脏的流氓对他上下其手？

她能容忍，游衡却忍到了极限，那些人打他也好骂他也好，总归是曾在一处混过日子的，可是他看到那人靠近流萤，瞬间觉得这么低贱的东西怎么能碰到流萤呢？

“放了他？放了他你要是撒泼不让碰了怎么办？就得留着他在一旁看着，这多刺激啊！”

又是一阵浪荡的狂笑。

“也好，那……游衡，你要看好了……”

流萤话音未落，肘部向那人胸口重击，那人没有防备，向后退了丈余，才跌坐在地上。

这些人虽然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但是挨打的经验充足，遇上人也能缠上一阵子。刀疤脸一看阵势不对顺势用手臂锁住游衡的脖子，其他人一股脑的围上了流萤，但是流萤出手太快，脚下几个腾挪就抵到游衡身边。

剑未出鞘重重的砸在那人的脑袋上，流萤趁着他后仰之际拽出了游衡护在身后。

这处巷子狭长，拔剑又施展不开，只能用拳头硬碰硬。

“光天化日的就想打劫啊，下次出来挑个月黑风高的时辰，那才应景。”流萤说着又冲上前去，最终也不知扭断了谁的手、打落了谁的牙，又将哪个一脚踢在了心口处。

看着那些人落荒而逃，流萤才回过身来看游衡的伤势。

游衡本来就瘦的可怜，被人打几下就像是直接打在骨头上，格外疼。

“走吧，我送你回武馆。”

游衡忍着痛起身，拉起流萤便走，道：“先回家。”

“武馆就在旁边！”流萤都知道的事情，游衡就更加清楚了，他仍然坚定的说：

“先回家。”

游衡一路拉着流萤，回到院子里将她推进她的房间，干脆的说：“去把外衣换下来，拿给我。”

流萤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一会儿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那件暗红的外衣。

游衡接过后一言不发的奔到厨房里，将衣服扔进了灶台底下。

“你干什么？”流萤看着游衡引着火点燃了衣服，道：“你烧我衣服干什么？”

“脏了，我再还你一件新的。”

“脏了洗洗就是了，干什么烧掉啊？”

“他们碰过就要烧掉。”

流萤哼笑了一声，心道：那我这脸岂不是也不能要了？

恍然间游衡站在面前，不知他何时沾湿了帕子，正仔细的盯着流萤刚在被人占过便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擦拭。

流萤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咫尺的距离，烘的人脸颊发烫，呼吸都静止了。

“刚才让你走怎么不走？他占你便宜也不知道反抗？”

“我不是帮了你吗？怎么还埋怨上了？”

“以后遇到这样的人，你就离开，不用你帮忙。”

流萤还想在说点什么，看到游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令人不忍直视，便开口道：“你的伤怎么样？我那儿有药，我去给你拿？”

游衡点了点头，甚是心机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等着了。

流萤将药瓶递给他，说：“你不回武馆是不是怕他们看到你这个样子，不过说起来，作为武馆的掌事，一点功夫都没有，还被人打成这个样子是有点丢人。”

“不是这个原因……”游衡松了口气，又说：“武馆的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回去，你又在旁边跟着，他们会怎么想？”

流萤手指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我？他们会认为是我打得你？啊，这些人真是……无聊！”

“到时候说的不中听你又要生气。”

游衡没有表情的说，但言辞间明明透着小小的不甘。

“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不想。”流萤摇摇头说，“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只是我怕他们还会在回来找你，你要小心啊。”

流萤说了不想，但是游衡并没有真的隐瞒，自顾自说到：“以前我跟着他们一起胡混，鸡鸣狗盗的事情干了不少，如果没有遇见公子，现在我应该跟他们一样。”

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中间又经历了很多事，但是说起来也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但这一句话又包含了多少心酸，有的人是生活所迫，而有的人就是自甘堕落、甘愿在淤泥里做臭虫。

“你被他们威胁，是怕被人知道那段过往是不是？”

游衡不置可否。

“谁不想清清白白的呢？但是每一步路都是自己走过的，与其揪着过去不放，还不如尽人事听天命，只往前走。在乎你的人不会纠结这段过往，不在乎你的人你又何必在乎他的想法呢，游掌事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吗？”

“在乎我的人？”游衡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似乎期待的看着流萤。

流萤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公子啊，公子不是知道你过去的那些事嘛，他并没有拿这些事来衡量你啊，说明公子就不在乎你过去是什么样。”

“那你呢，你在乎吗？”

“不……”流萤说了个“不”字，突然反应过来这话好像有歧义，果然游衡就抓住了这一点，又问道：

“是不在乎我，还是不在乎我的过去？”

流萤背对着游衡，手指与衣角绞在一起，片刻后听见游衡道：“你出去吧。”

“什么？”

“我要脱衣服了，你不出去吗？”

流萤撇撇嘴，慌忙跑出房间。离念在房间里尴尬的像个偷窥狂一样，虽然她本来就在房间里，但是说话声不受控制的钻进耳朵，想听不见都不可能呢。